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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了。
許慕言暗暗安撫自己,不怕,不怕,師尊絕對不會讓別人旁觀的。絕對不會。
可轉念又想,師尊這個人也沒啥道德底線啊。以前不也在師兄面前欺負他麼
許慕言後悔得要命,早知道就不試探玉離笙了,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連哭都找不着地方。
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好像打鼓一樣,狠狠敲在他的心尖上。
偏偏玉離笙用心歹毒,原本護住他肚臍眼的手,不知何時移了位置。
許慕言想打開玉離笙的手,呵斥他不許亂動,可渾身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實在忍不住了,軟着聲音好言相勸:「師尊,你先出來,有話咱們就敞開了說,別這樣。」
玉離笙開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搖頭道:『不好,就得這樣。」
說着,還故意捏了捏許慕言肚子上軟軟的肉,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被熱汗打濕的頸窩,又白又膩。
就當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時,許慕言幾乎都看見了烏黑的靴子,還有半寸衣角。
他突然就火山噴發了,毫無徵兆的,就突然一下子火山噴發了。
玉離笙先是微微一愣,
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許慕言卻哇的一聲就哭了,特別崩潰地雙手捂臉,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嘴裏胡亂罵了起來。
「玉離笙!你這個混蛋!你喪了良心了!」
「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啊!」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讓我去死啊!
「樹要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我沒臉見人了!」
許慕言的腦子一片空白,抽泣地破口大罵玉離笙喪盡天良。
可完全沒注意到,根本就無人進來,也無人驚叫。
玉離笙哈哈大笑,把濡濕的手掌揚在了許慕言眼前,他道:「言言,你看,你快看啊,言言!「
「我不看!我死都不看!我不跟你玩了,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你壞,你最壞了!」
許慕言後知後覺,自己又被玉離笙戲耍了,直接抽身離去,都顧不得自己沒穿衣裳。就開始捶玉離笙的胸口,一邊猛捶,一邊破口大罵:「混蛋!大混蛋!厚臉皮,不害臊!」
「i合哈哈哈。」
「不准笑!」
玉離笙依舊在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准笑了!」
許慕言手忙腳亂地捶打着玉離笙的胸膛,整個人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面紅耳赤地一頓捶。
好了,好了,言言不生氣了,師尊不笑了lit"
玉離笙嘴上說不笑了,可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等笑夠了,才雙手捧過許慕言的臉,討好地親了親。825360184
「乖言言,師尊就是逗你玩的,言言是本座一個人的,只能本座一個人看。」
許慕言直接就氣哭了:「我不覺得這樣好玩!"
「可是這不是你先開始的麼是你要玩,師尊才陪你的。」
"!!!!"哦,對哦。
許慕言抽泣着想,的確是自己要玩的。
但但但師尊也笑得太猖狂了!
「我就知道,師尊得手了,就不喜歡我了,現在對我都是什麼態度!」
許慕言發現是自己的錯之後,立馬上升到態度問題。
還冷着臉,轉過頭去。
「乖言言,真生氣了」
玉離笙抬手把門窗都關好了,趕緊起身把人抱在膝上,抬手戳戳許慕言氣鼓鼓的臉。
「我不理你!」
"師尊只是逗一逗你,別生氣了,師尊以後不這麼逗你了,言言,好言言
「哼。」
玉離笙笑着道:「師尊扮小狐狸給你看,好不好你摸摸師尊的耳朵。」
「扮小狐狸也不行!扮什麼都不行!」
「那好不好」玉離笙比劃了一下,「耳朵很長很長,白毛兔。
「扮兔子可以。」許慕言冷着臉道,「還得在耳朵上,系蝴蝶結!」
」可以。」
「還得是粉色絲帶!「
「好。」
「脖頸上得戴鈴鐺!「
"行。」
「師尊啃胡蘿蔔給我看!「
「只要你高興,通通都依你了。」
如此,許慕言這才消了氣,但沒有完全消氣,抱臂吩咐道:「我身上髒,師尊去打盆水給我洗洗。」
玉離笙隨手一個清潔術。
「好了,現在乾淨了。」
「不行,沒誠意!」
玉離笙道:「那就再來一次師尊幫你清理乾淨。」
「算了,看在師尊認錯的份上,這事就算了,晚上師尊記得扮兔子給我看,現在我餓了,要吃飯。」
許慕言可不敢再來一次了,再來一次,他命都沒了。
穿戴齊整之後,許慕言又洗了把臉,然後就去敲門叫小九吃飯。哪知才一走到門邊,就看見腳下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
許慕言氣得要命,正好找到了出氣筒,一腳就踢了過去,那黑蛇啪嘰一下,飛撲到了門板上。
再啪嘰一聲跌在了地上。
黑蛇緩緩睜開眼睛,用尾巴尖尖揉了揉撞痛的腦袋,然後衝着玉離笙乖乖巧巧地喊了一聲:「師公。」
玉離笙:「嗯。」
「嗯什麼嗯小黑蛇,我可告訴你,朱門對朱門,竹門對竹門,小九是人,你是蛇!你們就是不般配,這輩子只要我活着,你們就絕無可能!」許慕言怒聲道。
黑蛇滿臉迷茫:「豬門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豬,我是蛇。」
「我把你打得像頭豬!信不信我拿雄黃粉灑你」
一聽見雄黃粉,黑蛇果然就害怕了,捲起尾巴央求道:「岳父大人"
「誰是你岳父大人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那我喊你什麼」
「隨你怎麼喊,就是不能喊岳父!誰是你岳父,滾開!
許慕言寒着臉,又一腳把小黑蛇踢開。
正準備推開房門時,房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小九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揉着眼睛道:「爹爹,你在跟別人吵架嗎「
「沒吵,你醒了啊,爹爹是來喊你下樓吃飯的。」
許慕言一邊說,一邊擋住小黑蛇,把小九往屋裏推。
還不忘暗暗給小黑蛇一個眼色,意思是,只要小黑蛇敢出現在小九面前,就要把他剁碎。
小黑蛇卷着尾巴,害怕嚇到小九,垂頭散氣地遊走了。
還一步三回頭,滿眼依依不捨。吃過早飯之後,許慕言就提議立馬上路。
一刻都不想逗留,生怕黑蛇又過來死纏爛打。
行過之路,灑滿了雄黃粉。
可即便如此,小黑蛇還是偷偷跟了上來。
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即便被雄黃粉傷得體無完膚,遊走後的地面上,拖出了長長的血痕。
一直到晚上,就地休整,許慕言也不放心留小九一個人,眼睛全程死死盯着小九不放。即便小九睡着了,也要陪在身邊。
許慕言突然道:「你到底想如何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黑暗中,就聽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草叢裏傳來,小黑蛇遊了出來,沒敢靠近,遠遠停下了。
貪婪地注視着小九的臉,黑蛇小聲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太想看看小九了。」
「你是蛇,你的壽命長達千年,甚至更久,而小九隻是個凡人,凡人都要經歷生老病死,不過百年壽命罷了。」許慕言苦口婆心地道,「而且,小九也不記得你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陪在他的身邊。」黑蛇抬頭,滿臉認真地道,「我會儘快修煉成人形的,我不會傷害他的,只是想陪他長大。」
「那等小九長大之後呢他不喜歡你,你要強迫他麼」
「等他長大了,我就讓他娶妻生子,我不打擾他
黑蛇說着說着,又要哭了。
許慕言趕緊道:「別哭!把眼淚給我收回去!小九都沒哭呢,你哭什麼」
他沒好氣地道,轉頭見玉離笙在打坐,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當即更氣了。
「師尊!你倒是說句話啊!小九成天到晚師公師公地喊你,你不拿他當自家孩子啊」tfam0d
玉離笙道:「要為師替你殺蛇麼「
"倒也不至於。」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急什麼,緣分天定,不是你我之力,就能阻止。不如順水推舟,靜觀其變。」
許慕言道:「可小九才七歲,七歲!「
玉離笙道:「只當是為小九找了個玩伴,有你我二人在,普天之下,何人傷得了小九」
如此,許慕言想了想,覺得也是。
他也不想當棒打鴛鴦的大棒槌,萬一小九和黑蛇真的有緣分呢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許慕言也不再堅持了,只是不允許黑蛇在小九面前開口說話。
只當是給小九找了個玩伴。
他們又回到了雁南山,之前許慕言搭的竹屋也還在,玉離笙又進行了修繕。
修建了寬敞的院子,種了滿院子的向日葵,還搭了個鞦韆。
但不是給小九準備的。
小九已經七歲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近日來,他好像有點明白師公和爹爹之間的關係了。
但也懂事地從來不問,每日就跟小黑蛇玩。
不管他走到哪裏,小黑蛇就跟到哪裏,像他的小尾巴一樣。
這一晃又過了幾個春去秋來,小九又長了幾歲,可爹爹和師公好像吃了長生果,模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成天到晚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
小九時常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幸好身邊還有一條黑蛇做伴。
他不至於太孤單。
入冬之後,下了一場大雪,早上起來時,外頭銀裝素裹,大雪紛飛。
小九一早就帶着黑蛇出去打獵了,有黑蛇陪着,許慕言放心得很。
他跟玉離笙兩個人坐在廊下,溫酒賞雪,紅泥小火爐燒得正旺。
玉離笙折來梅花,抖落乾淨上面的積雪,摘下梅花,放入酒中,喝起來別有一番風味。言喝了幾口,覺得此酒甚好,便道:「師尊,改明個,咱們用梅花泡酒,然後埋在院子裏,等明年開春,再拿出來喝,你說好不好」
「好。」
「那就起名為梅花釀,好不好」
「好。」
「師尊怎麼就會說好「
「可是,言言的提議真的很好。」
玉離笙笑了,早已褪去了寒霜般陰冷逼人的氣息,此刻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溫柔款款地凝視着許慕言。
而許慕言也笑意吟吟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彼此都落在對方的眼中,完全佔據着對方最柔軟真摯的心臟。
這是千帆過盡,也是苦盡甘來。
更是上蒼對玉離笙最後的眷顧,讓他得到了遲來的救贖。
他的心臟永遠為許慕言而跳動。
心不死,則愛不滅。如此,愛就永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