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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申淑儀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我,轉頭朝着右手邊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和所有的薩滿教徒一樣,申淑儀也穿上了一件薩滿神裙,和別人又不一樣的是,申淑儀的這件神裙是用天然的鹿皮做成的,在鹿皮的上面,又縫合各種栩栩如生的爬蟲的形象。
申淑儀的裙擺擺動起來,那些爬蟲就像是復活了一般,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而更加凸顯申淑儀身份的不只是這一件神衣,而是申淑儀腦袋上戴着的一頂鹿角神冒,那神帽上的鹿角又長又多,鹿角分了九道鹿叉,顯得十分的雄偉神秘。
我來大草原的時候,做過一點點功課,薩滿教以帽子上鹿角的角叉來區分等級,越是高級的法師,頭上鹿角的叉就越多。
申淑儀的頭上的鹿角有九道角叉,也是在場我見到的所有人之中,角叉最多的。
我的目光又落在了申淑儀戴着的鬼臉面具上,和那特殊的神帽一樣,申淑儀戴着的巫師面具也十分的有意思。
和其他的人戴着的猙獰鬼臉巫師面具不同,申淑儀戴着一張五彩斑斕的面具,面具上用各種鮮艷的色彩勾勒出了一張無奈的人臉。
「申……」
看到申淑儀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正準備開口,申淑儀用力的咳嗽了一聲,說道:「阿雷多,叫我聖女!」
「阿雷多?」
我啥時候叫阿雷多了?
「阿雷多,你忘記你的職責了嗎,你是聖女的神聖護衛!」申淑儀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按照那苟木占的骨鏡預言,我已經死了,顯然,現在申淑儀給我賦予了一個新的身份,叫做阿雷多。
「阿雷多,薩滿大典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說完,申淑儀邁步朝着前面走了過去,我迅速的跟在了申淑儀的身邊,一瞬間,那鑼鼓喧天的聲音和鈴鐺聲再次響徹在了整個蒙古包上空。
我跟在申淑儀的身邊,一邊朝前走着,一邊觀察着這些跳大神的薩滿人。
雖然這些人平日裏常年在外面,但是跳起大神來,那動作一點都不生疏。
而且我還發現,這成百上千個人左跳右舞起來,雖然看起來雜亂無序,但是要是放開視覺來看的話,就能夠發現,這些人跳舞其實是有重心的。
所有的薩滿教徒都圍成了一個大圓,而圓的中心不是別人,正是申淑儀。
隨着隊伍不斷朝前推進,從草原帳篷之中出來的薩滿教徒也越來越多,我們的隊伍也開始變得龐大了起來。
很快,我們的隊伍就走出了營區,一路朝大草原東邊的方向走去。
「奇怪,苟木占他們呢,怎麼沒看到?」
我們一行人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茫茫的草原上,並不見苟木占他們的身影。
「古薩滿族的規矩比我們多,他們早就去薩滿神林舉行各種古老的儀式去了。」
「原來是這樣,還有多久才到薩滿神林啊?」
「沒多久,翻過前面的那個山頭,就到了!」申淑儀指着遠處的一座大山山坡,說道。
「大家都停下來!」由於離那山坡還有一大段的距離,申淑儀就把那些跳大神的人喊停了下來,說道:「加快速度吧!」
我原本以為,翻過草原的山坡以後,還會是一大片無盡的草原,但是讓我感到無比震驚的是,在山坡的另外一邊,沒有草原,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樹林。
茫茫草原和巨大的樹林交界處沒有任何的過度,放眼望去,蔚為壯觀。
「大興安嶺,沒見過?」看我愣在了原地,申淑儀提醒道:「聖女的神聖護衛,別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能說,這是我二十多年來,去過最遠的地方嗎?」我咽了咽水,開口說道。
申淑儀看我這個樣子,也是無奈了,只能是低聲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原始森林的巍峨闊遠。」
很快,我就跟着申淑儀的腳步,走進了這和大草原一樣遼闊的原始樹林之中。
和南方的大山不同,這片原始樹林的地勢十分的平躺,樹林裏面全都是高大的喬木。
人站在這樹林,顯得無比的渺小。
我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小孩一樣,一雙眼睛在樹林之中左右掃視着,北方的樹木我並不熟悉,不過那高大而又翠綠的白樺和通紅的紅松我並不陌生。
大嶺之中紅綠相間,有着一種詩情畫意一般的美。
和左顧右盼的我不一樣,薩滿教的這些人早已經習慣了大興安嶺這詩情畫意的美景,他們一個個全都莽頭朝前走着。
「這是什麼東西?」
而我的好奇,很快就在樹林之中有了新的發現,我看到前面的白樺上面,多出了很多粘稠的半固體。
而且越是往前,那粘稠的半固體就越多!
我疑惑的走到了附近的一根樹幹前,仔細的盯着那半固體的東西看着。
「申……聖,聖女,你看這些樹木上的東西!」
我停了下來,喊住了申淑儀,想讓她來看看這樹木上的古怪。
誰知道申淑儀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樹脂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樹脂嗎?」
樹脂我見過,比這東西要粘稠多了,這樹上的東西恐怕不是樹脂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我用手指頭沾了一點這半固體的玩意,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一股淡淡的甜味就充斥在了我的鼻尖。
我輕輕的舔了一下手指頭處的半固態液體,一股蜜甜味瞬間就充斥在我的味蕾。
是蜜,樹木上的這些東西是蜜!
「聖女,這樹上的東西好像不是樹脂……」
申淑儀停了下拉,面具之下的一雙眼睛充滿了不耐煩的說道:「我比你更懂大興安嶺,不是樹脂還能是什麼,你不要再說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聖女,我是你聖神的護衛,護衛的直覺告訴我,這裏有古怪,總之,我們還是先撤出去的好。」
「哈哈哈哈!」
看到我如此的謹慎,周邊的幾個蒙古大汗捧腹大笑了起來,都在嘲諷我膽小。
「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蒙古人性格豪爽,他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笑你膽小。」申淑儀替那幾個蒙古大漢解釋道。
我也十分的無奈,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們東北的樹脂真有意思,竟然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