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不禁覺得渾身難受,疲憊的身軀已經無法支撐我的軀體了,更何況先前被怪物弄傷的手臂,不停的在隱隱作痛着,似乎有着什麼東西要從裏面爆裂出來。
我曾不止一次看過那個傷口,不過好在並沒有太多的異樣,但願這一切只是心裏作用吧。
我想找個位置休息一會,但整艘救援船已經被塞得沒有一絲空間了,船上大多數倖存者都在看着那是一級寄生體的殘骸,熊熊火光還沒有燃盡,黑夜中大半片天際都被映照的通紅。
相信這樣的光景,大多數人這一輩子都不曾見識到。
胖子一邊看着碼頭那,一邊嘗試用手機聯繫外界。據他所說,他所用的手機是研究所為每個職員專門配置的,連接受信號的衛星都和我們不同。
即使在大山之中,也可以正常使用。可即使這樣,無盡的盲音依舊讓人從心底感到絕望。
不管這麼樣,總算是活了下來,以後的事情,等着以後再去考慮吧!
正想着,突然,一陣強烈的震感從腳底處傳來。
怎麼回事?雖說大海里難為會有一些風浪,可現在船隻還只是在碼頭附近,不應當會遇到如此強大的大浪啊。
邊上的胖子也是一臉迷惑的樣子,不過好在他噸位重,我扶着他腹部溢出的脂肪,勉強可以支撐着身體的站立。
邊上的幾個人可就不這麼走運了,因為擁擠的緣故,有些人沒站穩,順勢將周圍的人也一起帶倒,一瞬間,甲板上變得異常的混亂。
人潮中,就瞅見那黑墨鏡一臉凝重的看着碼頭附近的位置,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傢伙,發現了什麼嗎?
&心啊!快轉向!」第一時間,黑墨鏡宛若憤怒的雄獅一般,朝着駕駛艙大喊着,然而他的聲音,被人群發出的雜音嚴嚴實實的壓了下去。
等我意識過來他這句活的意思,卻發現已經晚了。
火光之中,一個碩大的怪物緩緩站了起來。無盡的烈焰包圍着他,身體大部分組織都被燃燒殆盡,更有部位暴露出可怖的骨頭。
然而即使這樣,這個一級寄生體依舊沒有死去,或者說,它想在臨死之前,做着最後一搏。
那碩大的怪物竟然以出乎想像的速度,狂奔向救援船這裏,每踏一步,發出的震動都大的嚇人。
架勢倉里的船員也發現了險情,極力將船隻朝着背離碼頭的方向駛去。
整個甲板都混亂了!先前冷靜下來的倖存者看着如此巨大的怪物,夾雜着烈焰沖向自己,全都失去了冷靜,有幾個人徑直從甲板上跌落至水中,不知是被擠下去的,還是為了求生自己跳下去的。
有幾個年紀大的婦人,低頭默念着什麼,似乎在做着禱告,而邊上的黑墨鏡和其餘的士兵,則是用着僅存的彈藥,奮力攻擊着那隻碩大的怪物。筆硯閣
&米,8米,>
怪物越來越靠近碼頭,那迎面而來的熱浪幾乎將我烘烤的窒息。
船隻卯足了馬力,朝着前方駛去。
粗略估計,船隻和那怪物的距離也就不到50米,天知道這種寄生體縱身一躍,能跳多遠,要是正好落在這艘船上,那麼我們也無法倖免於難。
之後的五秒鐘,似乎整個時空都靜止了一般,一切的一切,宛若慢鏡頭回放。
就看到那怪物衝到了邊緣處,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
然而,毫無預兆的,那怪物燃燒着的右膝突然發生了爆炸。爆炸的規模不大,但它膝蓋表皮組織已經被烈焰燃燒的差不多了,剩下空洞的骨骼,無法支撐爆炸帶來的巨大衝力。
下一秒,這個膝蓋下半部分與身體分離開來,我離得近,恰好看的真切。
而爆炸的原因,確是上校它們先前搭乘的那輛直升機,發射出的炮彈造成的。
這一發炮彈,打的準確且恰到好處,就看見怪物燃燒着的軀體連同着斷裂的膝蓋,一同齊刷刷的滾到海水裏。
滾燙的火焰立刻掉入冰冷的海水中,奈何你這怪物是銅牆鐵骨,也堅持不了。
然而下一秒,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緒,再次緊繃了起來。
怪物龐大的軀體,掀起的大浪,宛若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朝着救援船而來。
救援船本身船身不大,加上滿載了倖存者,壓根經受不了這種大浪的衝擊。
馬上,巨大的水浪衝到了面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在巨大的推力之下,整個人被掀翻。隨後,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將我整個人朝着某個位置拖去,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力。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被卷到冰冷的海水裏,一陣陣咸腥味嗆得我難受。
我拼命的想要朝着上方的光亮處游去,然而巨大的吸力卻恰好抵消了我的努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光芒一點點的失去,漸漸淪落到黑暗之中,很快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四周被黑暗所瀰漫,身體異常的沉重,仿佛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吊着千斤重物一般。
意識逐漸回復到體內,然而我連挪動一根指頭的氣力都沒有,只能勉強睜開眼皮。
面前隱約有着火光,有兩個人影在我邊上,似乎在談論些什麼,突然,有個人似乎發現了我的舉動,徑直站起身子,朝我走了過來。
人影的輪廓逐漸浮現,不一會,就看到面前徑直出現了一大副黑框墨鏡,墨鏡後面的人臉,一臉譏諷的表情,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了醒了!」不知從哪裏傳來這麼一陣聲響,聽起來好似很遙遠,卻又近在眼前,黑墨鏡邊上又有一個人臉,浮現了出來。
這張臉大的出奇,上面鬍子拉碴的,兩個眼袋大的嚇人。
剛想說話,就覺得胸口處一陣抽動,就像有人緊緊的抓住我的肺部一般,一陣咳嗽,整個人險些直接翻到下去。
&咳,咳咳!」咳得連眼淚都擠了出來,許久之後,才感到肺部的異狀好了一些。
&虧你醒了,老子剛才還琢磨着要不要給你做人工呼吸!」胖子一邊拍着我的背,緩解肺部痙攣帶來的疼痛感,一邊打趣着說着:「你他娘真能睡,都昏了兩天了。」
咳了一陣,才感到肺部舒緩了不少,好像把堵塞在裏面的東西都弄了出來,精神也恢復了不少,在此之後,身體各處的酸脹感潮水般的朝我襲來。
手臂上的紗布也換了新的,應該是胖子和黑眼鏡弄得,不過傷口處依舊是火辣辣的痛,這是先前被感染的寄生體拉開的傷口,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邊上的黑墨鏡遞來一杯熱水,隨後同我述說着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時,那隻一級寄生體造成的大浪,掀翻了整艘救援船,船上的人無一倖免,全都落入了海水之中。
一部分人由於不通水性,或是被旋渦帶入了深海中,從而斃命了。
當時我也險些被捲入旋渦中,幸虧胖子就在我邊上,一把抓住我使出吃奶的力氣這才游到了岸邊。
然而當我們上岸之後,才發現整片碼頭,早已經充斥着寄生體大軍,幾個逃上岸但手腳慢的,不一會兒就被撕成了碎片。
黑墨鏡也從救生船上逃了出來,他帶着胖子和我繞過了幾個寄生體的追捕,逃離到了這裏。
喝了熱水,看了看周圍的景象,發現是一間類似小型倉庫的地方,地方不大,幾個窗戶已經完全被木板釘死了,應該是我昏迷之時他和胖子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