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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飛和費老幾下交手兔起鶻落,動作極快,但擁有「真實之眼」的若琳自然看的清清楚楚,臉上不由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那老者很強,但是蕭逸飛竟似更強。
若琳以前也見過幾個精靈帝國的青年才俊較量武技,當時她對他們表現出的實力還讚嘆不已,但現在和蕭逸飛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或許他真的是天下第一人的弟子,除了隱龍,一般強者也教不出如此變態的徒弟。
若琳不知道,隱龍的教導只是蕭逸飛獲得如此強大實力的外部因素,真正的內因還是在於蕭逸飛鍥而不捨的努力,正因為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追求力量上,才能獲得了現在的成就。
蕭逸飛卻沒有感到絲毫自豪,因為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心裏泛起,但他沒有選擇後退,反而是加了兩分力氣。
我這麼刻苦的訓練,一則是為了報仇,另一則就是為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如果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擄走,那自己一切的付出不就是變成了笑話。
費老往地上一撲,接着往旁邊一躍,便閃過了蕭逸飛的斬擊。
一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樹被快意刀平整的切過後慢慢滑倒在地,驚起了一大片棲息的飛鳥。
蕭逸飛收刀直立,冷冷麵對着已經變成兩米多高狼人的費老。
黑暗德魯伊嗎?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職業啊!
費老的臉型變成了猙獰的狼頭,卻並不妨礙他口吐人言:「你是逼我使用狼身和你戰鬥的最年輕記錄保持者,死了也足以自豪了。」
蕭逸飛冷笑:「我殺過許多條狗,你卻不是其中最老的。」
費老眼中凶芒暴漲,身體卻是往後一縮,躍入了樹林中消失不見。
有高人降臨?蕭逸飛微皺眉頭,下一秒卻感受到一股危險從身體左側逼近,只來得及往後退了一步,一道黑影夾帶着數道白光划過他的肋下,帶出了數道淺淺的傷口,接着躍入叢林消失不見。
好快的速度。
對方不是逃跑,而是憑藉着速度的優勢進行偷襲。蕭逸飛左手按住肋下傷口,面色凝重,仔細聆聽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悉悉索索腳步聲。
明明只有費老一個人,卻讓蕭逸飛有了深陷重圍的危機感。
腳步聲消失,黑影驟現,蕭逸飛雙腳原地不動,半擰聲後快意刀猛烈後揮,火紅的刀身劃出了一道絢麗至極的半圓,可惜,一刀揮空。
黑影消失,蕭逸飛胸口再添五道淺淺的傷口。
傷口雖淺,可是對方留在傷口處肆虐的精神力,卻讓蕭逸飛不得不分神應對。
那道黑影不是鬼魅,卻勝似鬼魅,若琳用手掩住了口鼻,才不讓自己驚呼出聲,以前德魯伊的職業只有精靈族才能擁有,但是從四百多年起,一個熱愛自然熱愛動物的天才人類吳桐舒卻是找到了人類變身的辦法,而且原本同等實力,變身後的人類卻比精靈實力更強。
但想得到利益,就必須付出代價。人類變身後對性格的影響比精靈劇烈十倍,更狂暴,更具攻擊性。吳桐舒原本是一個靦腆、害羞、不善與人交際的宅男,可是變身後卻成為了一個殘忍嗜殺的劊子手,最後甚至到了吃人的地步。
按理來說這種邪惡的功法應該被禁絕,但是當時強者為尊的社會卻引以至寶,恨不得能在全軍推廣。幸好這種功法對人類的體質有着特殊要求,一千人之中往往才有一名人類適合修煉,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但如果修煉成功,變身之後的人類無疑在實力上會暴漲。在之前的戰鬥中蕭逸飛還略佔上風,但是現在卻已經是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連對方的人影都看不清楚,這還怎麼打?
若琳之所以害怕,一方面是被費老的恐怖速度嚇到,另一方面也知道如果蕭逸飛支持不住,面對獸性大發的黑暗德魯伊,自己只怕會落入極其悲慘的境地。
她有心想跑,卻知道光憑自己兩條腿不可能跑得過對方,而且真讓她跑,發軟的雙腿也當真跑不了多遠,所以她只能祈禱蕭逸飛能夠絕地反擊,擊敗那噁心的狼人。
可是讓她大失所望的卻是蕭逸飛非但沒有如她所期望的發出大絕招,反而把快意刀插回了刀鞘,如果不是因為蕭逸飛右手還握着刀柄,她都要以為蕭逸飛準備投降了。
但是下一刻讓她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黑影竄出,蕭逸飛揮刀,血光暴閃,慘痛狼嗥,接着便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飛快的遠去。
沒道理剛才幾次都沒成功,把刀插入刀鞘再拔出就能砍中對方啊!看着緩緩收刀回鞘、眼中閃耀着奇異光芒的蕭逸飛,若琳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喃喃地道:「竟然是……靈魂能力嗎?這怎麼可能!」
蕭逸飛舒了口氣,眼中光芒隱去,上前摟住若琳的腰將她抱起後往東臨山而去。
王宮承乾殿,大王子正站在書桌前練字,堪堪寫完「非淡泊無以明志」,便有一名侍衛走入報告:「稟報大王子,費正求見。」
「讓他進來。」堪堪寫到「非寧靜無以致遠」的「靜」字時,他的筆停了下來,道:「誰傷了你?」
費正跪下道:「蕭逸飛。」
「哦。」大王子頓了一下又開始寫起字來,「若琳呢?」
「被蕭逸飛救走,現在在二王子的控制之下。」
「原來如此。」大王子點點頭,隨即陷入了令人難堪的沉默。
過了一會,大王子才似自言自語地道:「最近我們表現的太過溫和,看樣子是時候給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提個醒,讓他們確認到底誰才是真命天子。」
「大王子請三思。」費正用略帶驚恐的聲音地道。
大王子疑惑地「嗯」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在不自覺之下將「致遠」變成了血腥瀰漫的「殺」字,左手一抖,結實的宣紙變成了淡淡的飛灰:「我心中雖然恨不得殺了他,但絕不會失去理智做出莽撞的事來。坐吧,你把詳細的戰鬥經過和我說一遍。」說完擱下筆,靜靜地看着費正。
「是。」費正站起後在最末尾的椅子上坐下,當即原原本本將之前的事詳細的敘述了一遍,講到蕭逸飛那驚天一擊時,他情不自禁的用手蓋住了經過治療藥水恢復,卻仍然隱隱作痛的腹部。
「你確定蕭逸飛使用的是靈魂之力,而不只是湊巧撞上?」
看到大王子打破常規對下屬的回答進行提問,費正一愣,仔細回想了一番才道:「十八歲時便擁有靈魂能力實在是聳人聽聞,但我雖然因為變身成狼人導致判斷力減退,可依然百分百斷定,蕭逸飛當時一擊使用的確實是靈魂之力。」
大王子皺起了眉頭,又拿起筆開始寫字,但只寫了半個字便又放下筆,拿起放在左手邊的報告,看着看着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又恢復了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先退下吧。」
「屬下告退。」明白大王子已經有了對付蕭逸飛方法,但費正也不好詢問,行了一禮後當即退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蕭逸飛,你壞我一件事,我豈能沒有回報?」大王子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蕭逸飛當晚將若琳送回酒店後,便返身回到了武威侯府,再休整了一天之後,便迎來了自己的成人禮儀式。
毫無疑問,異常繁瑣的禮節對習慣了自由自在的蕭逸飛來說,實在是一種不折不扣的折磨,但他很好的將煩躁情緒隱藏了起來,努力表現出一副喜氣洋洋的神色。
不管自己喜不喜歡,既然這件事不得不做,總要儘量做到最好。
可話即便如此說,等晚上蕭逸飛回到房間還是感受到身心俱疲,當真比經歷了一場大戰還累。
「明天入宮拜見了大王之後,總會有幾天安生日子了吧。這幾天一個忙個不停,好久沒有系統的練武了。」蕭逸飛眨了眨眼睛,從柔軟而溫暖的床上坐起,又開始了每日不停的修煉。
蕭逸飛卻不知道正是明天入宮後,他才開始正式登上了大陸的主要舞台,成為了他多姿多彩的人生中絢麗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