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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盯着的大廳之中的這些人,那叫張有忌的鬼魂,在等到朱鎧基聞完肉香味以後,開口說道:「小王爺,我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節目,你要不要欣賞一下?」
「節目,什麼節目,好啊!」朱鎧基放下了手中的雞腿,又端起一碗酒,聞了起來。
「你爸這麼喜歡喝酒?」我轉頭朝着朱栩諾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朱栩諾苦笑了一聲,說:「聽爺爺說爸爸年輕的時候是喜歡喝酒,但是在認識我媽以後,我媽就不讓他喝了!」
「好傢夥,現在變成鬼魂了,可以敬請的喝了。」我感慨了一聲,說道:「那怪病房裏面你爸的心臟會跳的那麼的快,就是因為他這魂魄在這喝酒的原因。」
就在我們說話間,在酒席的中間讓出了一個大的舞台,這舞台是由鬼氣幻化而成,一個白煙裊裊的農村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全息投影啊?」坐在主桌上的朱鎧基看到這一幕,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很快,在那舞台的中央的農村之中出現了十幾個十四五歲,互相嬉戲打鬧的少年郎。
整個村子,一片祥和!
只是很快,只聽一聲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接着從村子口來了一隊身穿火紅鎧甲的軍馬,這些將士威風凌凌,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驕傲之色。
在這些軍馬火紅色的鎧甲背後,分別插着兩面交叉的黃色鑲紅邊的旗子,旗子一左一右,左邊的旗子寫着黑色的「明」字,右邊的旗子寫着黑色「寧」字。
明朝,寧王!
看着威風凌凌的軍馬,我知道,這應該是第一代寧王了。
「元軍餘孽做亂,寧王大軍深、入草原百餘里,現前線急需兵馬,寧王有令,成丁者皆需入營!」
為首的一個將軍舉起了手中的一個令牌,大聲的喊道。
我轉頭望着朱栩諾,問道:「成丁,是什麼意思?」
朱栩諾解釋道:「成丁是指十六歲到二十歲的男子,但是在緊急的情況下,各個朝代會徵用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入伍!」
「原來是這樣!」
我點了點了頭,繼續朝着大廳看了過去,大廳空中畫面一轉,村莊之中就走出了三百多個滿臉興奮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背着大包小包,滿臉期待的走到了村口。
當我看到了這些年輕人的臉蛋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這三百多個人,不說我都見過吧,但是起碼有十幾個我看的十分的眼熟。
「是,是,是,是夢山我家祖墳里的那些風箏鬼魂!」朱栩諾顯然也認出了這些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之前我和朱栩諾在朱家老宅過夜的時候,就碰到成千上萬隻風箏鬼,這成千上萬隻風箏鬼的身上還附身着鬼魂。
而大廳裏面這三百多個年輕的人,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風箏鬼,有一部分是重疊的。
也就是說,這個村莊裏的從軍者,最後全都被做成了風箏鬼!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現在這些村民一個個都意氣風發的簽着從軍令。
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那將軍的面前,說道:「將軍,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三年必回!」將軍信誓旦旦的說到。
「孩子們,好好戰,我們在這裏等着你們回家!」村民們衝着那些十五六歲的孩子說道。
那些孩子也都一個個表情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這就是我們那個時期,大明人的骨氣!」朱栩諾望着那一行離開的人,開口說道。
我的目光沒有留在那群被年輕人的身上,相反,我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那些村民的身上,等到這些人走了以後,村子裏的這些村民開始偷偷的擦拭起了眼淚來。
接着,每一年村口都會有人在守着,守望當兵郎回來!
可是一年又一年,十幾個春夏秋冬過去,幾十個春夏秋冬過去,這些人化成了屍,化成了骨,化成了土,也沒盼得少年郎的回來。
村子裏有些人轉世投胎去了,但是每家每戶都留下了一個亡魂,在這裏守着,不願意離開。
這留下來的鬼魂,便是我和朱栩諾看到的,現在的這些鬼魂了!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飴阿誰!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不知從何,響起了一陣憂傷的古詩詞,在場的鬼魂聽到這古詩詞,全都低頭擦拭起眼淚來。
詩詞裏的人,好歹回去了,只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家裏人。而這些明軍卻是沒有再回來了。
「奇怪,這村莊並不是洪城!」我望着大廳中間,那鬼魂幻化出來的場景,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這裏是南方多山丘,而那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地和草原!」我指着村莊說道。
「是最北方,我祖先寧王最初的封地就在最北方!」朱栩諾說道:「是後來朱棣把我祖先軟禁到西江這邊來的。」
「那就是了!」我聽完以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些鬼魂明明是在北方地,怎麼又全都跑到洪城來了。
就在我疑惑之際,只見一個鬼魂飄從舞台中央橫飄了過去,同時口中幽幽的說道:「一百年後~」
隨着報幕結束,空中的場景又一次轉換了起來,整個純子變成了一個破敗的草原,那些等待親人的鬼魂還在草原上飄舞着。
「劍青哥哥,那,那,那個人……」就在這個時候,朱栩諾看到了什麼讓她十分震驚的人,她伸出手指着村子口,聲音顫抖激動無比的說道。
我順着朱栩諾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紅袍,留着美須的中年難走,後背跨着一個白色包裹,手中端着一個羅盤,來到了這片地方。
中年口中還喃喃道:「年華若流水,一去無回停。悠悠百年內,吾道終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