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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宋青松看到江風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哪兒都有你?
「江風,你怎會在此?」宋青松出口質問道。
「我受邀來此為賓客,見證謝家小姐的及笄之禮,怎麼,宋公子對謝家有什麼意見?」
宋青松被江風這麼反唇相譏,頓時蔫了,他哪裏敢對謝家有什麼意見?就是他父親也得對謝相和和氣氣的叫一聲謝相,就算是謝家如今的家主,謝康平,那宋聽濤也得叫一聲小閣老!
「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在謝家的後花園,謝家謝公子邀請你來,可不是讓你來光顧人家後庭花園的,你未經主人允許進入主人家的後花園,還錯過了雲瀾小姐的及笄禮,就如此無禮,難道也有理了?」
江風嗤笑道:「宋公子,你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謝小姐剛才及笄,你便要喚人名字,你真把自己當成了謝家乘龍快婿了?」
宋青松聞言臉色巨變,立馬道:「江風放肆!我何曾這樣說過!」
江風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青松道:「我發現宋公子每一次都喜歡越俎代庖,反客為主!」
「你!你胡說!你污衊!」
「是是是,我誹謗你了,我誹謗你了,宋公子,你現在像個小孩兒一樣,你別說話了行嗎?」
宋青鬆氣得臉色漲紅,渾身都哆嗦了起來,他指着江風,手指不斷的顫抖:「你,你…」
謝雲均連忙站出來道:「是我請江公子到後花園稍作休息的,江公子身體有恙,受不得驚擾,也不喜喧鬧。」
謝雲瀾疑惑的看了眼自家哥哥,心想着哥哥是什麼時候招待江風的,明明一直都在忙前忙後的。
不過,謝雲瀾再看江風,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江風的模樣,倒是十分好看,白淨的臉,被寒風吹得有些蒼白,顯得幾分溫潤柔弱之美。
宋青松咬了咬牙,不再說話,他也發現了,在口舌之爭上,他是爭不過江風的。
葉秉文見到了江風,想了想,還是上前對江風行禮。
「江公子。」
江風笑道:「你不該叫姐夫嗎?」
葉秉文一愣,但從北涼回來之後,再看着江風嬉皮笑臉的模樣,一時間也生不出什麼討厭了,《泊秦淮》和《滿江紅》依舊振聾發聵!
再看江風病弱的身子,或許他也想如喪將軍一樣吧?
但是要葉秉文大庭廣眾下改口,他哪裏有江風這麼厚的臉皮,只得小聲說道:
「江公子,等你與我姐成親後,秉文再改口吧!」
「哈哈哈!好,都行都行,我更喜歡你現在叫,你小聲點,不讓他們聽見。」江風笑嘻嘻的說道。
宋青松在一旁聽到江風的笑聲,氣得直咬牙。
「正好後花園的梅花開了,諸君皆在,那不如就在這梅園擺下酒宴,諸君飲酒詩書,豈不美哉?」謝雲均笑着說道。
這一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讚許。
謝家侍女很快捧着各種瓜果點心上來,家僕們抬着小桌子過來依次放好。
梅園很大,今日不下雪,也不覺得冷。
江風與葉秉文坐在一起,葉秉文從家姐那兒知道,『喪將軍』是江風請去的,於是便揪着問了許多喪將軍的事。
謝雲均特意招來了家僕,低語幾句,不多時,家僕搬來了一個金獸碳火盆,放在了葉秉文與江風的身旁。
宋青松見了冷哼一聲,聲音不大不小說了一句:「病秧子!」
他也不說誰,但誰都知道他在說誰。
葉秉文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如今江風是他們葉家的姑爺,怎能容忍他人非議。
江風呵呵一笑道:「是啊,是啊,我們家秉文現在確實是個病秧子。」
葉秉文一愣,明明是在說你,你怎麼又扯上我了?
宋青松頓時大怒,誰說葉秉文了,老子說的是你,他正要說話,江風就立馬開口。
「但是這是為國而戰留下的傷病,總好比某位姓宋的瓜皮,躲在京都里寫兩句酸詞,就想追求各家的千金!殊不知好男兒都在前線廝殺!某個姓宋的瓜皮還都以為自己一表人才,哪裏知道,自己就是個跳樑小丑罷了,哈哈哈,哎?宋公子,你看什麼?我不是說你啊!」
宋青鬆氣得渾身的血都湧上了腦門,整個梅園就只有我一個姓宋的,你不是說我是說誰?!
「江風,你少在這明譏暗諷的糟踐人!你……」
江風連忙打斷道:「不敢不敢,江風哪裏膽敢在宋公子面前造次,要說明譏暗諷的功夫,還得要看宋公子!」
「你!!」宋青松兩眼一翻,直接氣得暈死過去。
旁人見狀,連忙攙扶着:「宋公子!宋公子你沒事吧?」
謝雲均無奈苦澀道:「來人啊,還不快扶宋公子下去休息?」
這一出鬧的,這下整個京城的文人都要知道江風這張嘴的厲害了,此前眾人罵江風,江風不做聲息,那是江風不願與之計較,如今看來,江風這口齒,可謂是伶俐得很呢!
眼看宋青松被拉下去了,謝雲均招呼起了眾人,以梅花為題,寫起詩詞佳句來。
但是江風與葉秉文仿佛置身事外似的,葉秉文又拉着江風詢問起了喪將軍之事。
江風搖搖頭道:「別問了,喪將軍已經魂歸蒼茫絕地了。」
「你怎知喪將軍魂歸蒼茫絕地?朝廷都只道喪將軍死了,誰人說了喪將軍魂歸蒼茫絕地了?」
江風笑了笑道:「在他走後,我去見過他了。」
葉秉文恍然大悟道:「江公子,高義!」
葉秉文正色舉起杯,對江風道:「江公子,葉秉文得喪將軍活命!喪將軍殯天,我未能去祭拜,如此酒,祭將軍。」
江風苦笑不已:「算了吧,不要啦,喪將軍不愛喝酒。」
「唉……若是將軍還在世…若是無此戰,喪將軍還在他的家中。」
江風無奈道:「好了好了,不要在想過去的事了,你們啊,就是喜歡糾結已經過去了的事。」
「但是有些事,有些人!我們不能忘啊!江公子!」葉秉文嚴肅的看着江風道。
江風有些不耐的舉起酒杯飲了口,道:「行了,這杯酒算是我替將軍受了!」
「怎麼好像一直看江公子你風輕雲淡的模樣,難道你就不思念喪將軍嗎?你不是將軍知交嗎?」
江風笑了笑,隨口敷衍道:「想啊,想啊,怎會不想呢?」
江風忽然有些恍惚的看着杯中酒,好像有一點小雪落進了杯中,再抬頭,看,下雪了。
「白雪襯梅花,更顯傲骨不折!」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江風笑了出聲,嬉皮笑臉的嚎叫道:「秉文,我好孤獨啊。」
葉秉文無語的看着江風,孤獨這兩個字,你嬉皮笑臉的說出來,可信度幾乎沒有好吧!
江風看着酒杯里的雪緩緩融化,輕笑道: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呵……」
江風自嘲的笑了笑,飲盡杯中酒,再抬頭,卻發現梅園中的眾人都在看他。
上一秒還十分喧鬧的梅園,一下子靜了下來。
江風微微一笑道:「怎麼了?哎呀哎呀,獻醜了獻醜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怪不好意思的呢!」
沒有人說話,好像沒有人忍心破壞這一刻的沉浸之美。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謝雲瀾略帶幾分疑惑的看着江風,心裏默念這兩句詩,他與誰人相思,是誰人往他心頭上過。
這小雪也才落下,心頭故人也才閃過,信手拈來舉起酒樽就是一首令人震撼的絕句!
沒有一個愁字,卻盡顯滄桑。
可是,他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到底在為哪位故人而愁。
謝雲瀾看着江風強作笑容的側臉,那笑容像極了嘲笑,但是他能嘲笑誰呢?宋青松已經被拖下去了,他在嘲笑自己吧?
為賦新詞強說愁,說得可真好啊,但他們是在強說愁,你卻是真有情!
謝雲瀾有些心疼,可她與江風就只是見過這一面而已,為何此時,她竟那麼迫切的想了解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