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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語夾着碗裏的米飯,她的語氣懨懨的,「這道菜,阿沉也喜歡吃,等他吃了,你們再吃。」
「阿沉他喜歡青筍炒肉嗎?」
沈意寒歪着腦袋回想,「阿沉他喜歡吃戰斧牛排,還有烤羊排!他喜歡大塊大塊的吃肉!」
秦般若想到了什麼,他就和沈意寒說,「星願阿姨做的青筍炒肉,非常好吃,阿沉舅舅還跟我們搶。」
兩小孩回想起顧沉和他們搶肉吃,卻被許星願推腦門的樣子,他們哈哈笑起來。
沈意寒一時有些忘乎所以,學着許星願當時的樣子,「顧沉,你能不能跟小孩子搶肉吃!」
兩小孩正在餐桌邊說話的時候,突然,「啪!」一聲響!
他們同時轉頭,就看到那盤青筍炒肉,被許星語丟到了地上去!
不鏽鋼盤子發出哐哐聲響,青筍炒肉和淅淅瀝瀝的湯汁,傾撒一地。
兩小孩看到這一幕,他們都愣住了。
他們看了看許星語,又往倒了一地的青筍炒肉望去。
「阿姨,你幹嘛?」沈意寒楞楞的在問。
秦般若皺起眉頭來,「星語阿姨,你為什麼要把青筍炒肉丟地上?這是壞小孩的行為,小寶以前亂發脾氣了,也會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但他這樣,會被我爹地揍的。」
許星語抬起頭,有些神經質的看向秦般若,「你在教訓我?」
秦般若還未搖頭,就聽到許星語一聲吼: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阿沉供你們吃,供你們穿還不夠,你們兩居然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病人!!」
很快,許星語的聲音就變得歇斯底里起來,連臉上的表情都跟着扭曲了!
秦般若和沈意寒,都露出了一模一樣的表情,他們兩被許星語陰晴不定的情緒,給嚇到了。
「星語,你在說什麼?」
顧沉在房間裏,都聽到許星語在餐廳里的嘶吼聲。
他剛才接到港城那邊,有人向他匯報赫家最近的動態,他聽到外面傳來的巨大動靜,只能先把電話給掛斷了。
顧沉走到餐桌前,就看到撒了一地的青筍炒肉。
「星語,那盤青筍炒肉,是你弄倒的?」
秦般若和沈意寒雖然正值調皮搗蛋的年紀,可這段時間,顧沉和許星語住在一起,見識到了許星語一遇到不順心的東西,就會砸東西的火爆脾氣。
原本他公寓的柜子,枱面上,陳列着一瓶瓶價值百萬的酒,許星語住進來不到一周,就把那些收藏酒砸的稀巴爛。
顧沉平時酷愛收集的,名人使用過的運動用品,諸如球拍,球杆之類的,許星語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抓起掛在牆壁上的球拍,球杆往窗戶外面丟……
後來,為了防止她亂砸東西,又弄傷了自己,顧沉把自己亂糟糟的公寓收拾乾淨,桌面上不留也任何一個,許星語能夠抱的起來的東西。
如稻草般枯黃的頭髮,垂落在許星語臉上,她抬眸,眼裏只有偏執瘋狂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問那盤青筍炒肉?你只關心青筍炒肉,不關心我嗎?」
顧沉:「……」
許星語的質問,實在是讓他無言以對。
「我問你,為什麼要砸那盤青筍炒肉,也是在關心你。」
顧沉耐着性子,回答她的疑問。
許星語的臉色越發陰沉,「我不喜歡那盤青筍炒肉,從此以後,青筍炒肉不准再出現在餐桌上了!」
沈意寒忍不住說,「阿姨,你不喜歡青筍炒肉,不吃就是了,我還有菠蘿,阿沉,我們都喜歡吃……」
他話還沒說完,許星語抬手就把自己面前的飯菜,給甩到桌下。
哐啷一聲,米飯,筷子,湯汁,蔬菜,都撒了一地。
秦般若和沈意寒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躲避危險的本能,讓他們和許星語拉開了距離。
「我不喜歡的東西,阿沉也不准喜歡!」
許星語在怒吼,頃刻間,她雙目猩紅,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變得不順眼起來。
「這些菜我都不喜歡!從今以後,這些菜都不准在我面前出現!」
顧沉走上前,把兩個孩子拉到自己身後。
「許星語,你不要鬧了!」
他的冷斥聲,讓許星語愣住了片刻。
兩小孩躲在顧沉身後,探出腦袋來,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許星語。
顧沉的語氣涼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好好的飯菜全倒地上去!你不該在般若和寒崽面前這樣的。」
顧沉的聲音硬冷,他又說道,「我先帶般若和寒崽出去吃飯,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
他牽着秦般若和沈意寒的手,準備帶他們離開。
許星語見到顧沉要走,她尖叫起來,「是他們非要在我面前,提起許星願,我才一時控制不住的!阿沉!你真的放心讓我一個人待在家裏嗎?!」
許星語慌忙推動身下輪椅的輪胎,往顧沉這邊駛來。
顧沉眉頭微擰,注視着她,「你是真的控制不住,還是覺得自己鬧起來,就能引起我對你的關注?」
正想要靠近他的許星語,整個人僵在原地。
「阿沉……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的辯駁蒼白無力。
顧沉垂下視線,不想再去看眼前這般模樣的許星語。
「你要是控制不住情緒,那我就把你送回康復醫院,再去接受治療。」
聽到「康復醫院」三個字,許星語恐慌的叫起來,「不要啊!阿沉!不要!」
她慌忙為自己辯解,「之前,公寓裏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的情緒差不多能控制住了。
這兩個孩子跟我們住在一起,他們給我帶來了很多不穩定的因素,阿沉!我很需要你,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