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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就拉上沈意寒進廁所。
「你別關門哦!我要有人陪着我才行!」
研究員本來也不太放心,沈意寒一個人在隔間裏,沈意寒不想關門,還正合他心意。
沈意寒褲子一脫,坐在馬桶上,研究員雙手抱在手臂,兩人對視。
五分鐘後,「你……拉出來嗎?」
沈意寒晃悠着,自己懸空的兩條小短腿,「你一直看我,影響我發揮哦。」
怎麼不早說啊!
研究員立即背過身去。
兩分鐘後,沈意寒主動開口,「叔叔,你給我唱首歌吧。」
研究員猛地扭過頭,一臉懵逼的向他看去。
沈意寒一本正經的說,「我上廁所的時候,就喜歡聽人唱歌,這樣我就容易拉出來。」
研究員背對着他,絞盡腦汁想了想,就隨口唱起歌來了。
而在研究所的另一處,沈音音踏入紅色禁區,並沒有觸發警報,她跟隨着秦般若的引導,避開會和她撞見的其他研究員,順利進入禁區最深處。
「媽咪,前面就是魚魚的房間了,我已經通過機器狗,把房門上的電子鎖解鎖了。」
沈音音推開房門。
房間內一片空白,和其他實驗室沒什麼區別。一開始陸遇的病房也是這樣的,一張床,一個大衣櫃和一張床頭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沈音音就在看望陸遇的這段時間裏,把陸遇的房間,慢慢佈置的溫馨起來。
而魚魚的房間,是一片白與灰的冰冷色調,這裏有電腦、書桌,大型智能屏幕,每一樣東西看着都像是成人在用的。
只有在一處角落,羊毛地毯上,擺放着色彩鮮艷的益智類積木,而積木旁邊的木架子上,是曲嫣打印出來,教魚魚學習字母和漢字的卡片。
魚魚坐在羊毛地毯上,小小的手抓着大大的卡片。
最近,曲嫣一直在教她說「媽媽」兩個字,還讓她學習這兩個字的漢字和字母。
曲嫣教她學習的時候,一邊念着「媽媽」兩個字,一邊指向自己。
魚魚會對着卡片念「媽媽」,可是當她看向曲嫣的時候,卻說不出這兩個字,她本能的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魚魚……」
沈音音的聲音輕而柔軟,魚魚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只是出現了幻聽。
她的嘴裏還喃喃着,「媽媽」的發音,察覺到身後有人,魚魚轉過頭,看到沈音音的剎那,她瞪圓了眼睛,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咿呀!!」
魚魚揮舞着手中的卡片,她衝着沈音音,展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女孩的眼睛彎做月牙的形狀,粉嫩的小嘴大大的咧開來。
她手腳並用的從地毯上爬起來,向沈音音飛奔而去。
魚魚走路不穩當,眼看着她要跌倒在地,沈音音連忙衝上去,把小女孩抱進自己懷裏。
這是她第二次擁抱魚魚,身體的悸動,骨骼的顫抖,都在向她訴說着,這個孩子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魚魚趴在沈音音懷裏,呼吸着令她無比安心的氣味,她整個人放鬆下來,她還用自己的腦袋,往沈音音懷裏蹭。
她想要自己全身,都沾染上沈音音的味道。
沈音音撫摸着,魚魚順滑漆黑的頭髮,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便取下幾根魚魚的頭髮,放入塑封袋裏。
沈音音又拿出一根棉簽來,她張開口,向魚魚示意,「啊。」
魚魚「啊」的一聲張開口,沈音音就用棉簽,在她的牙齒上輕輕颳了刮。
她將沾上魚魚唾液的棉簽,放入塑料管內,做完這些後,她就必須離開了。
沈音音半跪在魚魚面前,她忍不住,在魚魚的發頂上親了一口。
「呀~」感受到沈音音的親吻,魚魚瞪圓了眼睛,小小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媽咪,你好了嗎?寒寒那邊快要堅持不住了。」
秦般若的聲音在沈音音耳邊響起,沈音音看向魚魚的視線里,蒙上了一層霧氣。
「魚魚……我們很快……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這是她向魚魚許下的諾言。
沈音音起身,向她揮了揮手。
魚魚手裏抓着小卡片,也向沈音音揮了揮,而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音音要走了。
「嗚嗚!!」
沈音音回頭看向魚魚。
走到房門口,她深呼吸一口氣,打開房門的時候,她再次回頭,最後看了魚魚一眼。
她離開了,房門關上,魚魚站在原地,注視着緊閉的房門。
「媽媽……」
小女孩似自言自語般的喃喃出手,手裏的小卡片掉落在地上。
她太小了,還不能忍受離別。
下一秒,魚魚邁開小短腿,踉踉蹌蹌的走房門,可她個子太矮了,連門把手都夠不到。
「嗚嗚嗚!」
魚魚摸不到門把手,她拍着門,門卻打不開,她撅起粉嫩的小嘴,眼裏泛出淚花來。
她用力拍了幾下門,卻無人回應,魚魚失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忽然,她抬起小手,低下頭,摸到自己的腦袋,感受沈音音剛才親吻她的溫度。
魚魚蹙起眉心,把自己的小臉貼在門上,好像這樣,能讓她和已經離開的沈音音拉近距離。
*
「意寒小朋友,你拉出來了嗎?你已經在馬桶上坐了快十五分鐘了!」
研究員唱了三首歌,嗓子都要幹了,他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同事打了電話。
「幫我去陸遇的病房,看看沈音音在不在。」
沈意寒聽到這話,他連忙從馬桶上跳下來,立即把褲子拉到腰上,「好了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要是他的媽咪還沒有回來,他還要阻止另一個研究員,進入陸遇的病房呢。
研究員回頭,就看到沈意寒往外飛奔。
自動沖水馬桶嘩啦啦的響,研究員跟着沈意寒跑出去。
「寒崽,你怎麼去洗手間這麼久。」
洗手間外面,響起沈音音的聲音,研究員走出去,看到沈音音後,他鬆了一口氣。
沈音音牽着沈意寒的手,語氣淺淡的對研究員說,「謝謝你幫我照顧寒寒。」
探視陸遇的時間結束,沈音音帶着沈意寒的離開病房。
他們走到研究所大門口,沈意寒驚奇的低呼一聲,「大魔王!」
秦妄言從外面匆匆跑來,他看向沈音音的眼神里,泛出冷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