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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音眼睛都瞪直了,宋知意說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二哥他,哪方面不行?」
被沈音音這麼一追問,宋知意熟透的臉上,都能冒出白煙來了。
天!她都和沈音音說了什麼啊!
她慌忙向沈音音擺手,「音音,你就當沒見過我!」沈辭公寓這地方,她不會再來了!
沈音音和沈意寒同時回過頭,望着宋知意飛奔出去的背影,沈意寒好奇的問,「宋姐姐是生病了嗎?她的臉好紅啊。」
沈音音仔細回憶,宋知意提起沈辭時,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她的眼裏閃爍出玩味的笑意。
「宋少校所患的病,估計是你二舅難以治好的疑難雜症呢。」
「嗯?」
沈意寒驚訝之色,心裏只道,這位宋姐姐是患上絕症了嗎?怎麼連他那個神醫二舅,都治不好呢?
當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沈音音帶着沈意寒從裏面出來。
她按下門鈴,對着監控攝像頭招了招手。
下一秒,房門打開。
洗澡後的清新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撲面而來,沈辭的頭髮還些濕漉漉的,墨色的髮絲貼着他的額頭,垂落下來。
他身上穿着灰色棉麻質地的居家服,敞開的領口下,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身着居家常服的他,和平時相比,少了一分凌厲,反而多了幾分欲色。
見到沈音音,沈辭的眼裏多了幾分意外,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沈音音是為了什麼事,來找他的。
沈辭往後退了兩步,他打開鞋櫃,去給沈音音和沈意寒拿拖鞋。
沈音音就看到,一雙棉拖鞋擺在玄關門口,她沖沈辭壞笑着,「宋少校剛才來過你公寓?」
神色冷清的男人,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只是眼尾未退的粉紅色,暴露出了還未消散的盎然春意。
「你在電梯碰到她了?」
沈辭的嗓音比平時更加低啞,性感的像一股電流,電的人尾椎骨發麻。
沈音音抖了抖肩膀,「我穿容少校穿過的這雙。」
沈辭把新拿出來的拖鞋丟到她腳上,「穿新的,乾淨。」
他是醫生,潔癖嚴重,沈音音睨了他一眼,乖乖穿上沈辭新拿出來的拖鞋。
接着,她就湊近這個男人,動了動自己小巧的鼻子。
「宋少校來你這裏一趟,你把人晾在一旁,自己去洗澡了?二哥,你這樣怎麼留得住人啊!」
沈音音搖頭感慨。
她領着沈意寒進房間後,就給沈意寒倒了一杯花茶,又從八寶盒裏,抓了一把花生和碧根果,讓沈意寒自己去啃。
沈辭伸手,把領口下方的扣子,給一個個扣上。
他臉上的神色,依舊如常,「你遇上宋知意,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沈音音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說你不行。」
「……」
沈辭指尖一頓,扣子就從扣縫裏滑走了。
這下,他那張如瓷器一般素白平淡的臉上,終於有了幾絲龜裂的痕跡。
沈辭轉過頭去,桃花眼睨向沈音音,「我哪不行?」
沈音音搖搖頭,「她沒說,可能二哥你……哪都不行吧~」
沈辭把衣領上的扣子,全都扣好了,「送客,你和寒崽喝完茶就可以走了。」
「哎呀!說你幾句,怎麼就惱羞成怒了!」
沈音音的聲音里,染着狡黠的笑意,她轉過身,倚靠在桌沿。
「哥,你經常出入軍部的醫學研究所,那你知道秦妄言在研究所內,進行的試驗項目嗎?研究所內,有個叫魚魚的女孩,你見過嗎?」
沈音音話題一轉,聲音就沉了下去。
沈辭感受到,她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臉,他臉上一丁點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沈音音的眼睛。
「有所耳聞。」沈辭語氣平淡,「但我對秦三爺投資的項目,並不了解。」
沈音音喝着茶水,她的語氣沉穩,「據我所知,秦妄言投資的這個項目,開始於一年前。
他在醫學研究所項目上,已經消耗了幾十億的資金,秦氏內部對他的這筆投資,頗有微詞。」
沈辭沒有說話,他彎下腰,把宋知意剛才穿過的拖鞋收進鞋櫃裏。
「二哥,你幫我做件事吧,這件事我只能交給你,你是我唯一信任,也是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也欺騙我的人。」
沈音音的後半句話,讓沈辭眼底的情緒再次凝固住了。
他直起腰,看向沈音音。
沈音音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兩根塑料管和兩枚塑封袋。
「請你幫我,檢測一下這四份樣品的DNA,並對四份樣品,兩兩進行對比,確認這四份樣品之間,是否存在親屬關係。」
沈辭走上來,清冷的視線,落在沈音音手中的塑料管和塑封袋上。
「這是誰的唾液,和毛髮樣本?」
沈音音笑道,「醫者不問私隱,你只需要檢測這四份樣本之間,是否存在親屬關係就行。」
沈辭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京城裏檢測機構多如牛毛……」
沈音音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我更信任你,你是我的二哥啊,二哥是絕對不會騙我的。」
沈辭沒去接她手中的四份樣本,沈音音就把這四份東西,放在桌面上。
「我過來,就是親自給你送這四樣東西的。」說到這,沈音音就喊道,「崽,我們走吧。」
沈意寒從椅子上滑下來,他把握成拳頭的小手,放入沈音音的手心裏,「媽咪,我給你剝好的碧根果,吃吧~」
沈音音手心裏躺着好幾塊碧根果仁,她臉上笑意甜甜,「謝謝崽~」
她把手心裏的碧根果仁,都倒進嘴裏,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後,沈音音牽起沈意寒的手。
沈意寒站在玄關處穿好運動鞋,他就向沈辭揮了揮手,「二舅,拜拜~」
沈音音站在玄關處,背對着沈辭,她的聲音響起:
「我見過魚魚兩次,她長得好可愛,我也很喜歡她,自從見到她後,我就在想,如果我的小金魚還在,她應該也和魚魚差不多大了……」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沈音音忍不住哽咽起來,她連忙調整呼吸,飛速的眨了眨潮濕的眼睛。
沈辭望着沈音音的背影,眼前浮現出了,卻是秦妄言在他面前下跪的場景。
那個男人跪在他面前,低下了高昂的頭顱,如被打碎了脊梁骨一般,哀聲懇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