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個剎那,緊接着九叔則是連連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這紫頭金尾蠍對於修行也是極其大補之物,既然七叔公想要那麼咱們便一人一隻。」
「畢竟這蠍子爬山有着疏通經絡的作用,對於淘換濁氣也有着極大的裨益之處!」
紫頭金尾蠍是苗疆之地,五毒教聖山之中所豢養的一種奇特的五毒至寶。
此五毒毒性強烈,一滴毒液便可以將尋常人的血肉骨骼腐蝕殆盡。
但是此紫頭金尾蠍之所以成為五毒聖山之中的至寶,是因為其本身便有一種疏通經絡強筋健骨之能。
但凡肉體凡胎的修行者,哪能不嚮往這等類型的寶物?
甚至傳說,若有人能在聖山之中找到了五種毒物並將其降伏,很有可能直接就掌控五毒神異。
這是一種與修行界之中修成法有元靈相提並論的道行,是真正的頂級大修行者。
每一代整個南疆之中,窮究無數土地無數村民無數年的孕育,這才能供養出一位來。
可以說是苗疆之地的守護神!
可惜這等寶物對於南疆五毒教甚至附近的諸多寨子來說,也是他們世代供奉的至寶。
萬萬不可外帶,更不可為聖山之外的人所擁有。
若不是這馬賊王婆子當初在聖山之中偷出來了這一對紫頭金尾蠍,她還沒法將這五仙幫發展到如此大。
而這也便宜了他們兩個。
畢竟這玩意兒對於他們這等修行之人來說,那可真的是大補之物。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宋風則是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後兩個人則是默契的笑了起來。
緊接着,只看到九叔先是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後便開口說道:
「阿威,你找兩個手下去五仙幫的老巢把他們的東西守住,切記不要隨意亂闖。」
「等到咱們解決了那馬賊頭子之後,便去將馬賊的老巢抄乾淨」
他們早就已經打聽過馬賊的數量了,這一次馬賊可以說傾巢而出。
老巢完全空虛,幾乎可以說沒有一個馬賊留守,也算是給他們斬草除根留下了基礎了。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阿威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從旁邊點出來了兩個拿着步槍的兄弟開口說道:
「你還有你,伱們兩個騎着馬賊的高頭大馬先去五仙幫老巢把地方佔住,不要讓別人摘了咱們的桃子。」
「等到一切都解決了,到時候本隊長再給你們論功行賞!」
聽到了阿威隊長如此說,他的兩個保安隊的手下則是點了點頭,隨後背着槍便騎着馬向着遠處跑去:
「駕!」
「駕!」
斗殭屍鬼魂什麼的他們沒膽子,但是防備些小毛賊他們還是不怕的。
打不過洋人還治不了你?
看着底下的兩個兄弟已經騎馬離去,阿威嘿嘿的笑了起來,隨後湊到了九叔的面前:
「嘿嘿,九叔,現如今咱們生擒了兩個馬賊頭子,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看着面前賊眉鼠眼的阿威,九叔先是思索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
「這樣吧,你們先把屍體什麼的都收拾收拾,然後把抓到的那兩個馬賊頭子該關好的關好。」
「等到收拾完了這些你們便早早的休息吧,都折騰一天了,明天晚上咱們再熱鬧熱鬧」
聽到了九叔如此說,阿威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對着旁邊的兄弟招呼道:
「兄弟們,加把勁!」
看着阿威這小子在這裏忙前忙後鞠躬盡瘁的,秋生文才兩個人不由得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
「這狗東西真殷勤呀!」
原本義莊裏就已經有了他們兩個了,他們可不想阿威這個狗東西也成為他們的師弟。
但是仔細一想之後,秋生則是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來:
「無論怎麼樣我都是本門大師兄,就算阿威拜師了,也照樣得恭恭敬敬的叫我個大師兄。」
「我完全沒壓力呀,文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現如今他已經引出了精氣修行了法術,算得上是九叔門下弟子之中的第一人。
大師兄的地位坐的穩穩的。
他完全就是賭局上面坐莊的莊家,無論輸贏都穩賺不賠,他根本就沒必要擔心呀。
畢竟哪怕是阿威再怎麼有本事,入了師門那也得小心伺候着他,畢竟他是真有法術的!
看着剛剛還跟他同仇敵愾的秋生一瞬間完全就把自己摘出去了,文才則是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好你個秋生!」
但是咬了咬牙之後,文才發現自己對阿威似乎也沒有確切的辦法能夠整到他。
最終只能夠偃旗息鼓了。
看着這邊已經忙完了,跟九叔商量完了分贓的事情之後,宋風則是軲轆的自己的輪椅回到了房間:
「好長時間沒回來了」
畢竟這時候義莊裏面人還多的很,估計接下來幾天義莊裏都得熱熱鬧鬧的。
所以他自然也不能從外面採集日精月華,只能回到房間之中休息了。
「不過還好,這幾天天氣也不錯,床上的被子都沒有發霉」
摸了摸床上的被子,緊接着宋風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只看他直接將旁邊的藤杖放在了床頭上,隨後盤腿坐在了床上。
「密宗法術雖然傳承隱秘,但是只要找到了他的核心秘術,那麼就能夠找到修行的共通點。」
「原本老夫這肉身就有些脆弱,平常修行的時候也不敢過多的借用精氣。」
「如今既然有了這拙火定能夠最大程度的激發潛力,那三僵借命法也算是有了歸宿了」
這段時間,他以三僵借命法不斷的汲取地下的陰氣,還有偶爾灑落的天上的太陰之氣,可以說道體已經養的很好了。
若是他不想要恢復肉身想要成仙的話,那麼只要用上特殊的方法就能把自己活活的練成飛屍。
可惜他眼皮子沒那麼淺,自然也知道孰輕孰重。
無論是在哪一個門派的修行之中都極其重視肉身,佛門更將肉身當做渡世的筏子。
只要有肉身別管現在多破多老,未來都有機會更進一步,怕就怕這肉身已經斷絕生機。
真正修行界的老怪物,可沒有一個捨得把自己的肉身完全放棄,進入陰陽法界之中稱尊作祖的。
「畢竟什麼是虛的什麼是實的,老夫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啊」
進入陰陽法界之中作威作福,有可能在陰陽法界之中發揮出的實力如同仙神一般,但那都是虛幻的。
極樂靈屋雖然說可以永享太平,但是最終也只不過是固守一隅作繭自縛罷了。
要是這玩意兒真的那麼好使,他當年就已經跟那老兄弟把這玩意兒給扎出來了。
想到了這裏,只看他以拙火定的修行之法配合上多年的道行積累,掐了一個大定外邪法:
「咤!」
隨着這一聲破邪之音響起。
緊接着,宋風整個人的身上,就好像是有着一股莫名的氣機掃過一般。
緊接着,他的精氣神就完全的放鬆了下來,肉身也開始舒緩了起來。
那原本鬱郁結於骨髓之中的氣血也開始慢慢流動,將骨髓中那一顆移魂釘釘住的氣血釋放出來:
「轟!!」
驟然的一聲轟鳴,從宋風的五臟六腑之中響起。
緊接着就看到他身體之中的血液,便如同滔滔大河一般迅速的流動了起來,甚至還發出了波濤洶湧的響聲:
「嘩啦啦」
氣血流動之間竟真的如同江河碰撞一般,顯得十分的洶湧威武。
就在這個時候。
那掐着法訣的宋風的靈台上面,突然亮起了一縷純白色的光明之火:
「騰!」
下一刻,只看到那一縷純白之火從他的靈台之上開始,從上到下照亮了他的整個身軀。
就好像是把他身上的污濁通通都燒乾淨了一般:
「噗呲!」
控制不住般的將身體之中的那一口老血吐出,緊接着,宋風的雙眼之中則是不由得閃過了一道精光:
「怪不得那幾個老東西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讓老夫得到這一門密修之法。」
「怪不得那些老東西當年明明道行不如我,卻還能夠動不動便施展秘術阻我一二。」
「拙火定雖然名字不好聽,但是這效果竟還真的有些非凡,能比得上道門內部的真東西了」
想到了這裏的時候,宋風則是向着被他吐出的那一口黑血裏面看去。
緊接着,只看到那最後一顆原本釘在了骨髓深處的那一根移魂釘已經被他逼了出來:
「終於算是無債一身輕了,如今老夫也不用再填這無底洞,能夠慢慢的修復這不漏身了」
身上扎着幾根釘子總歸還是不舒服的,相比於玄之又玄的神魂,他的肉身才是根基。
如今沒有了那侵蝕他的血液釘住他的氣血的那三根移魂釘,他總算是得了個大輕鬆大自在:
「可惜了,這拙火定雖然是密宗的根本秘術之一,但是終究也沒有那等傳說中的成仙之道。」
「雖然每一條道路僅僅只能有寥寥數人通過,但是能得一門根本法參考,老夫也是十分樂意的」
想到最後的時候,宋風也是突然有一種感要打上密宗老巢,把他們的根本法搶過來的感覺。
柿子要挑軟的捏,真的說起來,有着成仙之法的諸多宗門大多都不好搞定,但是密宗他還是能稍微打一點主意的。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話了」
想到了這裏的時候,他也不再過度的發散思維,也是特地控制自己不去提那幾個老傢伙的名諱。
畢竟密宗那群傢伙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法術與精神力卻有些邪乎。
就連他都搞到了不少類似的法術,他就不信那幾個接手供奉的老傢伙一點準備都沒有。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到了現如今也沒有明確的說出一位相熟的老朋友的名字了。
「噼里啪啦!」
一陣連串骨骼脆響的聲音不斷的從宋風的周身百骸響起。
緊接着,只看到宋風就這樣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衣服,站在了黑暗中。
這個時候的他身體完全挺直,氣血雖然仍然十分虛弱,但是淵渟岳峙的氣息卻油然散發而出。
雙眸深沉而又黑暗,好像是歷經歲月而不朽,充斥着一種沉澱過的悠遠之感。
立身在黑暗之中。
此刻的宋風看起來不像是揮斥方逑的正道修士,反倒像是隱於黑暗之中的幕後黑手。
「嗡」
莫名的氣機突然從他的身上閃過,隱約間只看到那金水二氣逆轉相生的精氣,便開始自發的運轉起來。
「嘩啦啦」
剛剛解開禁錮,仍然有些虛弱的氣血在體內迅速流動,發出了如同浪濤一般的響聲。
就在其中的某一刻,他的原本藉助日精月華錘鍊而成的殭屍體魄就好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
轟!!!
眨眼之間便釋放了海量精氣彌補到了腎臟與肺腑之間:
「咕嚕咕嚕咕嚕」
他原本那看起來有了一些生機但仍顯腐朽的腎臟,此刻竟因精氣過多而冒起了泡。
就好像是有一口源源不斷噴薄精氣的泉眼,正在腎臟之中不斷湧出噴涌着精氣。
下一刻,只看他輕輕的揮了揮那玄黑色的衣袖:
「嘩啦!」
緊接着,只看到被他藏在袖子之中的那三張丈許的神將則是從裏面飄了出來。
這一次這三張宣紙並沒有迎風便長的意味,甚至反倒是直接飄落在地上化作了三張普通宣紙。
就好像是已經失去了藏在其中的靈光一般。
感受着已經完全受自己掌控的身體,感受着蘊藏着一絲生機的五臟,緊接着,宋風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如今也算雙喜臨門了」
隨着他話語落下,只看到那三張宣紙上面的陰影裏面,此刻則是跳出來了一個又一個僅僅只有寸許的小紙人:
「嘻嘻嘻嘻」
剛開始還好,隨着陰影每次晃動,都會有着一隻小紙人從其中跳出。
但是等到後面的時候,那陰影之中的影子就好像是呆不住了一般迅速的擾動了起來:
「呲啦!」
「呲啦!」
「呲啦!」
隨着三聲清脆的紙張被撕碎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看到那三張宣紙則是驟然之間被撕成無數紙人的模樣。
每一個紙人看起來都十分有靈性,幾十近百張紙人此刻都直直的站立在房間中。
甚至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有種對着宋風所處的陰影方向遙遙朝拜的意味。
若是尋常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早就已經被嚇死了,但是宋風卻是嘴角含笑目光幽深的看着這些小東西: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任家鎮可能就是老夫的福地吧,不過看樣子老夫也待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則是幽幽的看向了那幾十張的小紙人,隨後輕聲的感慨道:
「這麼多年沒有施展法術,如今才把你們招出來了,想必你們也是帶着有些寂寞了吧。」
「不過不急,接下來還有大把的時間呢,老夫可以陪你們慢慢玩兒」
說到最後的時候那幾十隻的紙人就好像是受到感應一般,隨後迅速的融入了宋風的影子裏面。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幾十隻的紙人便完全的消失無蹤。
看着紙人完全消散,宋風則是有些嫌棄的看了一下身後的黑暗處,隨後以氣血引發雷音:
「轟隆隆」
他的氣血雷音只是從內部引動,在外界聽來還不如放個鞭炮那麼響。
但是隨着他氣血不斷振動,他身上以及身後的異處也開始慢慢的被平息下去。
緊接着,他則是腳踩四方步從容的從黑暗之中走出,隨後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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