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打我~」
黑影虛弱且柔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借着月色,薑茶模模糊糊的認出這黑影是個一頭銀髮的青年,看不清臉型,但聽聲音就感覺長的不一般。
「你是西區的?」
薑茶並沒有掉以輕心,依舊舉着棍子,「你的獸形是什麼?」
白色頭髮,難道是白熊?
「不不是,我是兔族的,和族人鬧了點矛盾,被人推到了河裏。」
「白兔?讓我看看原形。」
「」
「難道你是在騙我?」
「」
「餵說話!」
薑茶大着膽子湊過去,用棍子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卻毫無反應。
「暈過去了?」
她又用力試探了兩下,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想了想,薑茶還是把人拖到了她弄的安全區內。
離得近了,她終於看清了男人的樣貌。
蒼白的面容,狹長的眉眼媚態橫生,若不是脖頸的喉結上下滾動,薑茶會以為他是個女子。
長的真漂亮,難道真的是只兔子?
薑茶一把拉開他的黑色衣袍,她發現這人穿的衣物比他們部落好多了,似乎是麻草編織而成的。
「唔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
男人眼角垂淚,口中輕聲呢喃,似是陷入了夢魘。
他白皙的胸口跟着呼吸微微起伏,在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薑茶拉着黑袍的手抖了抖,總感覺自己像是個欺負小白兔的大惡狼。
檢查沒發現傷口後,她鬆了口氣。
若是西區的獸人,身上絕對會有戰鬥的傷痕留下,這人身上白淨光滑,是兔子的可能性更大。
初秋的夜晚涼意襲來,薑茶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得升個火堆才行。
想到這裏,她拿着棍子開始尋找枯樹枝,腦海里又打開了積分商城,尋找引火的工具。
【火把:5積分】
【打火機:20積分】
【火柴:5積分】
【火石:5積分】
打火機最貴,火石最划算,但她不會用,想了想還是買了兩盒火柴放進了空間裏。
【購買成功,積分餘額:20】
薑茶辛苦的四處尋找柴火時,絲毫沒發現靠在樹旁的男人早就睜開了雙眼。
探究的目光追隨着少女的背影,見她轉身,便又恢復了半死不活的昏睡模樣。
「奇怪,剛剛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薑茶警惕的四處尋找,一無所獲後又開始忙碌起來。
................
夜色漸濃,樹枝越堆越多。
「擦~」
火柴的亮光照亮了薑茶略顯疲倦的小臉,她剛準備扔到柴堆里,就發現不遠處的男人身子抖了抖。
「天火!」
男人可憐巴巴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臉畏懼的看着那個小火苗。
「膽子真小。」
薑茶稍稍安心了不少,將快要燒到手指的小火苗扔到了火堆里。
夜幕中,「噼里啪啦」的燃燒柴火的聲音在二人之間響起。
「你叫什麼名字?」
看着畏畏縮縮一團的銀髮男人,薑茶舉起棍子又往他身上戳了戳。
封牧眉頭直跳,敢怒不敢言的小聲道:「我叫小牧,獸形是只垂耳兔,今年二十歲,還沒有伴侶,姐姐是想和我結侶嗎?」
「我叫薑茶,是從鼠山部落出來的,你真的是垂耳兔?那可以讓我看看獸形嗎?」
薑茶很喜歡兔子,特別是白色的,小時候家裏還養過,被她餵得白白胖胖的。
只可惜,後來被她爸爸趁她上學剝皮吃掉了,她難過了好久。
「不行,我只給自己的伴侶看。」
「好吧。」
薑茶遺憾的收回了目光。
她不知道兔族還有這種規定,只知道兔族是最慫的部落,據說很少出部落,他們自己種野菜,自給自足,奔跑速度極快,最擅長逃命。
但兔族自身戰鬥力極弱,不僅是野獸們最喜歡捕食的對象,西區的獸人也要讓兔族上供小雌性,就算兔族繁衍能力很強,也依舊是公認的最慫部落。
「那是什麼?」
「嗯?」
薑茶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裏的火柴盒,她雙手合攏,啪的一聲將其送到空間後才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啊?」
空空如也的雙手在男人眼前晃來晃去,嚇得他渾身一顫。
果然和傳聞中的兔族如出一轍,膽子也太小了,不過這樣也讓薑茶更好拿捏。
她得找個適合居住的地方養胎才行,白天的巨型野獸不是她能抵抗的了的。
似乎是被她嚇到了,小牧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姐姐.....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啊?」
「別叫姐姐,會讓我想到一個很噁心的人,你就叫我薑茶吧,我昨天剛成年就查出來是石女,然後今天就被趕出來了。」
「姜.....薑茶......原來,你和我一樣......」
垂耳兔小牧失落的低下頭,「我也是族裏另類的存在,他們容不下我。」
「別難過,失去我們,是他們的損失。」
薑茶摸了摸他銀白的長髮以示安慰。
封牧渾身一緊,微紅的眼眶小聲附和,「嗯,是他們的損失。」
「你剛剛說有個很噁心的人喊你姐姐,那人是誰啊?」
「是我弟弟,不過現在不是了,他為了討好別人,不顧我的生死,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算了,不提他了,你也有討厭的人嗎?」
「有......」
「是誰啊?」
「都死了。」
「那你好厲害,不過今天推你下水的人不討厭嗎?」
「.......」
「小牧,你怎麼不說話了?」
聊得好好的,一轉頭,這隻膽小的兔子又睡着了。
薑茶總覺得這隻兔子不簡單,但又找不出原因來,確定他真的陷入了沉睡後,她便靠在另一棵樹旁也睡了過去。
「嘎嘎~」
「吱吱!」
各種飛禽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不斷,薑茶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睡夢中,她總覺得有人在扒拉她的的衣服,在她身上摸索,一醒來她就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
那裏的肉乾還在,其他東西都在空間,還好,吃的沒丟。
難道只是做夢?
她抬眼望去,昨夜的火堆已然熄滅,銀髮男人早就消失不見,揉了揉酸疼的脖頸,滿腦子正胡思亂想呢,就聽到男人怯怯的聲音。
「薑茶.....你.....你醒了,我剛剛去打了點水,還摘了些果子,你快來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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