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哦哦回來了!」
「恭喜!」
「歡迎回來。」
「總算回來了,笨蛋老師。」
「鮭魚。」
東京校沒有前往戰場的學生們看到回來的五條悟一行人,都興奮地沖了上來。
「喲,大家,我回來啦!」五條悟看着沒有減員的學生,心情大好,這個情況可比他預計的要好上不少。
不過,
「夜蛾校長呢?哪去了?還有熊貓也沒在。」
跟他一起過來的日下部篤也搓了把自己的短髮,叼着煙有點含糊地回答他,
「你被封印後總監部就下了對夜蛾的死刑。」
白髮男人的笑容還沒褪去,但周身的氣質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
日下部連忙接着補上,
「空她提前把預見的結果告訴了我們,熊貓和夜蛾都藏起來了。」
「她說總監部的人她還有用,讓你先別殺。」
「哈。」五條悟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仍舊看得出來他還在生氣,「果然是一幫爛橘子。」
其實原本構成咒術界總監部的是腐朽的高層、平庸的高層、牆頭草的高層,不過經涉谷一役,就已經變成了同一撥,那就是——被羂索掌握的高層。
「所以,那個縫合線呢?」五條悟的話頭一轉,問起了那個操縱着他摯友的屍體將他封印的人。
「被空殺了。」
日下部在心裏抹了把汗,關於那個假冒夏油傑的縫合線男人還沒死的消息,剩下的學生都還不知道,他可以理解敵人目前藏在暗處需要做些表象將其引誘出來,但是為什麼要讓他來騙五條悟啊!
「嗯?」五條悟聲音上揚,明明是普通的一個單音節,卻給日下部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在你被封印的當天,空就帶着虎杖他們殺了那個人,把獄門疆拿回來了。」
「哦,這樣啊,」聽到日下部的回答,五條悟回應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起伏,「那屍體呢?」
果然,他就知道會問這個。日下部感覺自己的胃都要糾結成一團,可還是不得不說,
「被咒靈吃掉了吧畢竟咒靈操使身死之後契約的咒靈都會暴走,那個時候被放出來的咒靈數量,在一千萬以上」
「行了,我知道了。」五條悟當然看出了日下部的一臉胃痛,他其實沒有因為這個而生氣,如果可以他當然也希望自己的摯友能夠入土為安,但是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光是能把獄門疆奪回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問起這個也是不想再犯一次一樣的錯誤。
「不過,」白髮的男人轉頭看向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男人,有點奇怪,「這不是禪院家的那誰誰嗎?怎麼在這?」
是禪院直哉!染着金髮的男人心裏快要氣到爆炸,可惜因為被操控着無法露出任何表情。
「啊這傢伙,」剪短了頭髮的禪院真希瞥了一眼像木頭一樣站在那裏的禪院直哉,不怎麼在意他的存在,「已經完全被空小姐控制了,作為工具人幫上了不少忙。」
「雖然現在的禪院家主是惠,但是基本沒人願意聽他的,有這傢伙的身份在,不管是幫夜蛾校長還是別的方面,都順利了很多。」
「還是這個樣子順眼多了,」倚靠在她身邊的禪院真依笑得開心,拿禪院直哉曾經說過的話刺他,「畢竟男人啊,還是跟在女人身後三步之外的對吧?」
被她們嘲諷的禪院直哉沒法用言語或者任何行為表達自己的憤怒,只能像個沒有思想的工具一樣傳達你的指令,
「五條先生,空小姐說希望您把其他事情處理好了之後去找她一下,她有事想和你單獨談談。」
「哦呀。」五條悟沒對他傳達的內容有什麼意見,只是有點好奇禪院直哉現在的模樣,雖然他不太記得了,但是在印象中禪院家的嫡子好像是以性格糟糕出名的吧,到底是怎麼能做到像現在這樣完全聽話的?
「對了,空小姐去哪裏了?」真希向着他們身後探頭,但沒發現其他人的身影,「憂太人也沒在?」
「他們去醫務室找家入醫生了,」跟過來找星綺羅羅的秤金次接話,「虎杖那個舌頭,情況好像有點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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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嘗試了一下之後,家入硝子從解剖台旁邊退了一步,把口罩拉下,「你們剛剛說宿儺是用了製作咒物的手法把自己的靈魂轉移到那截舌頭上的對吧。」
「現在的情況就是普通的反轉術式對這個情況不起作用。」
「難怪我的反轉術式也起不了作用。」乙骨憂太也站在醫務室的一角,在戰鬥結束後他就嘗試過了給虎杖治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起不了效果,所以大家現在才會來到醫務室求助。
「誒?那怎麼辦?」釘崎探頭過去想看看情況,「虎杖之後要變啞巴了嗎?」
虎杖傻呵呵地對她笑,他是真心覺得沒什麼,只是付出了半截舌頭的代價就能解決宿儺這個大問題,賺大了好吧。
「如果他自己能學會反轉術式的話,沒準能起作用。」家入硝子提出一個猜想。
「那還等什麼?趕緊學會啊!」釘崎揪着虎杖的領子搖啊搖,「宿儺不是很擅長那個的嗎?你都感受過那麼多了趕緊給我學會啊!」
這個也不是說他想學會就能學會的啊。虎杖被搖的滿眼冒星星,向着伏黑惠伸出手請求支援。
「噗。」高冷的黑髮酷哥用校服的領子遮住半邊臉,轉頭笑了出來。
「怎麼了?」去把靈魂寶石淨化了一下的你遲來了一些,脹相跟在你身後也走進了醫務室,還不忘順手帶上門。
「這樣啊,我看一下。」知道事情原委後的你並不着急,畢竟在原作中虎杖之後也有自己領悟反轉術式,另外出於魔力和咒力的差異,沒準你的治癒術反倒對這種情況有效也不一定。
「可以治,」你用左眼【看】了一下,「不過需要用我的能力把原先癒合的傷口再次切開,這個可以接受嗎?」
虎杖瘋狂點頭。
「會很痛哦?」
粉發的少年給你比了個OK的手勢。
確認了他可以接受那就決定照你剛剛說的方案來實施好了。
你讓虎杖在解剖台上躺好,腦袋伸出台子邊緣,本來這個時候如果有牙科診所用的那種椅子會更方便些,但是作為咒術高專的校醫室,來這的不是馬上治好了就是已經沒救了,也沒有那種需求。
洗完手坐好消毒措施的你坐到剛剛家入硝子坐的椅子上,卻在這時【看】到了虎杖拼命掙扎的未來。
果然還是很痛吧,不過既然決定要做了就別遲疑。
「脹相,你過來按着虎杖君吧,」你轉頭向站在一旁的黑髮男人發出指令,「等等要是亂動的話可能要出岔子。」
虎杖的腦門上冒出問號,他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也不覺得自己會是那麼不能忍痛的人,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聽你的吧。
脹相也是一樣的想法,反正不管怎麼樣他不覺得你會傷害悠仁,便聽話地來到解剖台前按住了粉發少年的胳膊。
確認沒問題了之後你便湊上前了一些,差不多剛好胸口頂着虎杖的腦袋,用左手手肘把位置固定。
空、空小姐,碰碰碰碰到了啊!虎杖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
「嘴張大一些。」
戴着手套不方便施展治癒術,所以你才會先做好消毒,因為需要把手指伸進口腔內部。
因果線的切割其實沒有什麼痛感,因為速度很快所以有時候敵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切片,虎杖只能感覺到滿嘴的血腥味。
但是治癒術很明顯不是,血肉的再生是有感覺的,癢、麻加上血肉蠕動着生長出來那種黏膩的感覺。
你的手指夾住了虎杖的半截舌頭,在治癒術的作用下看到切口正在慢慢長出新肉,一些唾液和剛剛的鮮血一起沿着粉發少年的嘴角流出來。
「哈。」漸漸可以發出聲音了。
你一直將痛覺調得很低所以不太清楚,但是這個能力用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其實應該是蠻難受的。
「嘶。」光看虎杖的表現就知道了,哪怕被你用左手固定了腦袋的位置,還是忍不住亂動,他甚至差點一腳踢到在上面壓制着他的脹相。
「差不多可以了。」因為口中還有些血液所以看得不太清楚,你用兩根手指夾着他的舌頭再次檢查了一遍,沿着口腔內壁摸了一遍確認沒有切出別的傷口,舌頭也完全癒合之後終於把一直鉗着他的左臂放開。
「非常抱歉!!!」
剛一擺脫束縛,虎杖就跟彈簧似的從解剖台上蹦了起來,風一樣地竄出了醫務室,連一點殘影都沒見着,只剩下那句洪亮的道歉聲還在眾人耳邊迴響。
都趕上在涉谷跟敵人戰鬥時的速度了。
你跟猝不及防被虎杖撞到地上的脹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腦袋從醫務室的門口冒出來,環顧了一圈後溜溜達達地走進來,
「大家都在這裏啊,嗯還差了悠仁,他去哪了?」
「去廁所了吧。」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回復他。
「嘛,那就等等再說吧。」
五條悟蹭到正在洗手的你身邊,從獄門疆里出來之後他就沒再戴過那個眼罩,也沒戴別的墨鏡什麼的,此時應該是剛剛洗完澡,換了一身全新的正裝和服。
照你們現在的距離,你可以聞到他身上有點復古風格的薰香氣息,而且因為靠得太近,還能感受到他身上一些殘餘沒吹乾的潮濕氣息。
「麻煩稍等一下。」
「誒?不用開口就知道我要說什麼嗎?」白髮的男人睜着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圍着你看,還想把腦袋探過來。
在這種時候過來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不過是你讓禪院直哉轉達的話傳到了,你還不至於什麼事情都用左眼【看】一遍。
「好了,可以了。」你沒回答他的問題,「換個地方吧,是很重要的事情。」
五條悟也沒就這個問題多做糾纏,「OK,那就去會議室吧。」
你點點頭,在臨走之前看向脹相,「對了,等虎杖君回來了麻煩讓他來找我一下,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到時候脹相你也過來吧,是關於你們的家人。」
聞言,黑髮的男人猛地一抬頭,但是只看到了你逐漸消失在門後的裙擺邊緣。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