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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會錯的,一定是他,白色頭髮,金色眼睛,身上的星空風衣,以及身後的銀色翅膀。
鏡流心中的驚訝如同驚濤駭浪,一遍又一遍沖刷着她那久經錘鍊的劍心,看着景昭,她慢慢的伸出了一隻手,可緊接着她又意識到了什麼,這伸出去的手也懸在了半空。
「怎麼會……是你?」
「你認識我?」
景昭皺着眉頭,從鏡流的表情中他看出了對方認識自己,但是他卻對這個英氣的女子沒有什麼印象。
「王,此人名叫鏡流,是羅浮劍首的親傳弟子,武藝高強,一向心狠手辣,屬下上次就險些死在她的手裏。」
鳴霄貼着景昭的耳朵小聲的介紹道。
「為什麼?」
看着和造翼者關係極為親密的景昭,鏡流忍不住問道,懸着的那隻手也收了回去。
看來我救下的這些人確實和仙舟人存在着仇怨,可是即便如此,他們怎麼還願意帶着我來找仙舟人呢?
景昭捏着下巴思索着,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該不會,被當槍使了吧。
景昭反應過來,急忙向前走了幾步遠離鳴霄,然後看向鏡流想要解釋自己和對方沒有關係。
可是鏡流卻比景昭先開口了,看着對自己的質問無動於衷,甚至還做出向前走了幾步這種挑釁的動作,鏡流感覺自己心中的那道身影,那道自己一直以來始終在追逐着的銀色身影,突然間變的模糊不清了。
像他那樣正義勇敢的人,怎麼會與豐饒孽物同流合污,除非——他墮入了魔陰身。
鏡流抬起長劍指着景昭:「我原本以為,像你這樣的英雄,就算是死,也會光榮而偉大,可沒想到竟然墮入魔陰身,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你什麼意思?」感受着鏡流周身逐漸聚攏起來的殺意,景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沒別的意思,就讓我用這柄劍送你解脫,以償還八百三十五年前你的救命之恩。」
鏡流說罷便膝蓋下屈,手執利劍向着景昭刺了過去。
她是一個純粹的劍士,更是一名信仰堅定的雲騎軍,多年來的征戰和所受到的教誨,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一個道理:墮入魔陰者,六塵顛倒,人倫盡喪。她絕對不能看着昔日的恩人成為這種卑劣的生物,去玷污他的高尚。
「那看來,是想先打一場了?」
四翼開合,景昭躲過鏡流的劍鋒,伸手一握,銀色的長矛便出現在了手中。
景昭這些年來,經歷的歷練並沒有讓他變得沉穩內斂,相反,因為命途的影響,他變得更加的好鬥,認為所有事情都可以通過武力解決。
畢竟,武力或許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但一定是最簡單最直接,乃至效果最好的手段。
「王,那女人劍術高超,手段狠厲,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鳴霄在後面對景昭大喊道,同時帶領着他的部下為景昭呼喊助威。
這種在交戰之前兩軍主將的戰鬥,往往都是關乎着軍隊士氣的單挑,是不允許其他人插手的。
鳴霄自視高傲,再加上己方劣勢很大,雖然擔心景昭,但也是不會背後放冷箭。
至於雲騎軍,他們同樣有着自己的準則,雖然屬於優勢方,雖然對豐饒孽物恨之入骨,但是也沒有對造翼者出手,而是保持陣型,整齊的敲擊着手裏的武器,發出一聲聲厚重的響聲,用這種方式為鏡流助威。
劍刺被景昭躲開之後,鏡流落在一艘星槎上借力轉身,向着景昭再度攻來。
雖然身處在宇宙之中,她的行動極為不便,但是身姿依舊矯健迅捷。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欺負你。」
景昭也收起了背後的翅膀,橫過長矛擋下鏡流斬來的劍刃,在短暫的滯空時間中,二人雙目對視。
那雙瑪瑙一樣的紅色眼睛極為好看,儘管其中泛着殺意,但景昭的腦海中似乎逐漸有了些印象。
沖勢散去,鏡流知道這一招已經結束,所以抬起腿朝着景昭的腹部踹去,既是攻擊,同時也能借力拉開距離,準備下一次攻勢。
景昭自然不會讓鏡流得手,在這種地方的纏鬥,身材高大,力氣也勝過對方的他自然要更有優勢。
景昭雙臂用力一推,將斬在矛身上的長劍推開,隨後抽出一隻手向下抓去,正好握住鏡流的腳腕。
鏡流被景昭推開,身體暫時失衡,根本來不及掙脫。
景昭拽着鏡流的腳腕朝側後方用力一甩,想要將鏡流扔出去。
但是還不等景昭鬆手,反應過來的鏡流就用另一隻腳勾住景昭的胳膊,身體在空中用力一轉,展現出極好的柔韌性。
感受着手臂處傳來的扭轉力,景昭雖然不懼,但是也清楚自己這一招已經被對方化解了,倘若這時不鬆手,那麼下一刻面對的,就是那柄鏡流屈膝刺來的劍鋒。
「好快的反應速度。」
景昭鬆開鏡流的腳腕,抽身後退,看着幾乎是和他同一時刻調整好身姿的鏡流,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而另一邊,鏡流的心裏也出現了些許動搖,景昭的頭腦非常的清晰,絲毫沒有魔陰身在戰鬥時的那種瘋狂,而且,之前以為是隱藏了起來,可現在經過交手,鏡流發現景昭的身上確實沒有魔陰身的任何標誌。
鏡流在思考着要不要繼續出手,但是現在景昭卻提起了一些興趣,只有這樣瞬息萬變的戰鬥,才算得上是酣暢淋漓。
「那這一招,你躲不躲的掉呢?」
景昭一扔長矛,將其反握在手裏,對着鏡流就用力擲了出去。
長矛如同銀色的電光,在空中一閃,下一瞬,便出現在了鏡流面前。
「好快!」
鏡流驚覺,連忙身體後仰,將長劍上抬,引導着長矛改變飛行軌跡。
閃着寒芒的矛尖擦着鏡流的額頭穿過,星空之中,落下幾縷冰色的髮絲。
「不賴嗎,自從我學會這招,你還是第一個能躲過去的人。」
從鏡流頭頂飛過的長矛化作銀色的粒子消散,下一瞬,便又在景昭的手裏凝聚。
這一擊讓鏡流的戰意再一次高了起來,自從她出師之後,不管是在仙舟上,還是在戰場上,就再也沒有誰能夠讓她全力應對,而現在,景昭帶給她的壓力卻是前所未有的,那個男人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尊震懾的天神,誰敢挑戰他,誰便伏誅。
這樣才對嘛,鏡流的心裏,那逆飛而起的銀色身影手中,被添上了一柄長矛。
鏡流眼神中的殺意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高昂的戰意。
只有這樣,才配得上是她追逐了八百三十五年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