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宇在審訊室配合進行着記錄。
在他的描述下,肯迪是個喜歡霸凌其他人的種族主義者,他就因為膚色時常被肯迪歧視,而他的室友則時常被欺負。
記錄的警員雖然對黑人是種族歧視者並不在乎,但好在前面還有個霸凌者的前提。
至於被問及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賈宇說自己在暗金製藥當實習生,他需要這個工作機會,聽說熊恩·巴澤爾會在那邊出現,所以準備連夜排隊看看能不能見見這個自己未來的老闆,到時候混一個轉正的機會。
怎麼說呢,有些牽強,但是邏輯上說得通。
被問到要見熊恩應該去排隊的地方,為啥走到別的地方的時候,他表示,自己在排隊的時候就被肯迪找麻煩了,但是被那裏的安保攔了下來。
而且肯迪還被那些安保的槍械嚇跑了。
他則是知道這裏不安全了,所以想要趕緊離開那裏,但是沒想到肯迪沒走。
這個倒是好證明,排隊附近的監控都在的,至於其他地方,監控有不少都被毀壞了。
那地方現在聚集的都是什麼人?破壞監控已經是基本操作了。
而且賈宇是受害人,所以,只是問了這些東西就夠了,問的比較詳細,是他們希望可以幫自己的同事完成一些合法開槍的證據鏈。
賈宇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看到兩個警員收拾東西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沒事了。
但是本來準備離開的兩個警員此時卻突然面露疑惑,然後站起身關掉了攝影機,賈宇抬頭,發現攝像頭閃爍的紅點也沒了。
「我可以走了對嗎?」賈宇這麼問道。
「理論上可以了。」一個警員說道:「但是,有人想見見你。」
兩個警員走了出去,一個人走了進來。
賈宇知道這人是誰,LAPD局長,那個英雄吉姆。
吉姆走了進來之後還把門關上了,他坐在了賈宇的對面,突然開口:「你說得很好,沒有任何漏洞,甚至幫了我們的大忙,但是我想說,很精彩的一場犯罪不是嗎?」
賈宇表情不變:「什麼意思?」
吉姆笑了起來:「你的心理素質很強大孩子,我看得出來。」
「如果伱是想說我沒有表情變化的話。」賈宇平靜道:「您可能要失望了吉姆局長,如果你去學校查過我的檔案就會知道,我有情感障礙症。」
吉姆張了張嘴巴,看着對方平靜的面龐,吉姆總覺得這感覺有點熟悉。
但吉姆卻還是說道:「既然你認識我,應該明白,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想聽個故事嗎?」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有個孩子,一直被人欺負,有一天,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不用自己動手也能解決欺負自己的那個傢伙的辦法。」
「這一切的出發點都在那個欺負自己人的傢伙的膚色上,這個孩子找到了一個治安不好的地方,然後想辦法和這個地方扯上關係,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理由,畢竟自己的學校和這個街區不在一個城市。」
「而因為治安問題,在這裏巡邏的警察都比較謹慎與敏感。他把那個欺負自己的傢伙引到了這個地方,然後算着警察巡邏的時間,讓自己被對方抓到,讓警察看到自己正在被欺負也好,搶劫也好,但是必須讓警察看到那個傢伙在施暴。」
「接着,在警車前來制止的時候,把早就準備好的槍塞給那個欺負自己的傢伙,他會提醒警察這個人有槍,而那個傢伙的膚色,就成了他必死的理由。」
吉姆笑眯眯的看着賈宇:「你說,這個故事怎麼樣?」
賈宇搖搖頭:「我覺得不怎麼好。」
「哦?」吉姆看着入套的賈宇,笑道:「哪裏不好?」
賈宇回答道:「在您的故事之中,完成這一切的根本在這些警察是一群種族主義者,他們看到黑人就想開槍,但是這和現實完全不符不是嗎吉姆警長?」
吉姆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這他媽是什麼角度???
吉姆本來想用一個推理讓這小子破防,如果他是這麼做的,那肯定會露出破綻,如果他不是這麼做的,這一切都是巧合,他也會說自己冤枉。
但是你怎麼就把這破事引到種族主義上了?
不過只是這個反應,吉姆至少可以判斷,這小子心理素質肯定夠強大。
至于吉姆為什麼非要盯着賈宇,原因很簡單,那個肯迪身份不簡單,讓他背後的人接受自己的孩子是被自己警員合法開槍打死的幾乎不可能。
想要保下自己的警員,最不損傷自己的方式,就是找出一個新的仇恨對象。這也是吉姆親自來的原因。而且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眼前這小子肯定不乾淨!
此時,吉姆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故事還沒講完。」
「您繼續。」
「不過,這個孩子畢竟不是專業的,他很聰明,但是現代刑偵總會給人驚喜,比如,那把槍上會不會有那個孩子的指紋?那把槍的來源以現代技術完全可以進行追溯,而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更是能讓我們知道,這把槍到底都有誰接觸過。」
吉姆笑着看向賈宇:「所以,這是一場近乎完美的完美犯罪不是嗎?他贏了所有邏輯,卻最終會輸給科學。」
吉姆看着賈宇:「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您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對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只是給你講個故事而已不是嗎?」吉姆發動了心理攻勢。
「說實話。」賈宇平靜道;「這裏面其實還有很多漏洞,但我的專業不是法律,推理是推理,證據是證據,孤證是孤證,審判是審判,哪怕是審判,您的故事就算是真的也構不成任何重罪,所以,如果您懷疑我,可以向我發逮捕令。」
賈宇說着已經站起身子:「如果不準備發的話,我就先走了。」
吉姆則是平靜道:「我們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孩子,你可能要在LAPD至少待24小時了。」
賈宇沒有反抗,只是坐了回去。
「咱們繼續聊聊吧。」吉姆說道:「我喜歡和你聊天。」
賈宇面露微笑:「您說了,需要我配合調查,所以我無話可說,我要行使憲法第五修正案賦予我的沉默權,同時要求LAPD通知我的學校,加州理工大學,我需要學校的法律援助。除此之外,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句話。」
吉姆瞪大了眼睛。
他終於是知道這該死的感覺是哪來的了!
這熟悉的對話,自己第一次見老闆的時候,他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東方人一個個的都把這玩意玩的這麼花哨!而且角度還能那麼刁鑽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