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盡千年桃花夢 第569章 才幾天啊就成了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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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身子就不好再加上咳得萬分痛苦，胃似乎都要翻絞出來，又咳又吐，眼中也嗆出了淚。蘇凝嫣一陣委屈，不禁捂住了臉，大聲哭了出來。

    先前被蘇凝嫣當成墊背的顏瑾兒仿佛有點驚慌，在自己懷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塊絲帕，遞到蘇凝嫣面前。又用手緩緩拍撫着蘇凝嫣的後背，力道是十足的溫柔。蘇凝嫣一怔，這才記起先前自己看到的那個身形俊秀頎長的水中倒影，慌忙把手放下，接過他遞來的絲帕。

    瑾兒，長大了。

    肩膀也有力了！

    蘇凝嫣以絲帕拭面，卻從指縫間偷眼瞟着面前顏瑾兒。

    「告訴我，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五官俊秀、身形修長的少年，雖然身上的衣服已被桃沐沐一身的水漬沾濕，黑髮也有絲微亂；但他身上仍然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度風範，使蘇凝嫣看得有點發怔。

    顏瑾兒卻沒察覺蘇凝嫣偷視的眼光，只是眯起了眼，微微傾近蘇凝嫣，仿佛想打量蘇凝嫣是否完好無損。蘇凝嫣心裏一驚，被那張忽然接近了許多的俊顏震撼。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蘇凝嫣把上身微微後傾，輕咳一聲道：「啊……瑾兒，你說什麼？」

    蘇凝嫣說得有點艱澀，身子在微微顫抖，顏瑾兒一怔，臉上浮起一絲帶着歉意和愧疚的淺淺笑容。

    「不，應該是我道歉才對。」

    蘇凝嫣一楞，有點不明白。「咦？為什麼？」

    顏瑾兒沒有立刻回答，卻垂下了眼瞼。蘇凝嫣可以清楚望見他的長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圈陰影。

    「因為……因為，也許是我方才嚇着了你，才害你跌進池中。也或許是蘇姐姐是存心想跳河的？」

    蘇凝嫣釋然一笑，開始從自己頭頂抓下那堆雖然倖免，「沒什麼，你沒有嚇着我，只是我自己絆了一跤——」

    蘇凝嫣的話倏然梗在喉嚨中。因為他忽爾伸手，抱起了蘇凝嫣，動作無比輕柔。顏瑾兒注視蘇凝嫣的眼神悲哀而歉然，那雙黑眸靜如深海。

    「不，我應該可以救得了你的，假如不是——」

    他驀地咽回下面的話，卻使她心頭疑雲大起。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凝嫣不禁好奇了起來，想要追問下去。

    「不是什麼？如今姐姐這樣子跟死有什麼區別呢？」

    蘇凝嫣話音方落，卻驚異地看到他右手忽然成拳，用力得手背上都綻出青筋來。蘇凝嫣訝然，看着他俊秀眉間閃過一抹陰鬱，表情忽然變得那麼痛苦；蘇凝嫣的心底忽爾一抽，衝口便道：

    「對、對不起……假如是什麼難言之隱，我、我不問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吧……」一邊說着，蘇凝嫣一邊心裏內疚得快要掉淚；看着他悲苦的神色，也仿佛在桑拿天心上割了一刀那般，忽然痛得緊。

    顏瑾兒不語，靜靜地凝視着蘇凝嫣。終於，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輕道：「不要着涼，你身子還沒好呢！」然後顏瑾兒就將蘇凝嫣抱到了蘇凝嫣的房間，命令侍女為她起了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