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暴君認作未婚夫了 19 第十九章

    余窈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幽暗的海底下會吃人的海怪盯住了。

    她僵着身體不敢動彈,只在未婚夫的手指加重力道捏着她的下巴的時候,輕輕蹙了蹙眉,眼中浮現一點水光。

    她被捏的有些痛,但又不敢隨便地掙扎。因為未婚夫明顯生氣了,她又不知道未婚夫為了什麼而生氣。

    就這般僵持了一段時間,男人微涼的手指突然放開了她的下巴,然後一點一點地往上,指腹拂過她的唇角、臉頰、鼻尖,最後慢慢悠悠地落在眼尾。

    重重地點了一下。

    余窈忍不住眨了眨眼睫毛,呼吸都停頓了。

    「郎君,怎、怎麼了?」她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心裏不停在想着在她離開短短的半日時間裏,究竟是誰惹了未婚夫生氣。

    反正不會是她。

    蕭焱看着她小巧的下巴那裏很明顯的兩道紅痕,慢慢地勾着薄唇笑了起來,唇色殷紅,「小可憐,你喜歡傅雲章還是喜歡我,抑或是昨晚的那個小白臉?」

    他的嗓音低啞,聽在余窈的耳中,卻將她弄的一頭霧水。

    未婚夫的名字不就是傅雲章嗎?還有,和方家兄長又有什麼關係呢?

    「郎君,我不明白。」余窈誠實地搖頭,順便悄悄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下巴。

    未婚夫用的力道好大!

    「喜歡昨晚的那個小白臉嗎?」蕭焱的語氣循循善誘,「回答我。」

    「不喜歡。」這一次,余窈回答的很乾脆,她和方家兄長本來也就見過幾次面的關係,談何來的喜歡不喜歡。

    「很好,那你來告訴我,你口中的未婚夫是傅雲章還是站在你面前的、我?」

    「未婚夫是郎君,可郎君不就是雲傅雲章嗎?」余窈想喚雲章哥哥,記起她被狠狠地凶過一次,睜大眼睛趕緊變了稱呼。

    她的話音落下,蕭焱唇畔的笑意立刻變得淡了,他的眼中漾着冷光,有些不耐地又重複問了一遍。

    「快些回答,是傅雲章還是我?」

    余窈為難地咬了咬唇,未婚夫為何這麼執着地要她回答一個這麼奇怪的問題。

    未婚夫不就是傅雲章嗎?還是說他想要考驗自己,傅雲章代表的是鎮國公世子的身份,而他口中的自己僅僅是代表他這個人!

    未婚夫一定是覺得她是因為他的身份才對他好,心中不開心了!怪不得今日他大發雷霆,將他身邊的人都嚇的瑟瑟發抖呢。

    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余窈仰頭望着人,眼睛亮晶晶的,「郎君,站在我面前的只有郎君。」

    「無論郎君有沒有世子的名頭,郎君肯千里迢迢地來到蘇州城接我,又冒着風險為我出氣,還願意為我準備衣服首飾撐場面,我,我喜歡的就是郎君。」說到喜歡的時候,她臉頰染上些羞澀,可目光卻一直沒有從蕭焱的臉上移開。

    在父母去世後,唯有面前這個人讓她感受了安心,她口中的喜歡是真真切切的,無關於未婚夫鎮國公世子的身份。

    簡單又直白的情緒最能擊中人心中深處的柔軟。

    突如其來的那股煩躁終於找到了褪去的缺口,蕭焱輕嗤一聲,唇角抿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以及,牢記你的身份,時刻注意,作為我未來的夫人,你該做些什麼。」

    「嗯,我知道了。」余窈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些許的疑惑不妨礙她一口應下未婚夫的話。

    少女老老實實地應下後,蕭焱的眼神和內心都變得平靜下來,可他再度開口的語氣卻變得有幾分肆意冷漠。

    「我不喜歡你送的奇南香,以後這香不必再燃了。」

    「啊?郎君不喜歡啊?」聞言,余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尷尬地直摳自己的手指頭。

    就在她低下頭的時候,皺皺巴巴的一團被扔到她的懷裏。

    余窈慌慌忙忙地接住,發現是自己無意中遺失的一條帕子。

    「你的手帕上次落在我這裏,自己拿回去。」

    「哦,哦!」余窈尷尬之餘更加窘迫,未婚夫不會覺得她丟三落四吧。

    她還沒想好用什麼說辭解釋時,未婚夫突然伸手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完全籠罩在一片陰影之內。

    蕭焱面無表情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一件事,低頭在她細嫩的頸子那裏,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了真正的血印。

    房中的人全都默契地垂下頭,裝作聽不到少女驟然發出的呼痛聲。

    余窈疼地眼中冒出了水霧,而等到她偏頭去看,未婚夫的薄唇正在輕輕地抿去一滴滴鮮紅的血珠。


    雪白的肌膚,鮮紅的血珠,似有若無的呼吸,以及唇舌掠過的熾熱

    余窈整個人不可拒絕地陷入到一片汪洋之中,無法呼吸,無法反抗。被狠狠咬出了血印的疼痛也仿佛離她而去

    「去哪裏、做什麼,必須提前與我說過。今日就算了,日後我若無緣無故地找不見人,就不止是咬你一口那麼簡單了。」

    蕭焱將冒出來的寥寥幾顆血珠一一抿去,詭異的滿足感令他臉上的神色都柔和了許多。

    他鬆開抓着余窈肩膀的手,退後一步,光暗交錯的房中,過於俊美的五官隱隱約約流露出一股鬼魅之感。

    很危險,卻也足夠迷人。

    余窈怔怔地望着他,呼吸已經亂了,腦海中也不能再思考,只能訥訥地說出一個好字。

    即便這對她而言,是一個十分無理的要求。

    蕭焱對她的乖巧十分滿意,開口重新傳了膳食。

    這個時候,他的食慾又回來了。

    「動作快點。」他對着常平說道,神色已無了之前的陰冷。

    「屬下立刻安排。」對陛下咬了余娘子一口的舉動,常平隱隱有所了解卻不敢表現出來,他默默地退出房間,一邊命人去廚房,一邊回想着他們來時那條船上的佈局,招手讓一個小太監過來。

    午膳重新擺了上來,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可余窈還在發愣,連帶着手中的匣子還沒有放下。

    「抱的什麼?」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被自己咬出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他的目光也終於看到了余窈抱着的東西,開口問她。

    這一句話仿佛將人從長久的失神中拉了回來,余窈慢慢地記起了自己從族中祠堂回來時心中的那股興奮,她要和未婚夫分享這件好事。

    她的眼神變得靈動起來,「郎君,是銀票,大伯父被大伯母的病嚇到了,就把以前拿去的家產還給了我大半,足足好幾萬兩呢。」

    余窈坐下,側身看着未婚夫,話也變多了起來。

    她根本不知道桌上的午膳已經換過一次了,殷勤地為未婚夫布了菜,暗道多了許多家底,未婚夫就是想吃更名貴的山珍海味她也不怕。

    「倒也識趣,可惜晚了。」蕭焱莫名彎了彎嘴角,帶着嘲諷的意味,等到明日他們離開蘇州城,余家另一層的陰影就要到了。

    在這不大的蘇州城裏,人人忌憚遠離的滋味不會好受。

    至於為何要疏遠余家,原因也很簡單,和余家拉攏過關係的大半官員一夜之間就會淪為階下囚了呢。

    而剩下的一小半的人驚惶之下撿了一條命,不敢對身份顯赫的國公府世子做什麼,可將余家父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冷落使些絆子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晚了?什麼晚了?」余窈見未婚夫都吃了她挾的菜,心下滿足,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吃了不少。

    忙活了半日呢,還被未婚夫吮去了幾滴血,她要好好補一補身體!

    「食不言寢不語。」蕭焱轉頭過來看着她,眼神漆黑、靜默,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聞言,余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鼓着臉頰生起了悶氣,明明就是未婚夫先開口的,她問一問就食不言了。

    不過短短的兩三日,她也看出了未婚夫的喜怒無常,僅僅不開心了一會兒後又恢復了原樣。

    用過了午膳後,余窈就忙了起來,綠枝幫着戴婆婆和王伯收拾行裝,她要做的事情更多。

    宅子裏面有母親喜歡的睡蓮,父親栽種了許久的青松,她雖然要離開蘇州城去京城了,但也希望這些都好好的。

    還有,她發現未婚夫咬過她後心情似乎很不錯,於是趁機借來了鎮國公府的兩個護衛將父母房中很有紀念性的大物件兒也搬了出來。

    「黎護衛,勞煩你們幫我裝上船。」余窈年紀雖不算大,該懂的人情世態一點不少,她朝人道過謝,非常有誠意地塞了兩個荷包的銀錠子。

    當着未婚夫的面,對他手底下的人,不能小氣了。

    黎叢的手中突然被放了份量足夠的銀子,臉僵了一下。

    他往日也不是沒有收過別人的孝敬,可這是當着陛下的面,而且塞他銀子的人又是一個妙齡的小娘子。

    黎叢抬頭,陛下果然在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全程木着一張臉。

    「好好幹活,別摔了東西。」蕭焱輕飄飄地將目光從臣子的身上移開,心道小可憐出手很是闊綽。

    或許這也是傅家當初願意與一個商戶結親的原因。娶了人進門,隨便尋個藉口把人弄死了,大筆的嫁妝不就落到手裏了?

    他向來不吝於最大的惡意揣測京中那群虛偽的老東西。

    幸虧小可憐遇到了他,蕭焱輕輕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善人。

    日暮下,余窈悄悄地偷看一眼,眸光流轉,她想到了同母親學過的一句古言。

    「瑤階玉樹,如君樣,人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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