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中。
殘留着萬千道陣法。
它們牽扯頗深。
損壞一座又一座小陣根本於事無補,因為陣法還會自愈,隨着破壞陣眼在龐大的陣圖修補下,那些損壞的陣眼重新癒合,一旦完成又將恢復如初,等若剛剛的破陣白破,這一發現也讓楚詢內心微沉。
就在方才,他還覺得這些人破陣未免太隨意了點,那虛空之上凝聚那麼一道龐大的陣圖,又怎會是這麼容易破解的,而今看着這群人最先破解的地方已經癒合,重新化作小陣,心底也徹底沉了下去。
「這陣法!」
「懸了!」
他輕聲道。
哪怕這來的只是一尊分身。
若折隕在者。
也是損失。
何況。
這分身還攜帶着青藤劍。
一旦丟失。
可就真的遺留在此了。
前方。
南天殿聖人。
聖火教聖人。
三足金烏。
黑蛟龍。
看着若禪寺的這位佛僧盤坐在那足足有兩刻鐘不曾動彈,也蹙眉道:「先前破陣如此輕鬆,可是遇到麻煩了?」
若禪寺的佛聖睜開佛眸流露凝重,也道:「這座龐大的陣法有萬千小陣銜接,其中又有數百中型陣法,以及數十大型陣法,現在將我們困住的便是中型陣法!」
若禪寺的佛子聽懂了,仰望着天穹上那懸掛的一柄柄巨劍,他們就宛若可怕的殺器,輕聲道:「也就是說,這所有的陣法都是一座大陣,不過裏面囊括了小型陣法,中型陣法,大型陣法!」
「由數百小型陣法銜接形成一座中型陣法!」
「又有數十中型陣法形成一座大型陣法!」
「最後則是這數十坐大陣凝聚天穹上的陣圖!」
「不錯!」
若禪寺佛聖微微頷首。
隨後便開始破解。
一面根據自己所學。
一面推演天機盤。
隨着上面的提示。
不斷破解。
半天后。
「嗤~!」
隨着虛無當中的一處陣眼破碎,此地的壓制驟然消失,一群人流露喜色,也向着前方邁步,而天機宗聖人也遠遠看向了後方,此時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他還是安靜的站在那,一動不動,恍若泥塑雕像。
「呵!」
神行宗聖人嘴角也掛着冷嘲。
沒有外界聖人。
沒有天機盤。
憑什麼破陣?
橫掃東域又如何?
還不是要死在這!
「既然破解不了,那便學習!」楚詢眼中瀰漫着波瀾,若是效仿若禪寺的聖人他自認能做到更好,破解陣法的速度也將更快,可那樣終歸治標不治本,說不定最後空忙活一場,與其那樣不如去學習這座陣法,權當在藏經閣內學習道經。
念此。
便盤膝而坐。
真正的放空心靈。
心神沉浸在這座大陣之內。
與此同時。
藏經閣。
楚詢本尊悠悠睜開眼眸,有關那遺蹟的事他也知曉,如今拂袖一揮藏經閣內那些有關陣法的經文紛紛浮現身前,不僅分身在遺蹟內學習陣法之道,就連本尊也在觀摩這一本本有關陣法的書籍,在陣法上的造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前進。
三天後。
遺蹟內。
天機宗老人還是時刻關注着楚詢的狀態,現在他們只能遠遠看到後方的一個黑點,可如今那沉寂多日的小黑點突然動了,這讓天機宗老人情緒泛起波瀾,渾濁的眼眸被驅散,有的只是暗暗竊喜:這麼多日,他終於動了。
南天殿聖人。
聖火教聖人。
神行宗聖人。
這些人也面色陰晴的掃去,哪怕他們嘴上再怎麼不以為意,可心中依舊帶着關注,那畢竟是能與真武大聖交鋒的人,可嘴上輕蔑,倘若打心眼裏瞧不起那才是真的愚蠢,就連破解陣法的若禪寺佛聖都微微停頓,即便沒有轉身,可神識也在關注後方。
一刻鐘後。
「嗤!」
一道陣法破解的聲音。
便見到那黑點。
向前挪動少許。
「嗯?」
「啊?」
「就這?」
哪怕是聖火教聖子都眼神古怪,這位裝模作樣的在那浪費三天時間,如今破解這第一座小陣就浪費這麼長時間,想到這沿途無數的陣法,以及那組合起來的中型陣法,便神色古怪道:「那這夠他受的了!」
南天殿聖人。
聖火教聖人。
若禪寺佛聖。
即便這三位沒有開口,可他們的神色已經告訴他們,徹底放鬆下去,不再為意,若禪寺佛聖也專心於破陣不再關注後者。
然而。
在後方。
破解陣法的楚詢眼神瀰漫着亢奮與喜意,喃喃道:「這種方式真的成了,學習加修繕,微微更改陣法造詣,完全不需要去損壞!」
嗖!
他參悟第二座小陣。
第三座小陣。
第四座小陣。
第五座小陣。
若說第一座陣法困住了他一刻鐘,那第二座則快了幾分鐘,並且是每一座陣法都在增快,到最後他破解陣法的速度一刻鐘足以破解數十,甚至上百。
咻!
咻!
咻!
愈到後期。
這些困住他的小陣。
只需看上一眼。
抬手便會瓦解。
唯有中型陣法微微將他困阻。
並且楚詢所破解的陣法與前者截然不同,若禪寺聖人的方法是藉助天機盤尋找到陣圖的陣眼,並且施加破損,導致陣法失效,穿梭過去;而這種雖可用,副作用也很明顯,沿途所走過的陣法隨着癒合,直接斷了後路,若想再回還需再破一遍。
反而是他修繕與改建,更改每座小陣的細微紋路,導致他沿途輕鬆穿越一座座小陣,即便要回去也是一念之間,並且自己所修繕過的陣法,將永遠可行,不是蹦碎陣眼只能使用一時的地方。
兩者之間的方式。
雖都是破陣。
可效用卻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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