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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軍的精神疾病就像是內心深處存在着很多顆炸彈一般,每一顆炸彈都有一根導火線。
看到一塊表就會點燃一根導火線,而後情緒徹底的爆炸,從而有可能揮起屠刀殺人。
但此時此刻的鄭軍應該是清醒的狀態,蘇揚看着他,再次重複了那個問題:「你真的殺了馮秋英嗎?她是你的鄰居,你們兩家再怎麼生疏也應該有所來往吧?」
鄭軍當然會記得馮秋英的事情,因為人就是他殺掉的。
所以聽到蘇揚這樣問的時候,他便是點了點頭,道:「是我殺的,之前也有所來往的。」
「好,那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馮秋英?她當時怎麼惹到你的?」
蘇揚沒有立刻去提起那塊表,他想看看鄭軍的精神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鄭軍居然主動的提了起來,道:「我和馮秋英家其實挺熟悉的,他們家也知道我的遭遇。但沒有人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犯病,基本上不犯病的時候我和正常人完全一樣,甚至於我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在犯病時所做的事情。」
「那天我記得沒錯的話,是馮秋英的手上突然有了一塊表。那塊表很好,當時我看到的時候腦海里就想到了那個人的嘴臉。他一次次帶着好多的人跑到我家來鬧,對着我說窮鬼,就你也敢打我?老子就一塊表都能讓你家破人亡!」
「那些話在我看到那塊表的時候就一句句的冒了出來,可如果僅僅這樣的話,我應該能控制住自己的。可是她居然抱着孫子跑到了我家來,其實我明知道那天她過來沒什麼別的意思的,但她手腕上的那塊表一直在我的面前晃,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說到這話的時候,鄭軍的臉色已經完全猙獰了下來。
獄警就要去控制他,但蘇揚卻是急忙追問道:「那塊表,你已經看到過嗎?」
「就是那塊表,她要是不抱着孩子來我家,我怎麼會殺人,她要是不戴那塊表的話,我怎麼可能蹲牢房?就是她,全都是因為她!」
鄭軍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正常了,蘇揚停止了詢問。
跟着,獄警就要去抓鄭軍,但沒想到後者就跟發了瘋似的朝着獄警撕咬了過去。
好不容易把鄭軍制服了住,可再想跟他詢問點什麼已然是不太可能。
蘇揚看着鄭軍被帶走,陳新民就滿臉無奈苦笑的說道:「鄭軍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若是在此之前他要麼不是自殘要麼就是瘋狂的攻擊了。」
「不好意思,給陳副獄長添麻煩了。」
陳新民笑着搖了搖頭,蘇揚也沒有多說,但同樣他也沒有離開。
這讓陳新民有些不解,問道:「蘇顧問是還想詢問點什麼嗎?」
「我要的答案還沒有說,所以他不說我就暫時還不能走。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了,我再問一遍吧。」
陳新民或許還不了解案子裏的情況,更不知道那塊手錶是什麼時候有的極為的重要。
如果那塊表就是馮秋英被砍死之前的幾天有的,那麼她的死就變得極其的不簡單。
如果那塊表是已經佩戴了很久的,事情又得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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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的心裏其實已經傾向於第一種可能,如果佩戴很久的話,鄭軍應該早就被刺激到了,而不是在那一天被刺激到的。
而且如果表已經有了很久,按照道理來說也應該典當作為醫療費就救治自己的孫兒。
當然,這一點還得等張行調查回來的結果,一旦證實馮秋英家的經濟情況確實不理想,那麼這塊表將變成了一個極其不同尋常的東西!
蘇揚在監獄裏繼續等着,但在此見到鄭軍的時候,已經是數個小時之後了。
鄭軍的臉色萎靡了很多,蘇揚看着他又進行了新的詢問:「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記得嗎?」
「記得。」
「那好,我問你,馮秋英手上的那塊表你之前有看到過嗎?她在那之前有經常去你家嗎?」
鄭軍緊咬着牙關似乎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再失控,跟着沉聲說道:「她經常到我家的,但那一次是唯一戴着表的。」
蘇揚明白了過來,點頭道:「好,陳副獄長麻煩你們了!」
陳新民笑着說沒事兒
,而後還送着蘇揚出了監獄。
連忙開着車回市局,鄭軍的出現絕對是一個無比重大的線索。
尤其是那塊表的不對勁,更是引人遐思!
不過接下來最關鍵的還是張行那邊的調查結果,那邊的結果如果傳來有價值的東西的話,基本可以斷定宿管馮秋英將與十五年前的雪夜案有着重大的關係!
案子似乎愈發的接近真相了,但蘇揚一直在保持着冷靜。
安靜的詭譎之處依舊還是在於那八名女生到底是如何死的,這一點沒查清楚之前都不算是真相浮出水面,只能說他現在在做的事情是在不斷的把真相從深海之中撈起來。
好在張行的辦事效率從來沒讓蘇揚失望過,還沒到市局呢張行就已經打來了電話。
回到市局張行已經在辦公室里等待了,蘇揚一進門就問:「情況怎麼樣?」
「已經查明了,馮秋英家的經濟情況其實一直很好,早在十多年前他們家就已經擁有了兩套房!如果算上老住宅區的那一套的話,是三套房!只不過他們家的親戚都搞不明白,為什麼馮秋英家的新房放着不住一直住在老住宅區!」
蘇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目光緊凝的問道:「她家有過拆遷史嗎?」
張行點頭:「有,剛好也分了兩套房!」
蘇揚的眉頭立刻緊皺:「那也就是說這還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啊,唯一的奇怪就是馮秋英為什麼不住新房了。」
「不住新房也有理由,因為新房裝修之後甲醛沒有散盡,人住的話很有可能會染上白血病這樣的重病!」
張行說完時,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了起來,道:「不對啊,他家的孩子好像就是白血病吧?」
「是,被鄭軍砍死的那個小孩就是白血病患者。張行接着查,房子一定有問題!你去查清楚那兩套房的位置,看看與拆遷分配的房子是否一致!這馮秋英家的經濟情況,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