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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驟然升騰而起,照亮了夜空,遠遠望去,絢爛無比,眾人下意識頓住步子,抬頭看向祭司堂上方的天際。
有人不確定的問:「這是……剛開始?」
若當真是這樣,他們這樣冒冒然過去豈不是會驚擾神靈?
「不對,這火不對勁。」二長老篤定道。
作為長老,他們也曾參與過其他祭祀,自然能一眼看出不對來。
眾人看向其他幾位長老,見他們都沒提出反對意見,才壯着膽子跟上去。
等真正靠近祭司堂,看着那沖天的火光,一個個瞪大了眸子。
「祭……祭司堂……起火了!」有人驚呼出聲。
這下無須長老們開口,大傢伙忙衝上去推祭司堂大門。
一聲巨響,厚重的大門轟然倒地,熱浪翻滾,撲面而來。
所有人下意識後退一步。
「那是什麼?」有眼尖的指着那面被大火映紅的石牆問。
眾人看去,只見那面刻着彼岸花圖騰的石牆上面多了一行歪七八扭的紅色符號。
四長老問:「好像是字符?誰認識?」
天機谷族人大都百年未曾走出去過,族中沿用的依然是前朝的文字,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這並不包括一心想要重新入世的大祭司的追隨者們。
一個青衣男子臉色很是難看,乾巴巴的念:「你們這群神棍,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月亮?月神?」
眾人不解。
「少主不是說只要獻上童男童女就可以破解神罰了嗎?」
這月神又是何方神聖?莫非他不滿意?
大長老沉聲吩咐:「先別管這些,快進去看看少主和大祭司如何了。」
眾人一聽有道理,紛紛繞過石牆奔進祭司堂。
待看清院中的情景,所有人又是一驚。
入目只見三個大殿全部被火舌吞沒,院中更是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包括他們的大祭司和少主。
不知誰喊了一聲「快救人」,眾人才醒過神。
救人的救人,滅火的滅火,瞬間亂作了一團。
……
「相公,我餓。」沈易佳窩在宋璟辰懷裏,懨懨的開口。
宋璟辰又是心疼又是好氣道:「下次可還敢胡來?」
姬雲熙既然讓她來,就不可能不出手,這丫頭倒好,什麼也不說就屁顛屁顛跟人走了。
沈易佳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眼神飄忽的看向兩旁正在迅速後退的景色:「我一開始不是中了迷幻香嗎……」
「哼,小騙子。」宋璟辰可不信她這套,瞥了眼她的繡鞋,意有所指道:「你鞋面上的金珠去了何處?」
當時變故來得太過突然,等他清醒過來時沈易佳早已不知了去向,若不是看到那些金珠,他尚還不能確認她是自願跟人走的。
自然,要是沒有金珠引路,他們也找不到天機谷的位置。
沈易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可能不小心掉了吧,相公你有沒有撿到?」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打死不承認的模樣險些把宋璟辰氣笑。
「你就不怕我沒看見金珠,沒有及時出現?」
「不會的,我相信你。」沈易佳理所當然道,小手還在宋璟辰胸膛上拍了拍。
對上宋璟辰似笑非笑的眸子,她渾身一僵,自知說漏了嘴,也不再犟了,立馬慫噠噠的道歉:「我錯了。」
起初她只是為尋到天機谷,一直沒離開是因為好奇他們口中的換靈以及姬雲熙和那老女人口中跟自己像的女人……
姬洛!
察覺到懷中人的情緒突然不對,宋璟辰只以為她是餓的。
尋了一個僻靜處將人放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打來遞過去:「先墊墊肚子,等出去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哇,是雞腿。」沈易佳咽了咽口水,接過嗷嗚咬了一大口,將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相公你真好。」她眼睛亮晶晶的夸道。
不忍她挨餓是真的,但該教訓的還得教訓。
他難得板起了臉,嚴肅道:「下次再這般我就把你關起來,餓上三五天……」
沈易佳:……
突然覺得手裏的雞腿都不香了。
她咽下口中的肉,抹了把嘴道:「可是你說過不會關我,也不會不給我飯吃的。」
「我何時說過這種話?」宋璟辰完全沒印象。
沈易佳哼了哼:「就你給我和離書那次,你忘了?」
被她這一提醒,宋璟辰的記憶瞬間回到了兩人初相識的時候。
「如果我就要跟着你,你會把我關在家裏不讓出去嗎?」
「不會。」
「會故意不給飯吃餓我肚子嗎?」
「不會。」
……
「哼,你一個大男人,還能說話不算數不成?君子一言,千里馬難追,你還是不是男人……」
宋璟辰默了默,搶過沈易佳手中的半隻雞腿塞進她口中,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該去救人了。」他說罷,重新攬上沈易佳的腰肢,足尖一點就掠了出去。
沈易佳:……
說不贏就耍賴!
墨鳶和幽一也忙跟上。
這三天,確定沈易佳安全後,恐打草驚蛇,宋璟辰便沒急着去找她。而是和墨鳶,幽一三人趁機將整個天機谷翻了個遍,自然知道林邵兄妹被關在何處。
許是覺得不會有外人闖進來,關人的地方並沒有安排守衛。
剛推開門,就響起了林邵中氣不足的聲音。
「我說過了,你們想要我把香方寫出來,就把我妹妹放走,否則,我死都不會說的。」
三個月下來,天機谷的人不是沒有嘗試過用林淼淼威脅林邵。
可林邵比誰都清楚,香譜一旦給出去了,他就沒了用處,到那時他們兄妹倆才是真的沒活命的機會。
他死了不要緊,可他想讓淼淼好好活着。
「不錯,有點骨氣。」
沈易佳冷不丁開口,將縮在角落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看清說話的人是誰,兄妹倆頓時眼睛一亮,欣喜的喚:「宋大哥,大嫂!」
兩人想站起來,結果腿一軟又跌做一團。
走近了才發現兩人雙腳被鐵鏈拴着,沈易佳小臉一冷:「他們對你們用刑了?」
「沒有,他們要我交出香譜,我不願意,他們就故意讓我們餓肚子。」林邵搖頭道。
一天一個饅頭,不至於讓他們餓死,但想吃飽也不可能。
沈易佳在兩人身上掃視一遍,蹙了蹙眉。
她們家辛辛苦苦養了兩年半,才讓兄妹倆的身子骨瞧着跟同齡的孩子相差不大,可天機谷只用了三個月,就又讓他們變成了骨瘦如柴的小弱雞。
這兩年多的大米飯都白吃了!
沈易佳很生氣,於是她讓墨鳶和幽一一人背一個,自己跑去把這一排屋舍都點着了。
宋璟辰默默跟在她身後,適時遞上火摺子,因剛下過雨,火不好生起來,兩人還跑去各家廚房翻了不少油出來……
兩人所過之處,瞬間變成了火海。
站在一山坡處,沈易佳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想到什麼,她問:「噬心草尋到了嗎?」
這是他們來的第二個目的。
「已經拿到了。」墨鳶指了指掛在幽一身前的大包袱。
包袱原被她藏了起來,方才兩位主子去放火,她趁機去拿回來的。
天機谷有專門的藥田,所以找起來並不難。
不僅噬心草,凡是外界沒有的草藥,她都擼了一把下來。
出去後便可以種進她的小藥田裏。
她將自己的想法一說,沈易佳讚賞的對她豎起大拇指,壞笑道:「天機谷用毒藥害了那麼多人,要不然……」
宋璟辰:……
這丫頭是燒上癮了不成?
另一邊,祭司堂里的火還沒撲滅,村落中就相繼也跟着起了火,再到藥田……
又想到石壁上的內容,天機谷的族人這下徹底恐慌了起來。
偏偏司雲和姬雲熙都還未醒來,他們無從知曉這其中發生了何事,只能往神罰上面去想。
一個個火也不滅了,紛紛跪在石壁前念念叨叨請罪。
不知誰忽然問了一句:「少主帶回來的那個外族女子去了何處?」
「我好像看到墨羽姐姐把她帶進了祭司堂。」有人小聲答。
眾人相視一眼,方才他們救人的時候並未看見那女子。
「這火會不會是她放的?」
否則為何數百年下來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偏偏來了一個外族人就頻頻出事?
「一定是她!」二長老杵着拐杖站起身,她年紀大了,黑瘦的臉上佈滿了皺紋,一雙眸子卻炯炯有神,很是銳利,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她眯眼看向村落的方向:「此人不僅打傷少主和大祭司,褻瀆神靈,竟還毀我們的家園,勢必不能輕饒了去。」
與其相信是上天降下的神罰,不如將錯都歸結到人為身上去,至少這樣大家更能接受。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族人臉上的恐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之色。
紛紛表示不能讓那外族人逃了,自發組隊就要去抓人。
……
離得太遠,祭司堂外的動靜沈易佳他們是聽不到的,可誰都不是傻子,他們會反應過來也在意料之中。
「我們先離開。」宋璟辰道。
沈易佳和墨鳶同時頓住。
「怎麼了?」宋璟辰看着沈易佳問。
沈易佳抿了抿唇,言簡意賅的把她跟在姬雲熙身邊聽到的事解釋了一番。
「姬洛?」
這下換幽一僵住,若不是還記得沒有主子命令不可擅自行動,他都要一個人飛出去找人了。
「對。」沈易佳點頭,轉而看向墨鳶:「你主子的名諱可是這個?」
墨鳶搖頭:「主子並未與我說過,不過……」
她頓了下,繼續道:「靖安王同奴婢提過這個名字,且奴婢跟在主子身邊時也聽她提過一次靖安王的名諱,想來應是同一人。」
她沒敢說自己曾經意圖刺殺軒轅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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