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語不說話,他呼吸變重,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頭,「說。」
「是。」葉星語看着他的眼睛承認。
他臉沉了沉,「你是什麼想法?」
她靜默了片刻,聲音冷淡,「我想跟你分開。」
封薄言目光變得滲人,「認真的?」
「認真的。」她點頭。
「你心裏面就沒有不舍?」他問。
葉星語抿着唇,她是有不舍,可是她不舍能怎麼樣?謝青岑懷孕了,她爸爸也在監獄裏等着她。
她才是那個沒有選擇的人,她只能放棄。
所以她說:「我說過了,我已經決定,不再愛你。」
封薄言愣了愣,那瞬間臉色蒼白。
葉星語趁機掙開他,拿着自己的小包包逃離。
封薄言反應過來,長腿邁過去抓她,不小心扯到她的包包,一個精美的禮物盒從包包里掉了出來。
是裴延遇送她的那塊鑲鑽佛牌。
葉星語有點心慌,彎腰去撿。
封薄言已經快她一步撿起了那個禮盒,打開,裏頭是一快鑲鑽佛牌,一看就是送給女人的,價值不菲。
他臉色陰冷至極,看向葉星語,「哪來的?」
他寄最後一個希望,希望是她自己買的。
但是葉星語說:「裴延遇送我的。」
封薄言目光變得陰冷,下一秒,她整個人被封薄言抱起來,走上了二樓。
葉星語很慌,眼睛滾出了淚水,「封薄言,你要幹什麼?」
他臉色陰鬱,什麼都沒說,走進臥室里,將她整個人扔在床上。
葉星語小身子摔在床上,有點眼冒金星,她要爬起來,人就被封薄言壓着困在了床上。
他的心口貼着她的背,她要起來,但他很重,她根本掙脫不開。
「你幹什麼?」她生氣了。
「我叫你去跟他要回佛牌,你倒好,去給我收了一個禮物回來,你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封薄言捏住她的後頸,有點懲罰她的意思。
葉星語起不來,氣呼呼地說:「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包包已經還給你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我收誰的禮物都跟你沒關係!」
「我們現在還沒離。」
「馬上就離了。」
「我不去民政局你能怎麼樣?」封薄言逼視她,眼神溢滿危險,捏她的臉,「只是離婚冷靜期而已,我不去民政局,你就別想離。」
葉星語一怔,「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你先算計我的。」
葉星語呆住了,「你知道了?」
「就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了誰?」
葉星語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什麼都知道了,那爸爸的事,他知道了嗎?
葉星語想問點什麼,但他已經俯下身,吻住了她。
葉星語不願意,偏開了腦袋,「不要吻我。」
她臉色的反感很明顯。
封薄言頓住,目光陰森森的。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離,婆婆不喜歡我,謝青岑也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她要推開他。
封薄言不讓,壓得更緊實,葉星語重得喘不過氣來,小臉微微扭曲。
「你愛上了裴延遇是不是?」封薄言問她,容越白那邊,他已經確認了不是,可裴延遇那邊,他猜不透,兩人互送了禮物,這怎麼看都不單純。
為了讓他厭惡,葉星語忍着重說:「是的,愛上他了,我要跟他走。」
「你真是死性不改。」封薄言目光冷厲。
「那你呢?」葉星語忍着重,白着小臉看他,「你明明都讓謝青岑懷孕了,你還纏着我幹嘛?是不是因為她孕前期不能做那種事,你才揪着我不放,你就是想睡我是不是?」
「不是。」封薄言否認。
葉星語愣了愣,「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愛上了我?」
他眼底的情緒在涌動,就在葉星語以為他會說是的時候,他沉默了。
幾秒鐘的沉默,葉星語心涼了,苦笑了一聲,「既然不愛,那就放手,我要走了。」
他這次沒有反對,鬆開了她,坐在床上。
葉星語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還坐在那,維持着原來的動作,像一尊孤寂的墓碑。
葉星語看着他的背影,輕輕道:「我承認,這兩年你對我不錯,我確實愛上了你,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你一見鍾情,後來嫁給了你,也不顧你的厭惡,總是去騷擾你,在你面前找存在感」
他愣了愣,偏過頭,「那為什麼要走?」
「因為700多個日夜,我都沒得到你的回應,人都有心的,不是一再被傷害都不會難過,既然你始終不愛我,那麼我決定,要放下你了。」
聽到這,封薄言的臉重新冰封,「我不愛你,你就會走?」
「當然,我又不是木頭人,難道我就不需要被愛嗎?你把謝青岑都搞大肚子了,你還想我怎麼樣?還想我像以前一樣在你面前當個毫無尊嚴的舔狗麼?」
他的話,真的讓她生氣。
哪怕她曾那麼的心悅於他,她也是有尊嚴的。
「我知道我跟你離婚會過得很辛苦,可是那樣自由啊,我就想要自由,至少我不會被困在婚姻的枷鎖里,我想要愛了,我缺愛了,我可以重新找個人愛我,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們眼裏都是謝青岑和她的孩子,我又算什麼?這麼傷透人心的婚姻,我為什麼要去堅持?」
封薄言抿緊唇。
葉星語接着說:「所以你成全我吧,月底我希望你出現在民政局,我們把離婚證領了,好聚好散。」
封薄言緊緊皺着眉。
當他聽到「成全我吧」四個字,心頭很煩躁,很痛苦。
「為了你媽媽,為了謝青岑,從現在開始,我們正式分開,沒有特殊情況不要見面了。」葉星語說完這句話,走出了房間。
封薄言坐在裏頭,心裏有什麼東西好像要衝破出來。
葉星語走出別墅,看了眼夜空,今晚的星星格外的少,星稀月冷。
她目光空茫,靜靜走在夜色里。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封薄言從別墅里追了出來,只可惜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封薄言開車到了星顏。
她坐在二樓,打開了枱燈,微弱的暖光將她的身影折射在窗台上。
封薄言立在車前看着那抹單薄的身影。
他看到她,抬手擦了擦眼淚,想必是在難過。
封薄言心口慟痛,想上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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