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葉星語嘔出一陣酸水,擦了擦嘴。
她現在還是偶爾會孕吐。
起身接了點水漱漱口。
封薄言問她:「怎麼突然吐了?是胃病又犯了?」
葉星語原本要接水刷牙,聽到他的聲音,安靜了片刻,回答:「沒什麼。」
「感覺你最近好像挺嗜睡的,平時你都是七八點起床的,最近總是睡到九點多十點,中午也經常午睡」
聽到他的話,葉星語蹙了蹙眉,差點就把懷孕的事脫口而出了。
不過她還是憋住了。
現在告訴他,就等同於答應和好了,葉星語還是不太想,她想在自由一段時間。
所以最後,她只是說:「就是胃有點不舒服,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對了,你今天下午是要拆繃帶嗎?」
「嗯。」封薄言挽唇,「晚上一起吃飯?」
「好啊。」葉星語應了,然後拿毛巾擦擦嘴,去換衣服了。
她現在懷孕16周了,馬上就四個月了。
有些衣服已經穿不上了,她拿了一條裙子使勁擠了擠,還是穿不上。
腰竟然粗了這麼多?
葉星語有些疑惑,看向鏡子,肚子又不是很凸,只有一點點,就像吃飽了一樣,不太明顯。
「好多衣服都穿不上了呢。」葉星語有些憂傷,回頭要去買衣服了。
她穿上一件米色羊絨大衣,及腰長發披散在肩頭,整個人明媚又美麗
彼端。
封薄言正在拆繃帶。
他剛才告訴她,下午拆繃帶是騙她的。
他打算現在拆完,過去NAS集團參加她頒獎儀式,順便給她一個驚喜。
許牧給他送給了衣服。
封薄言看了一眼,不太滿意,「拿那套黑色暗紋的過來。」
「哪套?」許牧沒領會意思。
「太太送的那套。」
許牧愣了愣說:「先生,那套衣服已經在新聞發佈會的時候被剪掉了。」
「被剪掉了?」封薄言皺着眉。
許牧點點頭,「是的,當時你中了炸彈,到醫院的時候渾身血肉模糊,沈醫生就將你的衣服剪掉了。」
封薄言擰着眉,似乎不太高興,「那還有其他太太送的衣服麼?」
「有一套深灰色的,不過您從來沒穿過」
「去拿來。」封薄言吩咐。
「是。」許牧應了一聲,趕緊叫人送來衣服。
封薄言拆了繃帶,穿上葉星語送的深灰色西裝,風度翩翩地上了庫里南。
車往前開,很快就到了NAS集團。
封薄言是NAS集團的大客戶,一抵達就被送去了頒獎的會客廳。
「封總,您請坐。」工作人員讓他坐在正中間的位置。
他優雅落座,心情很好的等着。
十點鐘了。
NAS集團的時尚總監走上高台,開始依次為獲獎的人頒獎。
一共三個人。
季軍和亞軍都來了,獨獨冠軍葉星語,遲遲沒有出現。
主持人喊了「葉星語」三次名字,她都沒有出現,現場的人看來看去,引起了不小的譁然。
主持人在台上安撫大家。
封薄言擰了擰眉,問許牧,「怎麼回事?」
「好像是太太還沒到。」許牧回答。
封薄言疑惑,拿出手機給葉星語打電話,但電話一直打不通。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正忙」電話不是打不通,而是一直沒人接。
她不像是那種會不接電話的人。
封薄言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抿了抿唇,吩咐許牧,「去查查。」
十幾分鐘後,許牧臉色有些慘白地走了回來,低聲匯報,「先生,太太被綁架了」
封薄言聞言,一雙眸子宛如潑了墨,暗沉得可怕,扭過頭看着許牧,「你說什麼?」
許牧拿監控錄像給封薄言看,「這是今早的監控,太太從榕九台出門,打了一輛計程車,之後就不見了。」
「其他地方的監控呢?」
「都被人為地破壞了。」許牧回答。
封薄言眼底閃過寒光,「你是說,她上了這一輛車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對。」
所以這是有預謀的綁架。
封薄言面無表情,「那個司機查得到嗎?」
「查不到」許牧說完,看見封薄言陰鷙的臉色,改口道:「暫時查不到,我們的人需要一點時間,這場綁架是有預謀的。」
「有可能是封近寒。」封薄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封近寒。
原本他派人跟着宋溏心,可是宋溏心一次都沒去找過封近寒,所以到現在,他們也沒找到封近寒的下落。
「把宋溏心給我抓過來!」
*
不到半小時,宋溏心就被抓過來,扔在客廳里。
她摔在地上,慘叫一聲,眼前,是一雙擦得程亮的皮鞋,在往上,是一襲深灰色西裝,面容禁慾的封薄言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看着她。
「封封總,您找我來幹什麼?」酷似葉星語的臉楚楚可憐看着封薄言。
可是看着她的臉,封薄言越發會想起葉星語。
他腦子不由自在想到她遇害的場景,又或者是被猥褻欺負的場景。
閉了閉眼,再睜開,他滿眼紅血絲,面無表情看向宋溏心,「封近寒在哪裏?」
「封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溏心被他這副臉色嚇得瑟瑟發抖。
事關葉星語的安危,封薄言已經沒耐心跟她裝了,他的臉上除了冷漠就沒有其他表情,站起來陰冷冷地說:「你說不說?」
「我真不知道」
她話還沒說完,封薄言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周身戾氣環繞,「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宋溏心被提了起來,嚇得慘叫出聲。
她從沒見過封薄言這麼嚇人的樣子,在她眼裏,他一直是高深儒雅的,性格很沉穩,幾乎從不動怒。
可沒想到,為了葉星語他竟然變成了一個惡魔!
「我真的不知道!封總,我不認識什麼封近寒,我是您的秘書啊,我從來沒害過你」宋溏心瘋狂搖着頭,滿臉是淚。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封近寒派你到我身邊來的嗎?你原本是單眼皮,為了模仿我的妻子,特意割了雙眼皮不是麼?」封薄言冷冷道出這句話,眼神陰森,半點情緒都沒有。
宋溏心瞪大了眼睛,「我我」
「你再不說,就永遠都不用說了。」他語氣慢慢的,卻透着濃重的危險,似乎她再不說,他就會扭斷她的脖子。
宋溏心害怕了。
封近寒讓人發了郵件給她,說他會帶走葉星語,讓她找機會上位,代替葉星語留在封薄言身邊。
原本仗着樣貌,她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可今天,看到封薄言如此失控,她明白自己是沒有機會的,哪怕她長得很像葉星語,他對她也沒有一點感情。
她在他眼裏,沒有看到憐惜,只看到了很深很深的厭惡和陰霾。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