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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着幹嘛?」顧易弘不悅,對直看着沈青哲的鐘離桃喊了一聲,當着大家的面問:「真要我幫你換?」
鍾離桃鬱悶的又瞪了一眼顧易弘,拿過青哲手裏的袋子道了聲謝謝,轉身朝裏面走了進去,然後把門使勁一關,反鎖死。
「怎麼,你們還想看什麼?」顧易弘轉看依舊擠在門口的那幾人,似笑非笑:「或者,你們覺得夜太漫長,無聊之極,想切磋一下好過夜?」
此話一出,那四人飛速的退了出去,作鳥獸散般無影無蹤。
沈青哲準備退出,顧易弘喊住人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拋給沈青哲:「換輛車,你開我的摩托車回去。」
「好。」沈青哲果斷答應,接過顧易弘拋來的車鑰匙,把手裏的鑰匙給了顧易弘才退了出去。
青哲拿來的是一套藍色的牛仔裝,還有一件白色高領毛衣,為了保險,鍾離桃打算濕紗也要裹住。
換穿好褲子後,她再動手解掉胸前那層層肉色薄紗,拉開側邊結頭綁線,再一圈一圈解開紗。
十幾層裹束在身,因為質料過薄所以也不是很厚,能遮去女人的特點,但腰圍卻是不能遮住的,遮了活動且會方便?
解掉濕紗,那透骨的涼意瞬間消失,周身空調氣溫暖和倒也不是很冷。
被束縛久的緊繃得以透氣,感覺整個身輕鬆無比起來。
拿着手裏的一堆紗布用力扭動,積在紗上的水瞬間被扭出,棉質紗很容易吸水卻也容易扭干。
待扭干紗布,鍾離桃抖開紗,再拿搭在晾衣架上剛剛顧易弘找出來讓她換的浴袍往紗上用力抹一遍,這樣濕氣也會被吸掉不少。
抹得差不多放了浴袍,把紗的一端攤開晾架在旁邊的架上,拿起另一端一手捏着端邊的綁線,咬牙忍着冷氣貼上胸側,慢慢撫平適應冷氣,然後繞着紗轉了一圈包裹住,雙手扯緊紗布,身繼續轉圈,再拉緊,接着如法一圈一圈把紗往胸上纏繞裹住……雖然濕,卻也不是那麼冷了,只要趕緊回去換下不會怎樣的。把最後一圈繞上,把兩端長長的綁帶往裹緊的上端位置繞了兩圈綁緊,在腋下位置打結綁緊。
束裹好,鍾離桃低頭扯了扯前胸的沒拉好的紗,然而就在這時,門鎖扭開突然聲響起,鍾離桃一驚,接着顧易弘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換個衣服要不要換一天……」
聲音嘎然而止,鍾離桃利索的扯了晾衣架上的袍子往胸前一遮,飛快的轉身,瞪着顧易弘不客氣的喊:「你進來幹什麼?」心卻慌了,連聲音也有些不穩。
鍾離桃的動作雖然很快,但還是被顧易弘一眼掃盡其裸露的上身。
那嬌柔的背線,令他心跳狂亂起來,對於裹着的那層是什麼他沒有多餘的心去想明白,對瞪着他的人所喊的話顧易弘有些答不上來,看到沒遮好的肩和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他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鍾離桃見顧易弘神色不對,愣在門口忘了反應,他的眼卻是盯着她的身,惱羞成怒:「你怎麼進來的?出去!」她明明有反鎖,他是怎麼進來的?
顧易弘被罵回神,忽然覺得這畫面這場景有些熟悉,想到那個狹小的試衣間,某個女人就是這樣氣急敗壞的吼過他,想想,那架勢和語氣和眼前的人很相似,就連那柔骨嬌軀也像得很,不同的是那個女人穿着一件粉色的內衣,而眼前的人裹着一層肉色的布!
顧易弘輕疑,忍不住朝鐘離桃懵住的胸前看去。
「看什麼看!出去!」鍾離桃氣急敗壞起來。
顧易弘看鐘離桃真生氣了,急得兩頰微紅,無奈解釋般的道:「看你換半天不出來,我以為又暈倒了,才拿鑰匙開門進來。」說完退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他停住淡淡的補充:「又不是女人你怕什麼?看一下有什麼,你不也看過我幾回?」
誰看過你幾回了?鍾離桃氣結,氣惱的看着人把門拉上,趕緊拿出青哲帶來的毛衣套上,再把外衣也披上,驚慌跳躍的心卻還沒平緩。
穿好整好濕衣放在袋子裏,鍾離桃猶豫的磨蹭了許久才開門出去。
開了門看到了顧易弘才發現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也是一身牛仔裝,不過他的是黑色的。他坐在沙發邊貌似在泡什麼,在熱氣騰騰的白色瓷杯口拿着勺子輕攪着,瞧見她出來,淡淡的道:「過來。」語氣雖淡,卻帶着命令。
他到神色淡然,剛剛撞看的事件貌似不曾發生似的,倒是她鍾離桃被動的彆扭。
「怎麼,要我請?」看着杵在門口彆扭的人,顧易弘暗好笑,看了個背就那麼彆扭,要看了全身不是幾天不敢見他?——顧易弘怔住,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鍾離桃走過去坐另一側,他把其中一杯熱氣騰騰的水推到她面前:「把它喝掉。」
鍾離桃端起瓷杯,溫熱的觸感從杯上傳入手心,立即暖和到了心尖,她貪婪的雙手握緊,見杯子裏的水顏色淡黃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水:「這是什麼?」
「預防凍傷的沖劑。」顧易弘淡淡的回了一句,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仰頭喝光。
鍾離桃眼尖的發現顧易弘的水和她的不一樣,貌似只是白開水,忍不住問:「為什麼你不喝?」
「我的身體需要喝藥麼?」顧易弘淡淡的反問,看着鍾離桃不無冷嘲:「不敢喝?要賣你我直接劈暈你就是了,還費什麼勁配藥?」
「我可什麼也沒說。」鍾離桃沒好氣的道,她不過是好奇問一句他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再理人仰頭喝光。雖然他冷傲得讓人抓狂,雖然剛剛還氣惱他來着,但她還是相信他的為人的,鍾離桃覺得她的感覺是錯不了的。
顧易弘很配合的沒在山上繼續逗留,董華和溫敏君也一起離開了,只留楊穎和布朗倆人在山間享受甜蜜。
臨走時,布朗拎着一個袋子交給鍾離桃說是剛剛現場落下的圍巾帽子,而當布朗拎着顧易弘的粉紅耳罩遞給顧易弘時,很不客氣的對顧易弘道:「我說,男人戴兔子的耳罩,你不覺得是在向別人說你自己是兔爺兒麼?還粉紅色的,你強大得讓人佩服啊!」
鍾離桃默默無語的飄遠危險地帶,默默無語的向山下走。
顧易弘睨了眼小心飄開的人,看不出神色的向車走去。
布朗覺得,他貌似幹了件很好的壞事,壞事自然是惹起了那倆人的矛盾,為什麼叫很好?自然是這樣做便能使得那倆人以矛盾主,自然而然的糾纏在一起,有糾纏自然就會有接觸啊,等接觸次數多了就容易擦出火花,然後走火入魔,到時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就可以煮飯了。
布朗想着想着,哈哈笑了起來,楊穎走了過來,看着自顧樂笑的人,好奇:「你笑什麼?」
「啊?」布朗收了笑,笑嘻嘻的摟着楊穎的腰,帶往桌邊走:「我在想什麼時候去拜見岳父岳母,等拜見完了好結婚,接着好生一堆孩子啊,男孩像我,女孩像……」
「討厭!」
「哈哈……」
顧易弘晚餐沒吃好,鍾離桃雖然裏面裹胸冷濕難受,卻也耐性的和他一起吃完夜宵才回去,因為不陪着就會受到送兔子耳罩的懲罰,懲罰什麼,貌似又是扣工資。
鍾離桃很無語,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扣工資,這事純屬私事,和公事的工資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顧易弘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和她不熟,所以不知道她在意什麼,就只好拿薪水說事,而且他不是扣一百兩百而是扣一個月。妹哦,坑人不償命!
她後來覺得,天天被沙包機械無情的猛砸,拿他一萬的月薪也不過份,這要是扣除了豈不是白挨了?所以老老實實的陪着。
到了樓下,已經將近十二點,顧易弘沒說什麼,只眸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才開車走人。
對他那個臨走的眼神,她不是很明白,想可能是倆人短短一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一下子都沒緩過來,需要一個時間消耗,故而眼神很不對勁吧?要她鍾離桃現在看他顧易弘的眼神,在外人看來定也是很不一樣了的。不管了,好冷,必須先回去換衣服。
一轉身,準備往樓里走,身後忽然「嘭」的一聲響,關車門的聲音在夜空下有些突兀的響起,接着一聲輕喊迫使鍾離桃停下了腳步。
「桃——」
溫潤的聲音帶了點意味不明的漠沉,不大聲卻清晰可聽的傳到她的耳里。
鍾離桃轉身,就着月光朝喊聲望去——
桂花樹下,陰影里,緩緩走出一身白色衣裝的溫潤男子,白色的衣裝在月色下有些晃眼,與夜那麼格格不入;俊美的臉上那溫潤的笑意已消,銀色清輝下,整個人說不盡的清寂蕭然,卻俊美超脫。
「總,文軒?」鍾離桃立即改口,疑惑的朝慕文軒走近,確定是慕文軒,站在他面前奇怪:「你在這裏幹嘛,這麼晚還沒回去?」
「我在等你。」慕文軒神色複雜的看着鍾離桃,低沉的道:「一直在等你!」
「等我?」鍾離桃疑惑,做事很有原則的人居然也會泛傻:「是有什麼事情麼?你怎麼不打電話,我要是不回,你是不是一直等下去啊?」
「是。」慕文軒走近鍾離桃:「如果你一個晚上不回,我會在這裏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為止。」
這事嚴重了,如果不要緊以他的忙碌是不可能在這裏一直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要當面和我說?」
慕文軒站定,鎖着鍾離桃,神色有些受傷,意味不明的說:「我很難過。」
「啊?」驚異的看着慕文軒,他臉色是有些不對勁,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這麼難過,居然不在意形象低聲下氣向她訴難,看來事情真大條啊,鍾離桃蹙着眉想不明白,這麼溫和好說的人到底是誰那麼殘忍讓他這麼難過的?
慕文軒見鍾離桃驚訝着表情懵懂不知,無力感襲身,不再忍耐伸手把鍾離桃扯入懷裏抱住,直抱緊了這嬌柔之軀,他才覺得冷涼的心有那麼一絲的溫熱,也才有那麼一瞬間的滿足。
鍾離桃愕然的僵住了,一動不動的任慕文軒緊緊抱緊,他真難過得這麼無助了麼,需要人的懷抱得以安慰?少許耳畔響起慕文軒的聲音。
「知道麼,我從來沒像此刻這樣揪痛過,心冷的同時還有着慌和失落,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麼?」慕文軒低喃輕問,埋在鍾離桃的脖頸有點悶聲悶氣。
鍾離桃懵然的搖搖頭,此刻只感覺慕文軒隨着說話熱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沒戴圍巾的脖頸上,麻麻痒痒的影響人的思考。
「我等了你很久,從你離開就等,等到現在你坐別人的車回來……」頓住沒說下去,低柔中有着一絲怨怒,還有炙烈的情愫。
「你從我出去就等我?等到現在?」鍾離桃終於回了神,不可思議的問:「為什麼?」
「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