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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你不打算跟老夫學幾招拳法防身嗎?」匡正半醉半醒的道,然而沒等我回話,他便穩穩的倒在樹枝上睡着了,鼾聲大作,好可愛的老頭!我躲在樹杈間望向拜月神派的總壇,所有的月神衛與核心成員正聚集在議事閣前,黑壓壓的一片,眾人靜靜的地聽,最前方是七名月神使和堂主、副派主、派主等高層。似乎有人在講話,我側起耳朵傾聽,奈何離的太遠,模糊極了……
約過了半個小時,初升的朝陽灑下一襲金輝,眾人解散,我心底盤算着拜月派主的手段,但沒有親眼看見,無法揣測。直覺派主是個挺可怕的人,太過於神秘,有「勾魂攝魄」,同時疑似是有「浮空術」的月神女祭司!離他能有多遠就有多遠,萬一我被勾走心神,就不妙了。
「叮嚀——」耳中的E型設備響動,林慕夏的聲音傳入,「楊楠家庭的具體情況,我已經調查完畢,楊重夫婦明面上經營一家五金商店,生意一般,但楊重進貨次數頻繁,又是從城北的方向離開天南,很可能是暗中返回拜月神派。我安排了寧二貨蹲守在附近,只等你的消息。」
副派主原來叫楊重。
「林大腳,你等下,十六中滅班慘案和精神病院撞牆自殺案有眉目了。」我心情沉重的道。
她詫異的道:「啊?這麼快?」
花了數秒整理好匡正提供的線索,我低聲道:「拜月派主有能令人迷失心神的手段,名為勾魂攝魄,但對於心境清澈、精神強大、無欲無求的人來說,沒效果的。拜月神派做任何行動,是由副派主和四大堂主投票決定。十六中的案子,的確牽扯到連佳敏的情殺,實施人雖然是派主,但掀起腥風血雨的幕後主使竟然是副派主,他女兒楊楠又在十六班,作案動機十有**與之有關聯。此外,精神病院的自殺案,僅是派主為了測試『勾魂攝魄』的序幕。」
「意思是說……案子的真相有眉目了,主謀是副派主,兇手是派主?」林慕夏激動的復問道。
「是的,萬萬沒想到,有什麼深仇大恨能殺掉一整個班級的學生。」我慨嘆了句,意念一動道:「哦、對了,事發當天幾名幸運者,其實是副派主指定放過的。」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與楊楠關係好?」
聽她的口氣,像是要立即調查幾名倖存者。
「拜月神派沒打掉,我不建議找他們審問,容易打草驚蛇。」我擔憂的道,旋即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我遺憾的說:「林大腳,你抽空和婉婉買份禮物,老媽後天要過生日了。」
「沒問題。」林慕夏隨後寬慰了幾句,便掛斷了設備。
……
匡正睡的噴香,我無所事事,索性也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來到拜月神派數日,總算能睡個安穩覺。很快到了中午,覺輕的我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警覺的睜開眼睛撥開樹葉望去,原來是一名月神衛端着托盤來送飯了。
他鬼鬼祟祟的環望了眼,並沒有發現藏在樹上的我們,便將兩份飯和一壺酒擱在樹樁,悄然離去。
我肚子咕嚕嚕直叫,礙於「閉關」狀態,沒敢下樹。我拿腳踹動匡正所躺的樹枝,顫晃了數分鐘,他才悠悠醒轉,鼻子動了動,道:「有酒!」
「少喝點,對肝不好,您不怕派主往酒菜里下毒呀?」我提示的道。
匡正有恃無恐的道:「人活一世,做啥都畏首畏腳的,活着豈不是很憋屈?」他嘿嘿笑了笑,接着道:「我跟長孫如玉交情蠻好的,她教過我不少辨識是否有毒的方法,百用不厭。之前派主、副派主的確下過幾次毒,但我連一滴子都沒碰,彼此心裏跟明鏡似得,後來他們沒再從這方面動歪心。」
「你這輩子肯定中過不少毒……」我猜測的道。
匡正聞言一愣,他神色錯愕的道:「你怎麼知道?」
瞅他這樣,我知道猜對了,打趣的道:「因為毒王的白名單並沒有你啊。」
「沒錯,如玉施毒給我不下於五十次,每次研究出新毒藥,她就開始殺熟……」匡正滿眼悲催,他委屈的道:「老夫不知道中過多少次,還好她能及時解毒,並補償我。等等,你知道她的白名單?莫非你是其中之一?我記得她的白名單只有五指之數。」
我聳了聳肩道:「新增的唄。」
「如果長孫如玉肯出手,必然能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拜月神派所有人。」匡正搖了搖頭,撅起嘴道:「哪怕要來一份毒藥也好,她太摳門了,沒見過給過誰毒藥。」
匡正不經意的一句話,提醒了我,長孫如玉在姬雨蝶分舵時,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毒翻了對方的所有手下,我嘆了口氣道:「毒王行蹤神秘,不知道怎麼聯繫到她。」
「如玉是有家室的人,為了以免江湖人士報復,所以誰也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她都是與摘星手合夥搭檔出現的,頻率比較高。」匡正稍作思索,他笑呵呵道:「你也可以試着聯繫摘星手。」
「此計可行!」我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掏出手機和電話卡。
安好撥通了林慕夏的號碼,她拒絕接聽,緊接着E型設備傳來她的聲音,「有情況了?」
「沒有,不過哥哥我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我清了清嗓子,望着跳下樹拿酒和飯菜的匡正,小聲道:「拜月神派總壇的吃水方式,全憑一口井。要是尋到毒王長孫如玉,以盟友的關係請動她,就可以避免正面衝突,不費吹灰之力,一舉端掉拜月神派!」
「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聯繫她呀!」
林慕夏想了想,她疑惑的道:「裴sir的手機,也被你刷了。」
「通過荒棄的城南四小,憑藉升國旗的辦法,聯繫摘星手。」我這事以前僅和她提過一嘴,生怕她沒有印象,我仔細的形容道:「把想找摘星手幫忙的事情,和價碼一塊寫在紙上,然後塞入主席台前的小洞內,封堵好。然後將紅旗升到旗杆一半的高度,摘星手的手下暗中注意到,就能取出紙,向摘星手匯報。他同意接活的話,紅旗三天之內必將升到頂點,拒絕則降落至地面。」
「噢!想起來了!」林慕夏瞭然於胸的道:「署名寫D.I.E嗎?」
我笑兮兮的道:「嗯,D.I.E盟友,價碼隨便填,反正又不用給他,聯繫到之後就通知我做好準備。如此一來,之前制定的行動方案暫時擱淺,把寧二貨調回來。」
「ok!」她終斷了設備。
匡正已經將午飯拿到了樹上,他把雞腿丟了過來,「來,補補身子。」
冷月堂主的伙食水平真心好,雖然燒雞、豬頭肉、美酒並不算什麼山珍海味,但較之蛋液湯、硬米飯、惡魔盛宴,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您還是先查查吧,我怕有毒啊!」我津液橫流的道,特想一口撕去大半雞腿肉。
「早檢查過了。」匡正擰開酒壺,他老神在在的喝了口道:「沒事,放心吃。你不來喝兩口?大男人不喝酒像個什麼。」
我搖頭拒絕道:「得,現在我不能喝,容易耽誤事。」
酒足飯飽,我打了個哈欠,躺在樹杈間午睡。林慕夏通過摘星手聯繫到長孫如玉,至少要好幾天的功夫。我要在這段時間保證身份不敗露,何況施毒一網打盡的前提,最好是像今天這般高層齊聚,不然無論跑了誰,都屬於不穩定的因素。
接下來的兩天,我吃在樹上,睡在樹上,匡正大部分時間半醉半醒的躺在樹枝,偶爾說幾句我聽不懂的話,有時候他還跳到地面,練習八極拳的靠樁式,砰砰撞的大樹亂顫。我有次忍不住問他「第六棵,還剩四棵。」是什麼意思,老頭只道這是一個約定,便繞開了話題。
終於,第三天的清晨,林慕夏聯繫到我,她說每天上班前特意跑到城南四小觀望,今天紅旗不知何時升到了頂點,意思摘星手接了活。他並沒有主動聯繫D.I.E,說明此時賊王和毒王沒在一塊,等他聯繫到她,必能主動現身。
匡正給男性核心成員佈置的常規修煉,是抱樹三小時,撞樹五十下,直到上午九點,眾人結束了任務。我瞧見精神恍惚的瘦猴攤主,想與之聊聊這幾天總壇的情況,示意匡正留下了他。待眾人返回了總壇,我沖他勾手道:「老苟,上來聊聊。」
瘦猴攤主嘗試了好幾次,每當爬到兩米便滑落,他氣喘吁吁的道:「不行,撞樹撞得身子抽筋。」
「還猴子呢……」匡正一邊喝酒一邊調侃的道:「老夫撞一百下大氣都帶不喘的。」
「您道行多少年了,我才修煉幾天,能比嘛?」瘦猴攤主倚靠着樹幹,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疑惑的道:「老苟,你有心事?」
「娘個比的!今天又要來次惡魔盛宴,凌小哥,你躲在樹上好幾天是舒服。」瘦猴攤主拍了拍胸口,他心有餘悸的道:「三驢子的屍體不是整成了華夏地圖嗎?那天派主來到總壇,當着所有成員的面,把另一具屍體給整成了美洲地圖……吐的我肚子抽筋了,他稱月神的疆域拓展到腳底下去啦,我****二大爺,這是要湊齊一幅世界地圖的節奏啊!不僅如此,地圖擺了整整三天,肉都臭了!今天老婆子通知望月堂主將再次發起一次惡魔盛宴,就地取材……打死我也不想去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