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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從什麼時候變了,循着琴聲向前走,不知不覺中來到相思亭,在疊疊簇簇的花障中一抹白衣蹁躚,青絲飛揚,絕美的側靨動人心魂,剎那間軒轅定庭以為自己見到了九天玄女。
無聲地走過去,倚在一顆花樹下仔細聆聽,一曲終了他的掌聲突兀地響起,嚇了佳人一跳,指尖用力勾斷了么弦,在她白皙的指尖留下一道細長的劃痕,鮮血冉冉而出落在衣襟上暈染開,猶如殷紅的花朵兀自茶靡。痴楞的注視着手上的傷痕,直到指尖被含如溫濕的口腔里,她才回過神來。
「庭。」沈格兒輕喚,眼中的依眷愈發濃烈了。
含着那根纖細的手指,直到指尖的傷口不再流血軒轅定庭才放開,然後看着她淡然一笑。「怎麼如此不小心?痛嗎?一定很痛吧!朕記得你最怕痛了。」
「庭……」靜靜的看着軒轅定庭,有淚水朦朧了沈格兒的眸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這麼久了你都不來看我。定,不要生氣,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冷冰冰的宮殿裏,我好想你。」
從梨花帶淚到淚流滿面,沈格兒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環住軒轅定庭的腰,肩頭埋入他的胸膛,側耳傾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那顆就懸着的心也慢慢地落了下去,顯得無比寧靜。
「格兒,從始至終,朕都沒有生過你的氣,別想那麼多好不好?」疼惜的抱着沈格兒,軒轅定庭的嘴角不由向上揚起,是一抹耀眼的弧。
沈格兒總是淡然若水,宛然若風,所有情緒都隱藏在清淺的笑靨下,讓人看不透她最終的想法,有些時候軒轅定庭甚至懷疑天下間還有她在乎的事嗎?她總是那麼恬然。
如今她能說出這番話,軒轅定庭很開心,更讓他感覺到幸福的是那句想念。是啊!想念!軒轅定庭也時常想念沈格兒,她的影子總能在毫無防備的時候溢滿軒轅定庭的心,御書房臨窗的軟榻上,總有她認真看書的影子,盛放的海灘樹下總有她淡淡的笑靨,看到棋盤腦海中總是浮現對弈時,她認真的表情,很多很多,多到一想起來,心就不由自主的疼。
仰頭,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看着軒轅定庭,有一滴淚劃出眼眶掛在尖尖的下巴上,月光如銀折射出淡淡的關澤,她說:「庭,我再也不要欺騙自己的心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會哭、會痛也會嫉妒,我無法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愛。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上窮碧落下黃泉,至死不渝!」
最後一句猶如誓言,當逸出嘴角的時候心也隨着劇烈跳動起來,這是史未有過的感覺,燃燒着令血液沸騰。
「格兒,格兒,格兒……」輕柔地捧起沈格兒的下頜,之間摩挲着滑嫩的臉頰,軒轅定庭忘情的喚着她,每一聲都融入了濃濃的感情,仿佛將一生的愛戀在這一刻都燃盡了。
頭緩緩垂下去,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