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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格兒就站在她對面,按照身份彩寧得屈膝行禮自稱嬪妾,尊沈格兒一聲皇貴妃,可惜她只是坐着並未見禮。
沈格兒也不惱,緩緩地走上前,帶着鏤花鑲玉護甲的手捏住彩寧的下頜,似乎是要看清她嘴角的笑意,冷冷的聲音逸出帶着不容忽視的威嚴。
她說:「常婕妤,好大的架子,見到本宮還安枕於榻上,你將本宮放在何地?莫不是要本宮親自教會你什麼叫做尊卑貴賤?」
輕巧地拂開沈格兒的手,彩寧又笑了不似先前少了三分挑釁多了一分嘲笑:「娘娘息怒,嬪妾何等身份怎敢勞煩皇貴妃親自教訓。嬪妾清清楚楚的記得,之所以能得到今天全賴皇貴妃所賜,就算嬪妾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也不敢不將您放在眼裏呀!」
「哼!」哼笑輕飄飄的逸出,看不出有多少情緒。「你倒記得清楚,既然記清楚了就該知道本宮能讓你得到所有,同樣也能讓你失去所有。」
「娘娘,您何必說這些,既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幹嘛東拉西扯。」手下用力懷中打着呼嚕的貓兒吃痛,一聲慘叫後快速從彩寧懷中竄出,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
沈格兒今天的來意不用想也知道,本來以為珍妃出事的那天她就能想明白一切,然後回來找自己算賬,沒想到今日才踏進銘陽宮,比預想中晚了許多。
呵呵,自詡心思縝密的皇貴妃,前朝的玉成妃也不過爾爾。
「呵呵,彩寧你這條毒蛇果然夠毒。」被挑釁沈格兒不怒反笑,剔透晶瑩的眸子裏情緒涌動,皆藏在那層淡淡的寒冰之下。
「珍妃宮裏搜出來摻有扶搖粉的胭脂,是你刻意放在她寢宮的,目的就是陷害她,而昭陽體內的扶搖花毒也是你下的,昭陽一直由皇后撫養,而你是皇后的親信,放眼後宮只有你一個人有能耐下毒。」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許多事她在算計別人,別人也同樣在算計着她,這本就是一場局中有局的玲瓏,在棋局中的人無論是對弈雙方還是黑白兩子都是棋子,利用他人的同時也被別人利用。
「娘娘分析的透徹,不過呀……」說到這裏彩寧故意拖長話音,掩唇一笑狡黠如狐,等她笑夠了斂盡笑意才接着說:「您為什麼只懷疑嬪妾,卻不懷疑貼身伺候公主殿下的乳母鳳嬤嬤呢?」
「因為……」學着彩寧的語調和表情,沈格兒也挑起嘴角笑得狡猾。「你做事不夠乾淨,留下了線索。扶搖的花香淡而不散經久不衰,只要碰過扶搖那股淡淡的香味就會粘在皮膚上,你或許聞不到可是本宮卻能清晰的嗅到。你說這麼大的漏洞,本宮若是還不明白豈不是傻子嗎?」
「啪,啪,啪~~~」響亮的擊掌聲在奢華的殿宇內響起,彩寧將一邊的嘴角高高地牽起來,難掩欣賞之色。「皇貴妃果然蕙質蘭心,生就了一副水晶般的玲瓏心肝,真讓人佩服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