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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倔強的抽噎着,自從聽了沈格兒一襲話開始嚎啕大哭,有幾次險些背過氣去。
細細碎碎的童音隨着哭泣逸出小嘴,「沒有人愛我,沒有人要我,嗚嗚~~~昭陽討厭母后,討厭父皇,討厭你們所有人。哇嗚嗚嗚~~~」
「別哭,昭陽乖!母妃求求你別哭了好嗎?看着你哭,母妃的心很疼很疼。」甚少在人前露出內心情緒,尤其在外人面前,沈格兒總是將最真是的自己藏在層層偽裝中。
可是此時昭陽的哭聲將她的偽裝剝開,淚水盈滿眼眶順着清瘦白皙的臉頰蜿蜒而下,昭陽哭,她也在哭,哭得悲慟,哭得慘烈。
站在殿內的人看着她們母女都忍不住將頭別開,悄然垂淚。
鳳嬤嬤照顧昭陽整整三年了,除了皇后,昭陽最喜歡鳳嬤嬤也相對於其他嬤嬤最為依賴她。
可是自從來了含章宮,接着皇后去世,昭陽就將自己封存在自我小小的世界裏,不容許任何觸碰,一天裏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母后別丟下昭陽,昭陽想你。」
她的那道心門關得很緊,就連鳳嬤嬤都無法走進去。
似乎想做了最終的決定一般,鳳嬤嬤走到沈格兒跟前道:「娘娘,平日裏公主殿下很喜歡到珍妃娘娘那裏,聽珍妃講故事,不如將珍妃娘娘請來,或許她有辦法安撫公主殿下。」
「好!你現在就去端和宮,將珍妃請過來。」抱着懷裏的孩子,焦急疼惜的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的臉,只要有方法能夠安撫昭陽,無論是什麼沈格兒都願意試一試。
珍妃性子溫和昭陽很喜歡她,沈格兒也有所耳聞。先前因為整顆心都亂了無法思考,不然怎麼會想不起珍妃呢?
「是,奴婢現在就去。」鳳嬤嬤福一福身子就退了出去,身後依舊是昭陽沙啞的哭泣。
珍妃來的很快,進到韻闔殿也顧不得與沈格兒寒暄,直接就走到昭陽身邊,昭陽看到她繡着她身上熟悉的體香,伸出小手要她抱。
沈格兒一怔,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正在萌芽,不敢去多想急忙將昭陽遞給珍妃,珍妃接到懷裏輕輕地拍着昭陽的後背為她順氣,眼中的疼惜不壓於沈格兒。
「昭陽,怎麼哭的這麼委屈,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本宮好不好?」珍妃軟言細語,嘴角是一貫柔和的笑,在她懷裏昭陽安靜不少,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珍妃,白白嫩嫩的手想要抓住珍妃最後又縮了回來,無聲的淚滾滾而下,灼熱的溫度足以讓人痛心。
「珍珍,昭陽,嗚嗚~~要母后。」可憐兮兮的回答着昭陽又灑下一串淚珠。
低頭親吻上她的臉頰,珍妃無聲的嘆息着:「傻孩子,你母親就在你身邊陪着你啊!她那麼愛你,你不可以淘氣惹她傷心,明白嗎?」
「不要!她不……」
「她是!她是昭陽的母親,她生昭陽的時候那麼幸苦,險些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昭陽是她用命換來的,天下間沒有誰比她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