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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一柄太陰寒劍忽然幻化而出,恐怖的陰寒之氣化作一片寒霧壓了下來。
「哈,有點意思!」
在受到一柄太陰寒劍重重的撞擊,文夕的揮出的那枚小巧星環,卻是不曾顯露半點損傷。
反而李太白這一砍之下乃是全部的法力和法體的力量,可不但沒有建樹,反而像是劈砍到了一座巨山之上。
「砰!」
根本就沒有半點留手的他,被反震之力擊退,當即就是一個趔趄,哪怕退出百丈遠,也被震得虎口發麻,而那柄太陰寒劍同時脫手飛掉。
「我的劍……」李太白失聲叫道,急忙轉身就要去奪劍。
文夕輕笑一聲,抬起手來,單手結印,一道星光閃動,瞬間,一股無比龐大的壓力轟出:「區區重樓六層天的小傢伙,也敢來,倒是也有幾分膽色。」
忽然感到自己身周猛然倍增百倍的重力,李太白心中驚駭之極,渾身骨骼已經開始有些不堪承重,臉色一下自就變得慘白:「你,你要幹什麼……」
他已經後悔了,不該經不住挑撥前來試探。
原本他的想法很好,若是有出手的機會,那就要一定不要留手,並且,他也不是很相信,十餘年前還是普普通通一個小修者的傢伙,能夠有多厲害。
就算他法力倍增,就算他境界提升的迅猛,就算他得到了無上的傳承,可他仍然在心中留了一些輕視,修者的修為提升,從來都是一步步的。
就算有人肯為他灌頂,就算他接受了一位強大之輩的全部,也不見得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達到重樓三層天以上。
這就是他的底氣,這也是他的眼界跟信心,他絕對不相信有人能夠無視千萬年來的規律。
只不過,這一次,他錯了,並且還錯的離譜。
文夕突然消失,他就像一抹青煙,又如一道閃電划過百丈距離,一把將太陰寒劍抓在手,轉過頭看着一臉呆滯的李太白,輕輕笑道:「這把劍雖然不咋滴,但我要了,算是利息,當然了,如果你手頭還有其他寶貝,本帝君倒也不是不能放了你。」
「混蛋,還我劍來!」
「太陰指刀!」
李太白徹底的抓狂了,那柄太陰寒劍乃是他師傅親自賜下來的,師兄弟幾人也只有他有如此殊榮獲得一柄,而且都沒什麼機會使用。
這一次他背着師傅偷偷出來,本以為可以放手施展了,還沒兩下就到了對方手裏,讓他如何能不暴走!
「咦!」
文夕沒想到,眼前這小傢伙竟然還真有些本事,不但將他隨手施為的禁錮破除,並且還施展出了這麼犀利的刀光,他輕笑一聲:「到還有點本事,就讓本帝君陪你走兩招。」
肩頭輕輕一晃,整個人再次消失在原地,而後原地憑空浮現一隻巨大的手掌,連同手臂下來至少有數十丈長,同樣一指點出。
「鏘鏘!」
陰寒刀光與光潔如玉般的手指對撞,竟然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聲響,並崩出數道碗口大的星火。
「砰!」
那根指頭不過稍稍受阻,而後破碎刀光,一下子就將李太白給轟飛,渾身法衣化作片片碎布,好似漫天的蝴蝶,並不時伴隨其口中的鮮血,竟然有種詭異的悽美之感。
「哇哦!」
文夕摸了摸鼻子,眼中露出一絲尷尬,他也沒想到只不過隨手一記虛空大擒拿,竟然變得這麼強大,不但崩碎了那太陰刀光,還將那小子給轟飛了。
看其模樣好像是傷的不輕啊!
他不過是想要逗逗這小子罷了,哪成想他這身法力,還有神通境界都不再是以前可比了,竟然一下子就將人家給重傷。
「失誤失誤,小傢伙你可別死啊!」
看着凹進一處巨大岩壁中的小子,文夕尷尬了一下就立刻晃身到了跟前。
忽然,一股悚然而驚的氣息讓他立刻戒備起來,那是一種他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恐怖殺氣了,僅僅只是一縷,一絲氣息,就讓他心驚肉跳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或者說,這是誰發出的。
而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傢伙,又是在哪裏。
他又是為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他傷到了眼前這個小傢伙?!
李太白臉色通紅,嘴角淌血,潔白的好似女子肌膚般的胸膛,此刻已經塌陷,根本就不用猜,胸前的肋骨絕對完蛋了。
眼中閃過羞怒,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沙啞着嗓子怒道:「你這是幹嘛,想要羞辱我嗎?」
「羞辱你?!」
文夕呆了呆,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小子又是鬧的哪一出啊?!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雖然這小傢伙暗地裏偷襲自己,可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這小傢伙好像是自己的弟弟般,有種天然的親切。
雙手結印,而後一指點出,一道濃郁的元氣波動顯現,化作一滴滴閃着光澤的水珠,輕易就融入那塌陷的胸口,肉眼可辨的開始恢復。
看到那莫名的憤恨眼神,文夕不在意的笑了笑,抖出一件玄服,而後狠狠的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說道:「你這小傢伙!」
「混蛋!」
幾乎都要哭出來了,李太白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嘗到這種羞辱了,那還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了。
當年李氏家族百年一次大慶之時,他與幾位同為嫡系的堂兄弟鬥文,鬥武,就是那一次,他仗着腦子聰明,本身武學底子又好,幾乎橫掃同輩。
可那一次不知是誰先開的口,幾乎就在他勝利在握,準備高傲的嘲笑他們一番的時候,卻被七八個堂兄弟一起出手給擒下了。
不但被擒,還被人家在自己臉上用墨水畫了一隻小烏龜,雖然極力反抗,但最終還是狼狽的被綁了起來。
羞愧!
羞憤!
懊惱!
暴怒!
種種情緒幾乎就要炸碎了他的腦袋,可就在一群傢伙準備在他身上作畫時,卻被一位路過的青年救下。
那個人就像是一抹陽光,他仍然記得,那個青年就好像是自日光里走出的神子,就連髮絲都透着光澤,臉龐上更是掛着一抹讓他溫暖的想哭的笑容。
當他一指定住所有欺負他的人後,當那帶着溫熱的掌心揉着自己頭髮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他竟然好想這一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好似忘記了憤恨,暴怒,滿心滿眼都是那溫和如陽光般男子的輪廓。可奇怪的是,任憑他如何努力睜大眼睛,卻始終無法看清那青年的容貌,僅僅記得那溫暖的笑意,手掌的溫度。跟眼下的感覺多麽相似,近乎一模一樣,這讓他也不禁有了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