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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着文夕,原本就已經靜寂的可怕的地方,顯得更加幽寂了。
剛剛文夕講這番話的時候,可並沒有避諱的意思。
所以,這一刻,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被他的這一番言論給震駭到了。
哪怕是臧天賜三人,陸風與楊東兩人,這五人幾乎都算是小世界之中的中流砥柱,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修為的提升幾乎都已經很是艱難了。
所以,大多數資質不高,天分不是很好的人,都會選擇另外一條道路,也就是所謂的開闢屬於自己的世家,亦或是宗派。
按照正常來講,就算其他人,那些小輩,那些幾乎就對世界的真相,對於世界的認知都還少的很可憐的小傢伙們,對這些事情感到震駭也就算啦。
怎麼會就連他們也都是一臉便秘的模樣呢?
對於這一點,文夕很是納悶,難不成這些傢伙根本就未曾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亦或者說,他們都被自身的眼界與知識傳承所限制住了?
當局者迷!
忽然,文夕腦海里浮現了這麼一句成語。
也是這句話,讓他的腦子立刻清醒了過來,不管事情是否就像自己所說的,不管是否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現在都不是糾結在這的時候。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他們該如何安全的離開這裏,順利的跨過無量海域,回到陸地之上,回到各自的宗派山門。
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都是排在第二位的。
稍稍沉吟了一下,文夕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尤其在陸風的身上短暫的停滯了那麼一下。
到得此時,大家都多少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認識,別管是不是毀了以前的三觀,至少對於今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提前做了一個預知,甚至是腦補。
現在,文夕所考慮的是,這叫陸風的小道士始終不顯山不露水,雖說他投靠了自己,他貪生怕死,他做人幾乎就沒有一個底線。
但同樣的,他也沒有展現出什麼特別的手段來,看上去就如普通的金丹期修士一般。
當然,所謂的金丹期修士,在這裏也叫做重樓境修者。
可無論怎麼講,也只不過是換了一套說辭,修行體系不太一樣,但境界修為,卻幾乎無二。
這沒什麼好糾結的,你修法力汪洋,開闢天門,直上重樓,跨過十二重樓就能證的命元,成就元神。
而練氣士一脈,同樣有着這樣的境界,只是他們修的是金丹,而非法力汪洋,也沒有什麼天門,重樓,而是金丹九轉之後,丹碎成嬰。
元嬰期練氣士卻不同金丹,只有着初期,中期,後期,而這就也對應這重樓境的第十層天到十二層天。
如此一算,幾乎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只是,文夕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眼前這小道士的身體構造與他們這些修者,到底是否會有不同。
如果有,那麼他該如何借鑑贏山小界之中的修行之法呢?
如果相同,或者說幾乎相同,那麼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別呢?
而眼前這小子,卻是自己手中唯一一個俘虜,看來還是不能在他身上打主意。
不過,就算這小道士是被強大的存在,以秘法灌頂,催生出來的修為,但他的戰力,或者說他的心性就真的是如此不堪嗎?
或許,他原本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混着等死的傢伙?
可是這可能嗎?無論如何也是一方強者,上古一脈傳人,怎麼可能會這麼不堪?
等等。
或許這小子確實就是如此,但文夕卻覺得,對於這小道士也不可不防着一手。
這群人之中,沒有誰會比他更了解,更明白所謂練氣士一脈的可怕。
看來,自己很有必要留下一些後手,並且,對於這三位自己認可的朋友,也要提醒一番,否則到時候吃了什麼虧,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他們可是與自己結盟,而自己與他們身後的勢力都不熟悉,若是他們三個出了什麼事,那就糟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不過,文夕猜測,趙無涯與嚴老頭或許真的沒有考慮這麼多,但臧天賜,絕對也有着一絲半點的疑惑存在。
即便是相信了楊東,但也未必沒有其他的後手,最大的可能就是,臧天賜這傢伙十之**也暗自留了一手,一旦這楊東真正反水動起手來,只怕會有相當大的苦頭吃,甚至直接就被鎮殺當場。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溜走。
眾人現在的心中所想的相差無幾,所以,哪怕都已經回過神來,但同樣也沉默了下來,竟似誰也不願開口講話。
很顯然,他們都對眼下的事情感到震驚,同樣也為今後感到憂慮。
只是文夕卻忍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直接開口道:「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着呢,你說你們這群傢伙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是啥?」
「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來,咱們該走了,至於這所謂的長生殿,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別瞎打主意了。」
「哪怕是這長生殿的主人,將這上古洞府之中所有天材地寶都收入其中,也跟咱們沒有半點關係了,準備一下,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就走。」
「呃!」
臧天賜苦笑着搖了搖頭,心中不禁對自己鑽牛角尖的行為感到好笑。
這個時候,他也回過神來了,就像文夕所講的,這件事情,哪怕是真的,也絕對輪不到他來操心。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着許多大能,許多元神強者在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咱們都鑽牛角尖了。」趙無涯一愣,忽然開口大笑不已。
嚴老頭同樣恢復了他那特有的猥瑣笑意:「是極是極,咱們管那麼多幹嘛,活着,就該逍遙自在些,整天想這個猜那個,腦子太累了。」
對於嚴老頭這番話,文夕聽到卻是一愣,繼而苦笑着搖頭,他明白,這老小子是在擠兌自己先前說出的那番,可以算作是震驚天下的言論。
這不過是個不傷大雅的玩笑,文夕到還真沒有在意,不說幾人的交情,就說只為了這麼一句就暗恨在心,那也太小心眼了,心胸太狹隘了。
就在這時,剛想出聲的文夕,忽然神色微動,想說的話一下子就頓住,驀然轉身正對向贏山小界那群練氣士所開闢的甬道。
不僅是他,臧天賜,嚴老頭,趙無涯,幾乎在同一時間,也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現在的形勢何等緊張,眾人自然不敢怠慢,一直處於打醬油狀態的各家弟子們,幾乎同時起身,戒備起來。
而文夕確實在這一顆,警覺起來,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甚至是有了幾分難看。
瞬息之前,那條甬道之中,忽然傳出一股陌生的氣息,在此之前毫無徵兆。
眾人做出警戒的同時,文夕四人同時上前並肩而立,面沉如水不語,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致。
不過這時,文夕卻有暮然轉身,雙手不停的結印,僅僅一息之間,就已經結出數十道法印,雙手不停變化,最後停於胸前,凝結出兩小顆五色光團。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之際,文夕身形驟然消失,再次出現之時,已經站到了陸風的身前,將手中一枚閃爍着五色的光團狠狠的按入他的眉心。
緊接着,人又再次消失,再以同樣的手法,將另一額按入楊東的額際。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快到了巔豪,直到文夕再次出現在臧天賜三人的身邊時,另外兩道殘影,還未曾消失。
可見他的速度是快到了什麼程度。
對於陸風與楊東來講,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們駭到險些失禁,兩人的瞳孔都幾乎縮成了針尖大小。
不過最後,雖然他們依然活着,但卻同樣滿臉,滿身的大汗,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彼此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哀。
這就是俘虜的下場,這就是他們即將面對的生活。
對於他們來講,無論怎樣都好,只要還能夠活下去。
可他們卻忽然發現,生,還不如死。
至少死了就是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去在意,不用去怕了,哪像現在,幾乎每一時每一刻,都要警惕着,擔憂着,恐懼着。
可說實在的,他們還真沒有自殺的勇氣。
更不用說現在的他們,幾乎已經沒有了人身自由,就在他們額頭,眉心處,有着一枚小小的,好像黃豆粒大小的五色光團。
這,正是文夕為他們準備的手段,也是最能夠讓文夕放下心來,至少放下大半心神,不去在意他們的手段。
「這是,天妖控神術。」
文夕沒有等臧天賜三人詢問,而是直接開口,神情淡然的說道:「這種手段其實說白了很簡單,無非就是在對方的腦子裏種下一枚種子,若是他們敢反抗,只要輕輕一個咒語,他們的腦子就會徹底的爆開。」
在眾人的目視之下,文夕依舊神情淡然,好似說着與此無關的事情,那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卻讓所有人心頭都不禁直冒寒氣。
而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角,陸風與楊東,此時卻更加心情沉重,甚至已經到了心哀欲死的地步了。
「那是什麼?」忽然,一位妖族小輩忽然大叫開了。其實不用他叫,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但同時,也都心情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