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走後,老太太又去看柳香茗了,她見屋子裏除了柳香茗,什麼人也沒有,不由得大發雷霆。
「這屋子裏怎麼就你一個人?拂雲呢?去哪偷懶了。」老太太憤然道。
「她累了一天,我讓她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柳香茗笑道。
「那喜兒呢,你這身邊沒一個照顧,我可不放心。」
「老太太,您就放心吧,現在我一個人還可以。」
「那行吧,」老太太說着,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春兒,隨後又道:「要不我把這春兒留在你這,反正她也總念叨着說要來你這。」
「行。」老太太這滿腔的愛意,實在難拒。
老太太把春兒留在這後,就一個人回去了。
「柳姑娘,您還記得我嗎?」春兒滿臉堆笑道。
「不記得。」柳香茗直言道。
「我們見過兩次,第一次是我您從我家公子屋子出來的時候,還有您第二次,我幫您說話來着,您不記得了嗎?」春兒喋喋不休的解釋着,試圖讓柳香茗回憶起一切。
「噢,」柳香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又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不知為何,柳香茗看着如此殷勤的春兒,竟也沒多喜歡,甚至覺得有點聒噪,但是這個人長期發展,說不定能成為自己的心腹,柳香茗這樣想着,就也覺得沒什麼了。
次日,拂雲依舊來了,手裏還是端着補品,只是這春兒一看到拂雲,就惡意滿滿,那惡意比柳香茗最初還更盛。
「怎麼這麽晚才來?」春兒接過拂雲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上,給柳香茗殷勤的盛了一碗,還細心的吹了吹,才端給了柳香茗。
比起拂雲來,這春兒確實是會照顧人的,但是柳香茗不喜歡這樣的滑頭,更何況,她是奴婢,人家拂雲再不濟也是主子,這未免太目中無人了,連柳香茗也看不過去。
但是柳香茗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也不想惹的讓人怨恨,況且這不關自己的事。
往後的日子裏,拂雲和兩個丫頭輪流照顧着柳香茗,其實按理來說有了三個人,本來是很輕鬆的,只不過那兩個丫頭,卻總是偷懶,尤其是那個春兒,總是有意無意的要刁難拂雲一下。
但是拂雲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兩個丫環是老太太房裏的,心想着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天,柳香茗見拂雲老半天了,還沒有來自己這,覺得甚是怪哉,於是讓春兒去拂雲那看看什麼情況。
春兒去到拂雲那,偶然聽到了拂雲和小玥的談話。
「夫人,您身體不舒服就別去了,她那不是還有兩個丫環嗎?」
「沒事,不礙事。」
「我看她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到時候孩子一生下來,老太太准要讓她滾蛋,到時候您就是那孩子的母親了。」
「休的胡說,人家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憑什麼就要給我,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小玥,你太讓我失望了。」拂雲勃然大怒的說着,這是她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夫人,您這樣不爭不搶的,以後在楚家只會越來越難。」小玥無奈道。
「需要我去爭搶的,說明本不該屬於我,我們可以抓住一些東西,但是不可以去搶奪別人手裏的東西,小玥,我發現你變了,一點一點在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是最初的樣子。」
「對不起,夫人。」小玥也忽然發現自己變了好多,但是如果拂雲不提醒,她也永遠不會發覺,因為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錯。
可是這話被春兒添油加醋一番轉述給了柳香茗,她把小玥所言,說成是拂雲說的。
「她真的是這樣說的?」柳香茗站起身來,大怒道。
「是的,柳姑娘,我聽的真真切切的。」春兒道。
「好你個拂雲,和我耍心機是吧,我可不是軟柿子。」柳香茗眼神狠厲的說着。
隨即,沒多久,拂雲就來了,她一來,就察覺到這屋子裏的氛圍不太對。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沒人理會她,拂雲看着柳香茗陰沉的臉,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來晚了,所以她生氣了。
「春兒,給我端杯茶來。」柳香茗沉聲道。
還不等春兒說話,拂雲便笑道:「我來。」
拂雲是想藉此向柳香茗賠禮道歉的,沒想到這茶水一端到柳香茗面前,就被柳香茗打翻了,滾燙的熱水,實實在在的淋了拂雲一手,霎時間紅了一大片。
拂雲基於本能反應,吃痛的鬆開了杯盞,霎時間一陣清脆的響聲,從四面八方而去。
拂雲蜷縮着顫抖的手,嘴裏往燙傷處不停的吹着氣,隨後才眼淚汪汪的問道:「香茗你怎麼了?」
「不要這樣叫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嫌噁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拂雲不可置信道。
「你是不是還想把我趕出楚家,還想把我的孩子據為己有,我說你怎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麼殷勤的照顧我,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柳香茗憤怒的咆哮着,好像恨不得把拂雲撕碎一樣,任何人這樣對她,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這個人是拂雲,她不願相信拂雲這麼久以來對自己的好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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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拂雲急的連連搖頭。
「春兒都親耳聽到了你還說沒有,你還想騙我是不是?」
「春兒?」拂雲表情複雜的看向了春兒,她原以為柳香茗會是這楚家最不好應對的人,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春兒,竟心機如此深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有說過,打死我也不會認。」拂雲這話是盯着春兒說的,而春兒也可能是因為心虛,目光躲閃着,不敢直視拂雲的眼睛。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就算你沒有說過,你敢說你心裏就沒有這樣的想法?」柳香茗氣笑了。
「我沒有。」拂雲斬釘截鐵道。
「你給我滾!」柳香茗大叫道。
拂雲這下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走了,她拂雲什麼苦都能吃,就是受不了不白之冤。
拂雲回去後,門外的小玥一眼就看到了拂雲紅腫的手,她牽起拂雲的手忙問道:「夫人,您的手怎麼了?」
拂雲甩開了小玥,冷冷道:「小玥,我真想把你的嘴縫起來。」
現在的拂雲看到小玥,心裏確實是有一團無名火,但是她還是壓了下去。
而且這也不能怪小玥,千防萬防,哪能防的了別人的有心誣陷,況且小玥是自己身邊的丫頭,這話說了,怎麼也和自己脫不了干係。
小玥一聽,嚇得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夫人,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
「夫人,您趕緊進去,小玥給您找藥去。」小玥說完,就慌慌張張的進去翻箱倒櫃了。
拂雲看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總有這麼一種人,你是既生氣,卻還捨不得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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