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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暗道,想不到這個冰山樣的男人,竟有如此幽默風趣的一面。
韓至乾脆把話挑明。
「兩個孤寡老人相互為伴,替對方撿拾失落的心情,這個提議怎樣?」
許可被他逗笑,想恢復嚴肅的樣子,卻一時調整不了自己的表情,只好苦苦地憋笑。
皺着臉滑稽的樣子,逗得韓至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許可從來都是見到韓至要麼冰冷要麼毫無表情的樣子,突然看見他的笑容,禁不住呆了。
韓至是背向着窗戶坐着的,他的身後,是黝暗的夜幕。
夜幕上繁星點點,夜幕下是如繁星般閃爍卻比繁星更耀眼的點點燈光。
朦朧光線的映襯,顯得韓至的笑容尤其的迷朦魅惑。
這個男人,可以是冰刃,也可以是妖孽。
這是許可當時心裏唯一的想法。
韓至從未被許可如此專注地望着,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朝許可靠了過去。
許可跟他沒有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兩個互呈九十度角。
他知道許可是故意這樣坐的,為的是避開他。
坐在沙發中間的韓至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朝沙發的側邊移動,那邊跟許可的座位緊靠在一起。
他慢慢地挪近,而許可毫無察覺,仍是對着他發呆。
韓至慢慢地靠到了許可身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摟住她的肩。
韓至也當真伸過了手去。
恰在這時,許可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神遊的許可被手機鈴聲給驚醒,連忙拿起了手機。
到這時,她才發現,韓至竟然趁她發呆的工夫,悄悄地移到了她的旁邊,而他的手,離她只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
這個人,用心險惡。
許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旁邊別開身子,接通了電話。
「力嘉,什麼事?」
韓至一聽這個稱呼,臉頓時垮了下來,迅速地移回了沙發中央。
電話是陳力嘉打來的,他說:「許可,你的車還在我這兒,我得還給你。你現在在哪兒?」
許可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韓至,沒有告訴陳力嘉她的行蹤。
只是模糊地回答:「啊,我現在正忙着。這樣吧,麻煩你把車開到我公司樓下,然後把鑰匙交給我的助理。她現在還在加班。」
「好吧。」陳力嘉的語氣有點沉悶。
許可自覺有點過份,客套地說:「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應該要好好感謝你才對。要不,車不用急着還。明天我和童童請客,到時你再把車給我好了。」
陳力嘉呵呵笑了。
「一點不麻煩。你還跟我客氣?好吧,我現在把車開到你公司樓下去。至於請客,嗯,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們約個地點,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許可回答。
剛放下手機,她就聽見韓至嘲弄的語氣說:「不見不散?你打算跟他複合?」
「沒有啦,」許可解釋,「他今天幫了我的忙,我應該好好感謝他才對。」
「我幫你的忙不是更多?你怎麼感謝我?」韓至問。
許可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怎麼覺得韓至的話很象是在賭氣?
淡淡地回擊:「你想要我怎麼感謝你?你同樣也在找你兒子,我們倆抵消。」
韓至又哼了一聲,問:「他呆會會把車開過來,還你鑰匙?」
「是。他會把鑰匙給我助理。」許可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韓至解釋得這般詳細,大概,只是她習慣了不想引起任何人的誤會吧。
她不想再跟感情的事有任何的牽絆。
韓至卻突然站起了身,走到門口,「啪」地關掉了燈。
整間辦公室頓時陷入了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