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什麼?」
爭鬥未起,門口傳來一聲輕喝。
正是周徹歸來。
皇甫韻目中寒光退去,下意識向周徹所在邁步。
「不准去。」
皇甫龍庭背對周徹,一手便將妹妹攔下。
周徹作為皇甫家的外孫,又是皇子,自然是被寄予厚望的。
皇甫妃死後,皇甫家對其是下了心思的,想要將其栽培成材,將來大樹底下好乘涼。
結果花了三年時間,差點沒把皇甫家人氣死。
一個皇子,紈絝一些倒說的過去。
周徹呢?
笨不說,還慫的要死。
身為皇子,面對下人都唯唯諾諾,說他爛泥都侮辱了爛泥。
因此,皇甫家對周徹廢的認知,是深入骨髓的。
皇甫龍庭?
周徹也認出了來人。
按輩分算,對方是他表兄。
只不過,年紀要大了一輪。
周徹依稀記得,母親死後,皇甫龍庭也來京數次。
在經學老師被原主氣到吐血後,他曾不甘心的試圖傳授原主兵法、武藝。
結果,氣的拍馬離雒。
再出現,便是要帶走皇甫韻。
難道,這一次過來,又是
「韻姐。」周徹進門:「到底什麼事?」
「站住!」
皇甫龍庭背後,一名身材筆挺的年輕人將他攔住。
周徹瞥了他一眼:「你知道這是在哪麼?」
年輕人目光桀驁:「我不在乎是哪。」
周徹神情冷了下來:「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啊,六皇子不是麼?」他滿不在乎:「那又如何呢?皇甫家人在議事,你先退到一旁去。」
「放肆!」
周徹呵斥:「在本殿府邸,竟敢對本殿無禮。」
「我不管你是皇甫家後輩還是哪個邊地匹夫!來人,將他舌頭割了,雙腿打斷,丟到門外去!」
「是。」
蓋越點頭,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將劍拔出,橫在年輕武人面前:「自己把舌頭伸出來,少些苦頭。」
年輕武人冷笑:「六皇子,您有幾斤幾兩,我皇甫家人還不清楚麼?」
「還是讓你的狗腿子將劍收起來吧,免得叫你愈發難堪!」
皇甫韻蹙眉:「兄長,阻止他。」
皇甫龍庭道:「跟我走,干戈立止。否則,誰來也無用。」
這句話,已然表態。
而蓋越行事風格一向果斷。
見對方不聽話,即刻探手,抓向對方頭髮。
年輕武人冷笑,身體後仰,一腳踹出。
砰!
蓋越改抓為遮,側掌一攔,將其輕鬆攔下。
轉而天章劍動,切向對方。
「身手不錯,值得我拔刀!」
年輕武人大吼一聲,腰間長刀瞬間出鞘。
剎那。
蓋越收回切出的劍,兩手同握劍柄,改切為刺!
砰——
劍尖探破刀面,火星一躥。
「什麼!?」
年輕武人吃驚之間,蓋越劍再收、繼而豎直劈下!
如此,對方只能舉刀過頭,盡力遮攔。
當!
一聲脆響。
長刀應聲而斷。
天章懸在他頭頂。
年輕武人目光錯愕,旋即臉上湧起一股羞惱的紅。
說三招,都很勉強。
「嗯?!」
背對這一切的皇甫龍庭,也猛地側過身來。
當見到面前一幕時,他目光頓縮。
皇甫韻哼了一聲:「我讓你阻止他的,自取其辱了吧?」
皇甫龍庭眯起眼打量蓋越:「如此武勇,可於萬軍中斬將搴旗了。」
可是,這樣的人物,為何委命一個廢物?
就因為對方是皇子?
雒京皇子何其多,幹嘛挑個最廢的
皇甫龍庭費解時,周徹已開口吩咐:「先把腿砍了,再割舌。」
「是。」蓋越點頭。
「且慢!」皇甫龍庭喊道。
蓋越無動於衷,一腳將年輕武人踹倒,揮劍就砍。
這是個愣子!?皇甫龍庭急一腳踹向地上斷刀。
刀鋒震顫,直往蓋越臉上射去。
蓋越劍一掃,震飛斷刀,目光便已鎖定皇甫龍庭:「殿下,要將他一塊拿下麼?」
皇甫龍庭目光警惕,手扶佩劍。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頂尖劍客就是個二愣子。
除了周徹的話,他誰的話都不聽,也什麼事都敢做,甚至連自己什麼來頭都不問。
皇甫龍庭開口:「看來她說的沒錯,殿下確實變了。」
頓了頓,又道:「超逸雖然無禮了些,但希望殿下看在皇甫家面上,饒過他這一次。」
周徹這才浮現笑意:「既然表哥開口,我倒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蓋越,給他個巴掌,長長記性。」
「是。」
話音剛落,蓋越巴掌甩出,皇甫超逸直接被扇的起飛。
嘭的一聲撞在門牆上,又翻滾在地。
看來,打甄楚河的時候,還是收着力的。
皇甫超逸迅速爬起,一臉怒意,就要撲上來拼命。
「給殿下道歉!」皇甫龍庭即刻喝道。
「叔!」
「道歉!」
「是——」
皇甫超逸咬牙,衝着周徹拱手行禮:「是我無禮了,殿下見諒。」
周徹懶得理會他,直接問皇甫龍庭:「表哥來此何事?」
方才,雖是蓋越出手,但皇甫龍庭也已看出:周徹大不同了!
面對皇甫超逸的無禮,多話不說,直接吩咐蓋越霸道出手。
使強勢登門的自己,都不得不低頭。
在徹底掌握主導權後,他又沒有再咄咄逼人,而是口稱表哥。
既又有皇子和主人的氣勢,又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使得雙方沒有徹底關係破裂。
釐清這些後,皇甫龍庭道:「如殿下所見,我要帶皇甫韻回涼州。」
周徹不假思索:「不准。」
皇甫韻小嘴微挑:這小子,還有些霸道了起來。
知道在現在的周徹面前,強行帶走皇甫韻已成不可能,皇甫龍庭只能道:「殿下會連累她。」
周徹笑了:「那可未必,或許是鳳冠霞帔,母儀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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