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道:「對了,還有一個人!」
「誰?」齊海蓉慵懶的瞥一眼他,漫不經心。
方寒笑道:「我!」
齊海蓉抿嘴輕笑,上下打量着他:「你——!?」
方寒笑道:「我怎麼樣?」
齊海蓉搖搖頭:「你只有一樣比他強!」
方寒笑道:「哪一樣?」
「臉皮比他厚!」齊海蓉咯咯笑起來,笑着笑着,淚水簌簌滑落,落進暗紅葡萄酒里。
方寒嘆了口氣,自己目的終於達到了,只有哭出來才最好。
她確實夠可憐的,這份深情苦戀一直壓在心底,誰也沒告訴,親密如江小晚也不知道。
只有自己看出來了,失戀之後只能找自己聊天。
看着她淚水簌簌往外落,方寒覺得心也揪緊,憐惜之意大起,想了想,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把她摟進懷裏,輕輕拍打着她優美的背脊。
她身上的幽香與李棠沈曉欣都不同,他感覺敏銳,能清晰體會出每個女人有一種獨特的香氣。
齊海蓉趴進他懷裏放聲大哭,很快打濕他胸口,方寒任由她痛哭,只是輕拍着她後背。
半晌過後,齊海蓉哭聲漸低,以至於無,一動不動,睡了過去。
方寒慢慢動作,把她抱進樓上臥室,給她脫掉鞋,蓋上被。
站在床邊低頭看着她紅腫的雙眸,緊蹙的柳眉,方寒搖頭嘆口氣,為情所困的女人吶!
他來到樓下,用沙鍋熬了一些粥,在客廳里練了兩小時推雲掌,把粥關上之後,靜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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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方寒剛晨練完,門鈴響,打開一瞧是齊海蓉。
她邁着優雅的步子進來,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嫵媚而幹練,又恢復了那個女強人的風采。
方寒點點頭:「好了!」
「日子還得照樣過!」齊海蓉笑道:「昨天多謝你了!」
方寒笑道:「客氣什麼。」
齊海蓉坐到沙發上,打量着周圍:「李棠沒回來,你獨守空閨了?」
方寒沖了一杯咖啡給她:「沒辦法。」
「空蕩蕩的,缺了女人確實不行。」齊海蓉接過咖啡,笑道:「沒再找一個?」
方寒在她身邊坐下,搖頭道:「還是饒了我吧!」
「你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最容易留情!」齊海蓉斜睨他笑道:「就沒別的女人?」
方寒苦笑道:「一個李棠就足夠了,我時間緊,沒那個精力。」
「年輕真好!」齊海蓉嘆口氣:「可以肆意揮霍!」
方寒笑道:「齊姐覺得自己老了?」
「都三十了,還不老?」齊海蓉摸摸自己的臉:「每天早晨,我都能感覺到皺紋長出來一些!」
方寒失笑道:「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在意!齊姐是女人最好的時候,鮮花正綻放呢。」
「都快凋謝了!」齊海蓉放下咖啡嘆道:「我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方寒笑道:「多少人四十歲才結婚,齊姐急什麼,只要打開心,想追求齊姐的男人多了去!」
「可惜我打不開心了!」齊海蓉搖頭道:「這就是命!」
方寒搖搖頭,對感情如此執着,誰也沒辦法,除非經歷重大挫折才能看得開,如沈姐那般。
「我來是告訴你一聲,張正輝沒那麼容易完。」齊海蓉道。
方寒眉頭挑了挑。
齊海蓉道:「他也是有背景的。」
方寒道:「有什麼背景?」
「他也算是富二代了,家裏挺有錢。」
方寒道:「這說麼,他不會坐牢?」
「應該不會。」齊海蓉道:「錢的力量你不是不知道,即使有你師父壓着,他們也有辦法,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方寒慢慢點頭。
錢的力量比不過權,但有時候未必,師父不是直管上司,張家要是充分撒銀子,未必不能扳過來。
齊海蓉道:「當然,要是小晚出面,那張正輝一點沒機會,你師父嘛,還是差了一層。」
方寒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要不要去求小晚?」齊海蓉好奇的問。
方寒搖頭:「我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沒必要。」
「還挺自信的吶!」齊海蓉笑道:「好吧,我就不多嘴了!」
方寒沉吟道:「張正輝還有別的背景嗎?」
「沒了。」齊海蓉道:「家裏有幾個錢,也有一些關係,不過比起你師父差遠了。」
方寒點點頭:「謝謝齊姐。」
「跟我說什麼謝!」齊海蓉白他一眼,嫵媚橫生。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兩人見面不多,說話卻很投契,昨晚那一場酒更迅速拉近兩人關係。
方寒笑道:「好吧,周末我要去京師,見小晚姐。」
「好啊,我一塊兒去。」齊海蓉道:「我也找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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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周小釵出差回來,跟他吃完飯,坐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抬頭看看鐘,道:「娜娜這丫頭怎麼還不過來,我去招呼她!」
周小釵去了沈家,過了十幾分鐘,沈娜才磨磨蹭蹭的出現。
方寒坐沙發上淡淡看着她,沈娜站在他跟前,垂頭絞着手指,一言不發,心虛得不行。
方寒哼道:「行啊,能耐不小啦,沈娜!」
沈娜忙抬頭笑道:「小方老師,我錯啦!」
「錯在哪兒了?」方寒淡淡問。
「我不該擅自做主!」沈娜忙道:「不該去找李棠!」
方寒哼道:「你鬼心眼不小哇,是不是要逼李棠離開我?!」
「絕對沒這意思!」沈娜忙擺手,嗔道:「小方老師你別冤枉我!」
方寒淡淡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娜道:「我覺得小方老師你拖拖拉拉的,乾脆快刀斬亂麻,反正早晚要被李棠知道的!」
方寒哼道:「你想得倒簡單!」
「本來就很簡單嘛,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沈娜嘟着紅唇哼道。
方寒沒好氣的道:「這麼簡單我還搞不定?非要這麼拖拉?!」
沈娜道:「你們呀,就是麻煩!」
方寒擺擺手:「今後不准插手我跟你媽**事,聽到沒?」
「知道啦!」沈娜耷拉下腦袋,沒精打采的道。
方寒哼道:「上課!」
沈娜忙又抬起頭:「小方老師,李棠知道了,怎麼個反應?」
「你覺得呢?!」方寒沒好氣的道。
沈娜歪頭想了想,笑道:「開始一定是氣壞了,要跟你分手,是不是?」
「後來呢?」
「後來還是捨不得!」沈娜笑眯眯的道:「她氣過之後會想到你的好,一定捨不得的嘛!」
方寒淡淡道:「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消了氣,和好如初了!」沈娜笑道:「自己男人別的女人也喜歡,這是很正常的嘛,正說明這個男人的優秀,該自豪才是!」
方寒哼道:「你這心思還真叫一個怪!……好啦,咱們不是一個星球的,該幹嘛幹嘛去!」
「那李棠怎麼個反應嘛?」沈娜好奇得不行。
方寒道:「應該找過你媽了,接下來就是冷戰唄。」
「真的呀?」沈娜歪頭想想:「媽媽沒什麼異樣呀,照理說李棠不會找媽媽大鬧,她不是那種人。」
方寒哼道:「你倒是明白!」
「李棠還是挺大氣和善的嘛。」沈娜笑道:「她要沒那麼好,小方老師也不會愛上她,是不是?」
方寒道:「好啦,上課!」
「哦。」沈娜無奈的答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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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方寒與齊海蓉一塊坐車去京師到了江家。
一進江家別墅,江小晚一身白色練功服,慢慢悠悠揮着長劍,隨江承在練劍,看到兩人過來,忙拋下劍過來。
「海蓉,你們怎麼一起?」她好奇的看着方寒。
齊海蓉笑道:「我跟方寒無意中說起要來,正好他也要來,就結伴一塊過來,開始練劍了?」
「健身嘛!」江小晚笑道。
方寒來到江承跟前:「師父。」
江承打量他一眼,笑道:「聽小晚說,一個小明星要收拾你?」
「送警局了。」方寒笑道:「傾慕李棠而不可得,就發了瘋,要用硫酸潑她。」
江承打量他,笑道:「憑你的身手,把他廢了不難吧?」
方寒笑笑:「大庭廣眾的。」
「你呀……」江承指指他:「這才是練武人的修養!……好,我這才放心,敢傳你真正的劍法!」
方寒眉頭一挑。
江承道:「劍法一道,至狠至絕,我在練劍前,師父先磨礪我性情,把火氣磨去八九分才傳我劍法。」
方寒緩緩點頭:「是怕劍法影響性格吧?」
「不錯!」江承點點頭:「這個社會是有規矩的,學了劍的人容易無法無天,動輒殺人,這是取禍之道!」
方寒深以為然的點頭。
「你能駕馭得了自己的火氣,我才能放心傳給你真正劍法。」江承道:「名叫倏忽劍。」
「倏忽劍……」方寒沉吟。
江承道:「莊子應帝王篇雲,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混沌。」
方寒笑道:「記起來了!」
他曾讀過大量的道家著作,學醫時與學葛氏武學都在讀,但記得太多,江承一提他想起來。
江承道:「倏忽人們往往解為迅疾神速,其實有更深一層含義,蘊着丹法之妙義。」
方寒好奇的看着他。
江承道:「倏忽也是心與息,心如電,息無形,心息合一為倏忽,故此劍如光如電,練至最深,可殺人於無形,取首級於千里之外。」
方寒道:「師父練成了這劍法?」
江承擺擺手:「我天賦所限,差得遠吶!你可以試一試。」
「多謝師父!」方寒緩緩點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