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莎苦笑道:「叔,我不信佛的。」
方寒道:「信佛與聽佛法是兩回事,佛法是一種哲學,是一種思考認識世界的方法,有可取之處,你聽了會受益的。」
「……好吧,我過兩天去拜訪高僧聽他講佛法。」李雨莎無奈的答應下來,知道不答應也不行,叔總會逼自己答應的。
「方寒,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調節心理的?」李棠歪頭問。
她原本沒在意,因為沒意識到方寒真正的本事到底多高,直到今天才忽然醒悟到這個問題。
方寒道:「依你看,這個世界什麼最強大?」
「最強大?」李棠道:「命運?」
方寒點點頭:「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再強也是芻狗,比一般人也就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能掌握自己命運,不受天地影響,才有資格俯看眾生。」
「有道理呀,莎莎,聽聽吧。」李棠笑道。
方寒搖頭:「聽也沒用,這些只有親身感悟才行,莎莎現在還沒到火候。」
驟得超凡的本事,心會跟着浮起來,需要一個沉澱的過程,他在夢中世界花了很多年,李雨莎也需要時間。
「有叔在,我狂不起來呀。」李雨莎道。
李棠道:「莎莎,男朋友還是要找的,每個人都有優點與缺點,盯住他的優點就好。」
「嬸——!」李雨莎嗔道。
李棠道:「莎莎,是我耽誤了你,不該讓你進娛樂圈的。」
娛樂圈太亂,聽多了那些事讓李雨莎不再相信愛情,這是很致命的損害,對男人有戒心與厭惡感,很難真正投入去愛。
李雨莎道:「我覺得很好啊,很熱鬧。」
「先吃飯吧。」方寒道。
李雨莎「哦」了一聲坐到桌邊吃飯。
————
方寒傍晚時分出現在島上,站在一塊礁石上。
島內槍聲不時響起,正在進行軍事演習,自從他們練成虎嘯術,身體素質突飛猛進,爆炸式的增強。
真正的秘術就這麼霸道,不需要練上十年二十年,短時間內就能刺激潛力推動身體的進化。
他們現在放出去個個都是超人,五官能力強化了數倍,身體強壯與耐力都是常人數倍,還有過人的頭腦與敏銳的思維。
他們軍事訓練的進度也是一日千里,往往尋常士兵需要一個月,他們一天就能練好,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們軍事訓練科目都達到精英級別,訓練的效果已經不大了,只能進入實戰演習。
他們每一個都很強,彼此對抗起來勢勻力敵,打得有聲有色,想打敗對方不僅僅單純的技術,還需要配合與計策,讓他們越來越狡猾,配合越來越好。
方寒上個星期過來時,他們自信滿滿,覺得訓練得差不多,想給方寒點顏色看看,知道他們也不是吃素的,於是提議對抗賽,方寒一個人對抗他們二十六個。
方寒一口答應,拿着兩把槍迎戰,在島上的樹林裏一一把他們擊斃,無一生還。
他們打不中方寒,方寒的子彈卻精準異常,一槍一個例無虛發,他們這才知道自己與教官的差距,老老實實繼續訓練。
對戰用的是空包彈與激光集束,也有危險性,但只要控制好距離就不會有傷亡,他們的身體強壯,更是不怕,即使受了傷一晚上休息第二天就龍精虎猛,強悍的恢復力令人咋舌。
「教官!」馬青峰與宋文邦出現在他跟前。
兩人的氣質與從前有巨大變化,沉靜如水,站在方寒跟前不露一點兒鋒芒之氣,若非身上的迷彩服,絕對不相信他們是軍人。
方寒滿意的點點頭,他們每一個人的進境都很驚人,每個星期見了都有巨大變化,尤其兩人。
他們親眼見識過方寒的厲害,信心充足,從開始時就拼命的練功,練功的信心尤其重要,加上他們過人的天賦,進境極快,領先於其餘二十四個新兵。
「訓練得怎樣了?」方寒問。
馬青峰道:「教官,我覺得應該參加實戰了,再訓練沒什麼效果了。」
訓練的效果畢竟是有其局限,他們現在是練無可練,想要更進一步需要實戰的刺激。
宋文邦道:「教官,他們都很強了,可以實戰了!」
方寒點點頭:「我也有這個想法。」
馬青峰頓時雙眼放光:「教官,什麼時候行動?」
方寒道:「我再想想,爭取來個開門紅,不枉訓練了這麼久,讓他們先回家吧,休假一陣。」
宋文邦不解:「休假?」
方寒點點頭:「他們封閉訓練這麼久,差不多了,不能一直憋着,適當的放鬆很有必要,每人給兩個星期的探親假。」
「兩個星期的話……」馬青峰想道:「那就要過年了,教官。」
方寒道:「我準備在過年的時候行動。」
「是!」兩人興奮的應道。
他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進行任務了,這麼一支可怕的隊伍,不知會產生多麼驚人的威力。
「去吧。」方寒揮揮手。
兩人敬禮後轉身離開,步伐輕快。
————
米國大學放寒假了,方寒準備帶她們回國,過新年的話還是在國內有氣氛,而且很多關係要走。
李棠羅亞男她們都要回家過年,好久不見家人都很想念了。
李棠的戲也告一段落,她沒接受春晚的邀請,要陪方寒去江家過年,江承下了死命令,必須過去。
聖彼得堡的街頭格外寒冷,人們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匆匆趕路,年關臨近非常的冷。
葉琳娜即使穿着厚厚羽絨服也不失挺拔與苗條,她從歌舞團出來,慢慢走在大街上,神情憂鬱。
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但腦海里仍不時浮現方寒的臉龐與身影,她竭力想要忘記他,結束這段感情。
她很喜歡他,但真的無法接受他有別的女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女人,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接受,只要有愛就能克服一切。
去一趟米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他很富有,卻也很花心,自己的愛無法讓他改變,原本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是優秀的,與安妮科爾她們一比,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自從米國回來,她的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一切都開始不順利,父親失業,母親原本就沒有工作,姐姐在軍隊被判死刑,已經槍決。
一家人承受着莫大的苦難,後來她得到方寒寫來的郵件,知道姐姐被方寒救走,才鬆了一口氣。
父親失業本沒有什麼,自己的工資足夠養活一家人,但自從失業後,父親鬱鬱寡歡,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廢人,找了很多家一直找不到工作,就開始喝酒,喝得越來越厲害,終於在上個星期倒下了,查出肝癌。
這需要一大筆錢治療,而且未必治得好,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葉琳娜感同身受,也非常難受。
但這就是生活,總有讓你過不去的坎,她不時會想起,如果自己成了方寒的女朋友會怎樣,是會去米國嗎?
她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自己是不可能做方寒的女朋友的,他不需要自己!
她心事重重的往家裏走去,不知不覺過了很久,腳有點麻了,終於走回自己家門口。
她忽然停住腳步,看向站在公寓前一個挺拔的美女,穿着粉色羽絨服,戴着墨鏡,時尚而美麗。
她感覺這個女人可能是在等自己,果然,這美麗女子走到近前,摘下墨鏡:「您好,請問您是葉琳娜嗎?」
「是的,你是……?」葉琳娜打量着眼前美女,是跟方寒一樣的膚色,很可能是中國人。
她用漢語問了一句:「你是中國人?」
「我是李雨莎,葉芙根尼婭的朋友。」
「姐姐?」葉琳娜忙道:「姐姐還好嗎?」
李雨莎點頭:「是,她很好,現在在中國。」
「快請進吧!」葉琳娜忙道。
李雨莎把腳下的盒子提起來,與葉琳娜進了公寓,來到她的公寓,屋裏飄着淡淡幽香,乾淨整齊,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房間。
「你是怎麼跟姐姐認識的?」葉琳娜請她坐下,沏兩杯咖啡,坐到李雨莎對面問道。
李雨莎把盒子遞過來:「這是我替葉芙根尼婭捎來的。」
葉琳娜接過來打開,裏面是兩張唱片,還有一盒點心,她一看到這些,頓時確信這是姐姐送來的。
「她過得真的好嗎?」葉琳娜問道。
李雨莎笑着點頭:「挺好的,她正在做我叔的助理。」
「你叔?」葉琳娜遲疑。
李雨莎道:「方寒,你認識的。」
「是他!?」葉琳娜默然。
聽到這個名字,她心湖再次起波瀾,每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她都會心湖動盪,甜蜜與苦澀,思念與矛盾揉和在一起無法言述。
「葉芙根尼婭知道你父親病了。」李雨莎道:「讓我過來替她看看,她不能回國探望,很傷心。」
「父親他……」葉琳娜嘆口氣點點頭:「好的,謝謝你。」
李雨莎道:「葉琳娜,你過得好嗎?」
「我很好。」葉琳娜馬上回答。
李雨莎遲疑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遞給葉琳娜:「臨來時,我叔讓我把這塊玉帶給你。」
葉琳娜盯着玉佩怔然出神。
李雨莎道:「他說即使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也留下來做個紀念吧,……如果有危險,就把這塊玉佩摔碎,他會馬上趕過來。」
葉琳娜搖搖頭沒伸手,緊抿着紅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