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我兒子!……小秋!小秋!」少婦捉住方寒的手,急切的叫道。
方寒扶她倚在車上,擊碎玻璃後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小孩慢悠悠睜開眼。
方寒溫聲道:「小朋友,有什麼地方疼嗎?」
他雙手一扯,安全帶仿佛紙做的斷為兩截。
小男孩迷糊的左右看看,伸手叫道:「媽媽!」
少婦大喜:「小秋!」
方寒道:「他沒什麼大事,輕微腦震盪,先不要動他,躺着休息休息。」
小男孩受到劇烈震動,腦震盪也有內出血,被他內力止住了,沒有危險了。
方寒把母子兩人都放躺在地上,人們自動讓開一塊地方,靜靜看着他輕輕放倒兩人,轉身又去救人。
他來到已經碎了一地的汽車旁,裏面正躺着一個中年男人,方向盤已經扎進了胸口,口鼻冒血很嚇人,緊閉着眼睛好像馬上咽氣。
人們的目光不敢在他身上停留,太慘了,看一眼就渾身冒寒氣。
方寒來到他身邊,手按上他百會穴,中年人很快睜開眼,精神一振,喃喃低語卻說不清話。
方寒道:「別急,不要緊的!」
他伸手在他身上點了數下,中年人的嘴與鼻子不再冒血,其快如神,看得周圍人們驚奇讚嘆,從沒看過這麼神奇的止血術。
方寒把中年人抱起來,側放到地上,在少婦與男孩不遠處。
方向盤一直扎在他身上,圓圈在身體外,中軸扎進去,車散架,方向盤的另一頭已經消失。
人們有的不敢看,有的好奇的盯着瞧。
方寒摸摸中年男人的後背,忽然一拍,「砰」一聲悶響,方向盤受到劇烈撞擊一般射出去。
中年男人悶哼一聲,臉色驟然蒼白。
方寒摸摸他血肉模糊的胸口,點了幾指,溫聲道:「放鬆放鬆,不要緊了。」
人們驚奇的看着中年男人的傷口,竟然沒有血流出來,太不可思議了。
方寒轉身又去救別人。
其餘四輛車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一個三口之家,一輛奔馳車的中年人與一位嬌嫩的美女,最後是一位年輕女子,三十歲左右,精緻的瓜子臉蒼白沒血色,楚楚動人,方寒怦然心動。
方寒隨着修為越來越深,心越發平靜如水,古井一般難起波瀾,看到美女也很平靜,即使看到安妮科爾也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個女子並不算很漂亮,只能算標緻,但眉眼之間的氣質卻讓他心動,他深吸一口氣斬去綺念,把她救醒。
她的右腿斷了,方寒輕輕摸了摸接上斷腿,又做了護板,她醒來,對方寒表示感謝。
方寒笑了笑,轉身鑽進了人群,消失無蹤。
他坐到副駕駛位上,沈曉欣問前面是不是發生了車禍,方寒點頭,說幫忙救了人,不會死人。
沈曉欣不是周小釵,不反對他救人,也沒多問。
「娜娜不知道到了沒有。」
「放心吧,交警出馬,絕沒問題,要是進不去考場,這會兒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不知道能不能考好。」
「考不好我安排她去米國留學。」
「你現在的能耐是越來越強了,一千多萬的畫啊。」
「你畫廊不是還有幾幅嘛,找個機會去拍賣了,你也是富婆了!」
沈曉欣白他一眼。
她也是畫家,當然知道一幅畫賣上千萬是多麼珍奇,絕不是畫藝高超就能達到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約摸過了一個多小時,救護車才慢慢開進來,交警在後面路口設了路障,然後把破碎的車挪開,人們才漸漸散去。
有人認出了方寒,他在海天也算一個小名人,尤其那些喜愛武術的人,每個中國男人都有一個武俠夢,方寒是年輕武術家,他們記憶深刻。
沈娜考得很順利,考完後參加測分,上東南大學沒問題。
這天晚上,方寒與沈娜沈曉欣正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棠又進了一個劇組,礙於情面不能推辭,只能演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沈曉欣請了假陪沈娜高考,沈娜考完兩天,渾身輕鬆,整個人懶洋洋趴在沙發上,手裏拿着IPAD,不時瞥一眼電視。
方寒與沈曉欣並肩坐在一起,沈娜在,她不好意思與方寒太親熱,只能偷偷跟方寒拉着手。
手機鈴聲響起,方寒接通後,是好久不見的趙語詩,她語氣急切:「方寒,你在哪兒?」
「家裏。」方寒道:「出什麼事了?」
「馬場有五匹馬倒下了。」趙語詩忙道:「查不出什麼病,快不行了,你趕緊過來!」
方寒皺眉:「馬上到!」
他在馬場也有股份,即使沒有,他也是愛馬之人,看不得馬死。
跟沈曉欣沈娜告別,他開車如疾風般到了天方馬術俱樂部,趙語詩正帶着兩個中年人等在門口。
看到他的車,馬上招招手。
方寒下車來到他們跟前:「怎麼回事?」
「一邊走一邊說!」趙語詩轉身往裏走:「就在吃晚飯的時候,五匹馬都吐着白沫倒下,馬醫無能為力,只能等着它們死!」
方寒道:「中毒了,還是得病了?」
「可能是中毒。」趙語詩道:「很奇特的毒,查不出成份!」
「解毒針沒用?」
「沒用。」
「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啊,我快急死了!……幸虧你在海天,要不然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們死了,這可是最好的五匹寶馬!」
方寒點點頭:「我去看看。」
他掃一眼身後兩個中年人,很眼生。
「他們是我聘來的經理,我學習有點兒緊張,不能一直盯着,周平陽,方大可!」
方寒跟他們握了握手,腳步不停。
「我的黑星還好吧?」
「它——?回到它的部落當頭子,每天領着馬群回來一次,你再不回來,我看它要徹底野化了!」
「那就好。」
「你在外面過得挺逍遙啊!」趙語詩哼道。
方寒搖搖頭:「看着風光,很辛苦。」
「安妮科爾這麼個大美人兒當女朋友,辛苦?誰信吶!」趙語詩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斜睨他。
方寒苦笑:「演戲而已,我是奉了警局的命令保護她。」
「那就沒假戲真做?」趙語詩似笑非笑。
方寒道:「饒了我吧!」
「安妮科爾那麼美,我不信你不心動!」
「你夠八卦的!」方寒搖頭。
趙語詩哼道:「李棠快氣死了!」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河本就不乾淨!」趙語詩白他一眼道:「到啦,快看看吧!」
四人來到馬廄,一群人正站在外面,兩個穿白大褂的正滿頭大汗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五匹馬。
這五匹馬身上仿佛披了緞子,閃閃放光,此時卻蜷曲四蹄顫抖,嘴吐白沫,眼睛黯淡無光,看着很可憐。
「忙開!」趙語詩嬌叱。
人群馬上讓開一條路,方寒走在最前,匆匆到了五匹馬身邊,皺眉看了看,手掌按上巴頭。
他手掌一按,馬頓時停止顫抖。
趙語詩與周平陽方大可不眨眼的盯着他。
方寒鬆開手掌。
「怎麼樣?怎麼樣?」趙語詩忙問。
方寒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五顆黃豆大小的紅丸,一一塞進馬嘴裏。
「水!水!」趙語詩忙道,馬上有員工轉身要去拿水。
方寒道:「不用。」
趙語詩擺擺手,扭頭道:「是中毒吧?」
方寒皺眉點點頭。
「好啊,上次看來沒整治徹底!」趙語詩咬着碎玉般的牙齒,恨恨道:「管理還有漏洞!」
方寒起身看了看馬料,拿手翻了翻,搖搖頭。
「料有問題?」趙語詩問。
方寒搖頭:「沒問題。」
「可沒人進來啊!」趙語詩皺眉。
馬廄里裝着攝像頭,每個角落都有,每一匹馬都有,沒有死角,這是上一次吸取的教訓,監控比重犯監獄還要嚴格,絕不可能讓人偷偷潛進來。
方寒沉吟片刻:「今天是去草原了吧?」
「對。」趙語詩點點頭:「今天去外面跑了幾圈……,你是說有人在外面給它們餵了藥?!」
方寒點點頭:「八九不離十!……而且這是草藥,是內行人幹得!」
「周經理!」趙語詩道:「今天誰負責遛馬?」
「小張!」周平陽忙叫道。
一個英俊小伙子應聲站出來:「周經理,趙總,是我負責遛的馬。」
「有什麼人餵他們東西?」
「沒有。」小張搖搖頭:「一路上我沒跟會員接觸。」
「那就奇怪了!」趙語詩皺眉。
方寒掃了一眼小張。
周平陽道:「趙總,會不會是小張?」
趙語詩看看小張,小張慌忙搖頭:「趙總,不是我!打死我也不敢!」
趙語詩道:「不是小張!……那會是誰呢……,方寒?」
方寒道:「小張帶我走一下你遛馬的路線。」
「好的。」小張忙點頭。
眾人坐上吉普車,小張開車,方寒坐他旁邊,趙語詩坐後排,周平陽與方大可沒跟去。
方寒問:「小張,你平時遛馬的路線是固定的嗎?」
小張開着車點點頭:「是的,我一般是在湖邊停下,那裏的草很肥美,馬很喜歡吃。」
趙語詩道:「難道有人在湖水裏搗鬼?」
方寒搖搖頭:「應該不至於。」
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從只毒了五匹馬看,下手之人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會立案偵察,一旦查出來絕對會判刑。
趙語詩咬着牙恨恨道:「可惡!」
方寒不說話,吉普車很快載着三人到了一片湖水旁,宛如一面鏡子映着碧藍的天空,真有大草原的風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