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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萬人中央,享盡繁華,於你而言,卻遺世獨立。
王昊心中無來由的生出這麼一句話,微醉的意識,使他看不清張妍眼中複雜神色,卻也能多少感受到她來自心底之中那無言的悲傷。
「你喝多了。」張妍蹲下身子,曼妙的曲線畢露,從手包里拿出濕巾輕輕替他擦拭還殘留的酒水,溫暖的手掌貼在王昊臉頰,讓他十分享受。
「你怎麼來了?」王昊爬起坐在路階,從兜里胡亂摸索,掏出香煙點上。
「聽朋友說這裏新開了酒吧,順便就過來看一看。」張妍這話言不由衷,她住在市區,泡吧也都是1912,即便串吧也不可能跑這麼老遠,但喝的太多了的王昊也沒有細心察覺到。
「這就把是你開的?」張妍問道。
王昊點頭,道,「以後來這,直接報我名字就行。」
他與她之間,不僅僅是曖昧可以形容,王昊心中對她愧疚之深,找不到方法來彌補,這也算得上給自己的一個心理安慰。
「以後少喝一點。」張妍沒有理會,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再聰明的女人,也終究有白痴的時候,她不喜歡虧欠別人,也同樣不喜歡別人虧欠自己,但在理智與感情走到一起時,她終究是選擇了後者,她就是要讓王昊對自己有所虧欠,這可能源於她心中對王昊僅存的一絲幻想作怪。
王小柔與王昊之間感情談不上深厚,卻也如一般情侶,他們都不是那種喜歡打探對方**的人,只有兩個人之間互相保有一定的個人空間,這段愛情才能夠長久。
然而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智商往往不會太高,一些平日裏可能厭惡至極的事情,生在她們身上不需要奇怪。
她曾詢問過王昊的工作,王昊也並沒有多做隱瞞,兩個人在一起,自然是互相尊重,互相諒解,王昊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隱瞞任何事情。
今日酒吧開業,她是知道的,王昊沒有問她去或不去,她也沒有表態來或不來,然而,當時針指在十二點上時,蜷縮着身體坐在客廳沙上的王小柔,終究是起了身,是對王昊的思念?還是於王昊的不信任,亦或是來源於自身心底最深處的寂寞,大概都有吧。
張妍陪着王昊坐在路階上,氣氛有些微妙,晚風吹拂而過,酒吧里傳來輕輕搖滾歌聲,迴蕩耳邊,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難得的寧靜,王昊醉意的眼神也逐漸清醒幾分,一隻手夾着香煙抵着腦袋,任由煙味吹過鼻尖,腳下已經零散的佈滿了煙頭。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王昊輕聲說道。
張妍輕聲嘆了一聲,說不上失望還是其他什麼,但在王昊聽來,卻沒來由的心臟抽痛一下,張妍展顏一笑,道,「你喝了這麼多,等下送我回去,我再送你回來?」
望着這張近在咫尺卻找不出絲毫瑕疵的絕美容顏,王昊眼中出現短暫的呆滯,片刻,道,「沒關係,你開車,等下我打車回來。」
張妍鬼使神差的竟就點頭答應了,而在起身的剎那,王昊突然張開雙手,將她狠狠抱在了懷裏,鼻尖充斥着她絲的淡淡幽香,讓他心神一片寧靜,說出了已經被他埋在心底不願說出的一句話,「若有緣,我會抱緊你。」
緣,多麼虛無縹緲的字眼,這年頭,除了初戀中的男女,誰還會去相信這輕易便被時間打敗的愛情,但張妍,卻在聽見這句話,淚水止不住的順着臉頰滑落而下,無聲哭泣。
路邊,一輛出租車緩緩停下,王小柔遞過車錢,剛剛走下車,還未關上車門,整個人頓時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精緻的臉頰上一片慘白之色,原本閃爍開心之色的眼中,再無一絲光彩,而在她的面前,一對宛若情侶的男女相擁於風中。
「師傅,回去。」王小柔失魂落魄鑽進了車裏,低聲說道,司機師傅雖然納悶,但也沒多問,這年頭,這個時間點,來這裏的有幾個好姑娘,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已經年過四十的司機師傅,心裏忍不住砸吧着,這丫頭,還真是水靈,也不知道哪個男的有這麼好福氣。
「我的天空多麼的清晰,透明的全都是過去的空氣……oh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兩個世界都變形,回去談何容易,確定你就是我的唯一,獨自對着電話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Baby,我已不能愛你多一些……」
回到家裏,王小柔打開cd,聽着這最喜愛的歌曲,此刻卻充滿悲傷,抱着熊娃娃,蜷成刺蝟狀,眼淚一滴滴的滑落而下,打濕了懷中的熊娃娃。
送完張妍回家,王昊立刻便打車回來酒吧,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多,酒吧里依然熱騰一片,絲毫沒有要散場的趨勢,這讓王昊之前因為張妍到來而有些低沉的情緒瞬間高昂。
這個社會,錢或許不是萬能,但有錢的卻一定是大爺,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王昊今夜沒有回去,酒吧開業第一天,他很興奮,雖然吐了不下於二十次,但卻沒有一絲困意,整個人充滿了力氣。
待到三點多,近四點鐘時,客人們漸漸散去,王昊坐在還未打掃的酒吧里,微閉雙眼,手裏夾着一支萬寶路,不多時,王精明與黃權二人走了上來,不出王昊意料,兩人皆是一臉興奮。
「王哥,你猜猜今晚的營業額達到了多少?」王精明興奮的直搓手。
「呵呵,多少?」王昊笑道。
王精明一伸手,攤開四個手指,道,「零頭不算,四十七萬八千,純的!」
王昊手掌微微一抖,眼中閃過一縷驚訝,雖然猜到開業的今天進賬肯定不會少,但卻絕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多。
近五十萬的進賬,還是純利潤,這種收入在下關區這個鬼地方,的確稱得上是奇蹟,不過王昊很快也明白過來,這個收入,只是短暫的,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能夠保持每天二十萬的進賬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今日來捧場的有錢人都是看了疤子、宋明亮等人的面子前來的,這些錢在他們眼中也算不得錢,若是他們想,砸個百八十萬的都不成問題,這個道理,王昊門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