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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書記之士,故述喪亂事多。皇漢逢屯邅,天下遭氛慝。
董氏淪關西,袁家擁河北。單民易周章,窘身就羈勒。
豈意事乖己,永懷戀故國。相公實勤王,信能定蝥賊。
復覩東都輝,重見漢朝則。餘生幸已多,矧乃值明德。
愛客不告疲,飲燕遺景刻。夜聽極星闌,朝游窮曛黑。
哀哇動梁埃,急觴盪幽默。且盡一日娛,莫知古來惑。
————————————東晉·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
在一片碧綠的田野邊,有一口農家用來抽水的水井,而此時,水井旁邊正坐着看起來兩個年齡不大的騷年。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其中一個還不是普通人,是個和尚。而那個和尚正一邊抽着煙,一邊費力的咳嗽着,整幅場景看起來怪異至極。
「咳咳咳······」
「哎你慢點兒啊,急個啥勁兒呢,不都給你說了要慢點兒麼。」我幫小禿頭拍了拍後背,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錯,這兩個怪異的騷年正是我和智杖小禿頭。從我剛才教會了這貨抽煙後,他就一直抽個不停,眨眼間,已經有五六根煙被他給消滅了,看得我那個心疼啊!!!
「大哥,我還是沒體會到你說的那個意境啊,是不是我真的太笨啦?」智杖小光頭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不解。我翻了翻白眼,沖他說道:「是是是,你簡直奔到姥姥家了,浪費我這麼多玉溪,靠!!!」
「是嗎?那在給我一根唄,我再試試,看能不能領悟到大哥你說的那種境界。」智杖賊兮兮的笑了笑,又伸出手向我索要到,我給了他一個爆粟,把煙揣在我的兜里,說道:「給你妹啊,你知道這煙多少錢呢麼,老子能給你幾根都已經不錯了,還想要?門兒都沒有,我自己都捨不得抽呢,大爺的。」
智杖一面捂着發亮的光頭,一邊委屈的嘟囔說:「不給就不給嘛,打人幹啥啊,打就打,那也別打我頭啊,這要把我給打笨了,佛祖不要我了你得負責啊。」
「你······」我舉起手,作勢要給他一個「旺仔小饅頭」他趕緊用雙手抱住腦袋,一副小受的模樣。我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之後,我們倆蹲在井邊便嘮起嗑來,嘮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吧,智杖突然驚呼一聲,說道::「哎呀,咱們已經出來好長時間了,再不回去我師父肯定得責罰我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後點點頭,說道:「行,走吧。」
話落,我倆便離開了田邊。沒多久,便回到了家。師傅房間的門還是緊閉着,沒有打開過的痕跡。我和智杖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我們倆悄悄的來到了師傅房間的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着門裏的動靜。
「你個老禿驢,這是槿梅留給我徒弟的,你不能拿走。」這是師傅的聲音。
「哎呦我艹,你個賊皮不要臉的的,誰社(說)該是給你留的,nia瑾施主只是社(說)交給你保管,可莫(沒)說是給你徒弟留滴!我徒弟可也有份呢,我給你社,你今要是不把該東西拿出來,老子今還就不走了。」師傅話音剛落,一陣渾厚的嗓音夾雜着一份流利的陝西方言就傳了出來,想必這位就是智杖的師傅了吧?不對啊,他師父應該是個和尚啊,什麼時候和尚都能罵人了?
我有點疑惑,轉過頭去看向智杖,只見他一臉的尷尬,沖我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麼。我只好忍住心中的疑惑,繼續聽着屋子裏的談話。
「你大爺個羅圈腿的,老禿驢,你他奶奶的跟老子槓上了是吧,老子今天他嗎就告訴你,那個東西我就是給豬崽子,都不給你,你想要?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呼呼~~~氣死老子了。
「你個哀求日哈迪,你他嗎逼老衲罵人里昂?我給你說,你蒼蒼(快點)滴把東西拿出來咱啥事都莫有,你要是不拿出來,老衲今把你這小破房給你燒了。」
「臥槽,你敢,你燒一個試試,你要敢燒老子立馬把你扔豬圈裏去,不信你就試試,奶奶的。」
「你,你······你麻痹的······誰在外面?」屋子裏的老和尚突然一聲大吼,緊接着,房門被打開,我只感覺我的脖子一緊,然後就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間,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向我湧來。
「咳······咳咳······放,放開我。」
「老禿驢,你他嗎趕緊把我徒弟給我放下,別逼老子揍你。」這時,師傅也衝出了門外,對着那個滿臉大鬍子的和尚說道。絡腮大和尚一聽我師父這麼說道,冷哼了一聲,然後就把我給放了下來。
我一時間重心不穩,一個屁墩就坐在了地上。然後感覺周圍天旋地轉的,好像還有幾顆小星星。甩了甩腦袋,大口吸了幾口氣後,這才覺得好了一些。我師父也趕緊來到我身邊,見我好些了,這才對着那個絡腮和尚說道:「你個老禿驢,奶奶個腿的,你敢動我徒弟。」
「麻包放你個臭屁倆氣氣,誰知兒該是你徒弟里開,驢ri該敢偷聽老子談話,不想混滴節奏開麼。」絡腮和尚擺了擺手,不在意道。
感覺不再難受了些後,我這才站了起來。說實話,我還真有些生氣,想想也是,你要是無緣無故的被人差點給掐死,心裏沒氣兒才怪了。不過這老和尚力氣還真大,老子差點就被掐掛了,靠!!!
「媽蛋,不把老子放在眼裏是麼,奶奶的······」師傅正要動手,卻被我一把給拉住了。我對着師傅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師傅卻好像是沒看到一般,硬是不顧我的阻攔,誓要與那和尚斗個你死我活。轉過頭向對面看去,智杖也是死死的抱着絡腮和尚的腰,一面勸解道。
** ** *過了十幾分鐘後,場面總算是被控制住了。
我累得氣喘吁吁的,見兩人終於不再爭吵了以後,雙手叉腰,喘着粗氣說道:「喂,我說你們倆,到底有啥深仇大恨啊?非得這麼拼死拼活的。就不能,哎我去,呼~就不能好,好好說話麼?」我只感覺我說話都有點兒打顫。
「哼,跟這個老禿驢有啥話好說的,徒弟我告訴你啊,這個老禿驢可是來搶咱們家東西的,你趕緊把我放開,老子今天非得把這老禿驢扔出去不可。」我師父還是一臉的不死心。我只好再次緊緊抓着師傅的衣服。
對面那個絡腮和尚見師傅罵他,用十分流利的陝西方言回擊道:「你說撒?你個驢ri該,你媽真是搗咧八輩子霉咧,要哈你個完貨,把你生出來光禍害人來倆,麻痹的。」
「師傅,師傅,咱消消氣兒,別鬧了,哎呀,師傅咱別鬧了昂······」智杖一邊緊緊抱着絡腮大和尚,一邊費力的勸解道。
「哎呀,你該瓜慫,不幫你師父幫nia載人里,你眼睛裏哈又餓蓋師傅里麼?額這麼做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你個悶慫,你咋就不理解為師尼嘛。」
眾人無語。
半個小時後,這倆怨敵總算是不在鬧騰了。我和智杖連忙恭恭敬敬的去給人倆倒了杯茶水,然後放在人倆活祖宗面前。我師父接過我遞過的茶水,直接猛灌了一大口,看來是氣得不輕。
倆人喝完茶以後,我這才站了出來,無奈的說道:「二位祖宗啊!我說你們到底在搶什麼東西啊?至於爭過來爭過去的嗎?大家都是文明人,應該講文明的嘛,來來來,聽我一句勸,都喝杯茶,消消氣!!!」
「去去去,老衲見你是晚輩,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跟該瓜p沒有啥好社滴,你麻利蒼蒼讓該老賊慫把東西拿出來給額,我立馬就走咧,磨磨蹭蹭你不嫌煩,老衲都嫌煩咧。」
我見這個絡腮大胡和尚不停地侮辱着我的師傅,一下子便忍不住了,擼起袖子就罵道:「哎額去,你個老賊瓢還不聽勸是雜麼滴?麻痹欺負老子不會罵人是咋麼?不要以為光你會陝西話,老子就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到額屋咧還把你張皮轟轟滴,想挨打就社,老子滿足你該要求。」
「別別別,這位施主你別生氣,家師就是這個脾氣,還望見諒,見諒,阿彌陀佛。」智杖見我出聲罵道,連忙跑過來拉了拉我的手,十分「客氣」的對我說道。
我一臉的不解,智杖見我這幅表情,沖我眨眨眼,我雖然不知道是啥意思,但還是沒有接着再罵下去。
正好我師父也站了起來,到了那個老賊瓢的面前,說道:「唉,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爭了,雀乾老禿,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不過自古以來寶物有緣者得,咱們倆就讓各自的徒弟試試,看看誰的徒弟有緣,如何?」
「阿就能成,哎呀,你老早這麼社不就對咧麼,浪費人之麼長時間,哎呀,趕緊麻利包叨叨倆,你麻拉氣氣,放快噶子昂,老衲就在這等你。」
師傅說完,便轉身向後院走去。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那個絡腮和尚叫雀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