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戰天下 第574章 種子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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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座巨山，壓得蒼松有些喘不過氣來。僅僅只是這兩個名字，就讓他感到無力。這兩處傳承，在聖界之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別說碧草族和蒼松族，就算是百族聯合，對方也不會放在眼裏。打個噴嚏，就足以讓碧草族和蒼松族滅亡。

    而更讓他震撼的是，唐羽的來歷，竟然不是來自聖界。不僅如此，唐羽竟然說出曾經斬殺過陰陽神子以及霸刀傳人。與唐羽不同，蒼松再怎麼說也是來自聖界，陰陽殿並不在百族所在的地域，但蒼松也有所耳聞。凡是被稱作陰陽神子的，沒有哪一個是普通的強者，那是在每一個境界都可以踏入天子之境的人物。在同階之中，能夠與陰陽神子相媲美的人物少之又少。

    陰陽神子，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種稱謂，一種榮耀。能夠獲得這份殊榮的，百年間陰陽殿都未必會出現一個。而霸刀傳人，蒼松更是如雷貫耳，天刀閣事實上距離百族之地算是比較近的，在唐羽說出的那些傳承之中，蒼松也對天刀閣最為熟悉。

    曾經有一個天刀閣的高手蒞臨來到百族之地，那所受到的待遇，儼然成了百族之王，就連百族之中的大族內，那些達到真人境的強者，也得對其禮遇有加。而事實上那個天刀閣的高手，也不過是聖境強者而已，還沒有達到真人境。

    這就是來自不朽傳承所能夠收到的殊榮，而霸刀傳人更是天刀閣內極富盛名的一個強者。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名震幽洲無人不知了。除了其本身的強大之外，更因為霸刀之名，那是天刀閣內真正的強者，超過了聖境強者，在天刀閣內也難逢敵手。

    突然，蒼松的臉色一變，神色變得煞白。看着眼前的唐羽，臉上帶着一絲苦笑。他終於回過神來，也知道當唐羽說出這些話語之後，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唐羽說出的話語，有着太多的隱秘，會為其帶來殺身之禍。從其開口的一刻，蒼松只有兩個選擇，要嘛堅持自己原本的選擇，要不然就在這片天地之中慢慢的化成冰雕。

    唐羽看着神色變化的蒼松，臉上輕輕一笑。「你既然開口，那我就如你所願。現在，你只剩下一個選擇，是在這天地之中自己堅持下去，還是真的成為我的奴僕。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如果你選擇自己堅持，那麼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救你，更不會為你打破那冰壁。一切，都由你自己去面對，如果你能夠打破那冰壁離開這片天地，那麼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出手。」

    如何抉擇，早已沒有絲毫的懸念，蒼松的臉上露出一陣苦笑。目光流轉間，看着一旁的冰雕，那是蒼松族的弟子所化的冰雕。看着那冰雕上露出的笑意，那最後的話語依然迴蕩在其耳畔。

    「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不管是為了復仇，還是為了兩族的族人，你都要活下去……」

    腦海之中不斷迴響着那最後的話語，蒼松的拳頭撰緊，許久之後抬起頭，眼中帶着堅毅與瘋狂，那被其斬下的部分神魂，依然沒有絲毫猶豫的朝着唐羽面前送去。

    看着那一塊神魂碎片，唐羽沒有多說什麼，如果不是他對眼前之人有些欣賞的話，他根本不會說出自己的來歷來讓對方選擇。假如蒼松真的機緣巧合打破冰壁離開這片天地，那唐羽的處境將危險至極。

    將那神魂碎片攝入手中，入手之間神魂碎片化作一道道光芒，湧入唐羽體內。在那魂域之中，出現一個細小的小人，那小人與蒼松一模一樣，只要唐羽願意，出手將那小人斬殺的話，蒼松也會在第一時間死於非命，不論身在何方。

    「你既然奉我為主，那你的仇，我自然要報。你是想要自己手刃仇人，還是要我替你斬殺？」唐羽一臉平靜的道，說出的話語，絲毫不將羽剜兩人放在眼裏。

    在外界，兩人聯手或許可以讓唐羽忌憚。但是在這片天地之中，兩人要分心對付寒力，再遇上唐羽，唐羽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將兩人斬殺。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親自報仇。」蒼松咬牙，眼中滿是殺意。如果不是羽剜兩人，他和碧草族弟子哪裏會淪落到這地步。

    「以你的實力，要將他們斬殺，只怕還做不到。除非你體內的種子能夠發芽，讓你的實力發生質變，那還有可能做到，否則的話，你只怕連走到他們所在之處也做不到。」唐羽沒有絲毫客氣的道。

    雖然蒼松自命為仆，但唐羽也不會真將他的性命當做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可不願意看着他白白送死，否則也不會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就是了。

    蒼松咬了咬牙，卻也知道唐羽所說的是事實，否則他又何必心如死灰的等死。

    突然，唐羽身形一動，一手落在蒼松的身上，眼中幽芒一閃而過，而後神色凝重的道：「使出你蒼松族的手段看看，我倒是好奇，你們體內的種子，會發生什麼變化。」

    蒼松微微一怔，這種做法，幾乎是在探索蒼松族的隱秘，像是將自身的傳承直接攤在陽光下任人觀看一樣。換了以往，蒼松絕對抵死不從。但是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略一猶豫之後，蒼松也沒有推脫，凝神之下，身上湧現碧綠光芒。

    唐羽神色凝重，沒有放過眼前的一切，在這碧綠光芒湧現之後，時刻感受着蒼松體內種子的變化。有變化的是蒼松那一顆屬於蒼松族的種子，隨着那碧綠光芒的出現，那種子上的刻印，也散發着一絲光芒，柔和至極。不僅如此，那刻印像是活了一樣，如同迎風的青松，微微的搖動。

    而隨着那一絲搖動，蒼松瞬息出手，千萬道針芒迸射而出，密密麻麻如同遮天蔽日，讓人根本沒有閃躲的餘地。而在那針芒迸射的瞬間，唐羽分明看到那青松一陣劇烈的搖動，引動了一分種子內的力量，這一股力量湧出爆發，才讓蒼松演化出了那千萬針芒。

    「不足一成……」唐羽微微一怔，將手掌從蒼松身上移開，一臉愕然。蒼松所發揮的力量，還不足這種子內蘊含的力量的一成，這讓他有些詫異。

    「這是你的全力？」唐羽驚愕的道。

    蒼松搖了搖頭，道：「雖不是全力，但是全力施展之下，最多也僅是十萬針芒而已，比起如今的威勢會提升一倍。」

    唐羽聞言，眉頭一皺。心念一動下，演化着體內的生長之力，同樣的化成了青松的模樣。只是，這並不是種子的狀態，而是一棵真真正正的青松。在這青松徹底演化成型的瞬間，蒼松體內的種子，更是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這一絲變化，讓蒼松的臉色為之一變。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唐羽的身上，赫然也散發着碧綠色的光芒，隨後袖袍一甩，漫天的針芒朝着前方橫掃着，轉眼之間將一座小丘給徹底夷平。那所施展出來的威力，比其他要大得多。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隨后蒼松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唐羽，駭然道：「不可能，你也是蒼松族的弟子？！」

    唐羽搖了搖頭，平靜的道：「自然不是。」

    「那你怎麼能夠施展這蒼松族的手段，不論是蒼松族還是碧草族的手段，都需要體內有着兩者的種子才能夠施展，從來沒有例外。」蒼松實在難以相信，百族之中想要研究兩族的人並不是沒有，但卻沒有人成功過，甚至有人奪取了兩族弟子的種子，但是卻依然無法施展兩族的手段。那種子，他們根本無法使用。

    可是，唐羽僅僅只是看他施展了一次，竟然就能夠使用，而且威力比起他全力施展之時，還要來得恐怖。這讓他如墜夢中，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蒼松族弟子。

    「種子……」唐羽臉上輕輕一笑，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道：「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種子。這麼說來的話，蒼松族和碧草族倒也算得上是得天獨厚，能夠天生掌握這力量。只可惜，也正是因為那種子，才使得這力量也被限制。」

    生長之力，唐羽在世間萬物之中皆感受到過。這力量並沒有固定的形態，但是在蒼松族人體內的種子，卻是被固定了下來。這樣一來，固然讓他們可以很簡單的就發現那種子的存在，但是也使得這力量的塑造變得艱難，甚至是將這一股力量最珍貴之處摒棄了。

    唐羽能夠用這生長之力演化一株草的形態，來讓自己堅韌不拔，也能夠演化青松，爆發出上萬針芒，這是因為他的這一股力量從沒有固定的形態千變萬化。只是，如果不是渡過天劫，他也絕不會發現這一股力量的存在。

    而所謂的發芽，其實就是將那種子的力量打散，而後重新塑造，塑造出一株青松罷了。這一點，對於唐羽來說不難，但是對於這兩族之人而言，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因為，那固化的種子，太過于堅硬了。

    「天意使然，或許我的確與你們兩族有緣，說不定我能夠讓你體內的種子發芽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