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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裏還是在茗香居?」震驚過後,軒轅策問了一個傻逼問題。
不時有姑娘從他們身邊走過,沖他們微微一笑便不再打量,可見一個個素質都很高。
軒轅策真覺自己這些日子的青樓都白逛了,才這會時間他已經看見了好幾個比他在外面一擲千金的花魁還要好看的姑娘。
這隨便哪個放到官員後宅,不得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
領路的女子抿唇笑道:「是也不是,王爺可以把這裏當做是銷魂窟。」
「好一個銷魂窟,茗香居果然沒讓本王失望。」軒轅策笑道,順手拉起一個從身邊走過的姑娘的袖擺放至鼻尖輕嗅,妥妥的一個好色之徒本徒。
真是沒眼看!
沈易佳鄙夷的撇開頭。
看宋璟辰目不斜視,根本不為美色所動,她有點小得意,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
不過也是,美人相公看多了她天仙般的容貌,別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沈易佳抬頭挺胸,將身邊路過的姑娘一個個打量過去。
身材可真好啊~
她低頭對比一下自己的,用束胸裹住了,沒胸。
嚶嚶嚶~
宋璟辰不知她所想,他的目光一直在暗暗打量那些個坐在大堂的男子身上,大部分人都做了些許偽裝,就這一會功夫,他已經認出了兩人,其中一個甚至還是保皇派。
這……就很有意思了……
「落音姐姐。」一個小丫鬟走過來沖那領路的姑娘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落音瞥了小丫鬟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等小丫鬟離開,她才笑着開口:「若是王爺對蘭卿姑娘還滿意,奴家這就讓人帶王爺去她的房間。」
軒轅策收回落在四周姑娘身上的目光,問:「她是你們這最好看的姑娘?」
落音一頓,這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到的事,她也不敢隱瞞,解釋道:「我們這的花魁是沫楹,只是……」
「只是什麼?」軒轅策一聽不是最好的,立馬板起臉。
滿臉寫着他這樣的身份難道還配不上最好的姑娘嗎?
落音笑道:「王爺有所不知,沫楹脾氣有點大,讓不讓王爺進屋,還得看她的意思……」
沫楹來的時間其實不算長,然而除了姑姑,她是這茗香居派頭最大的姑娘,不過她本就有這個資本,讓人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茗香居每七日會有一次拍賣會,出價最高的才能進沫楹房間,然就算進去了,也只不過是聽她手談一曲,饒是如此,也讓許多人趨之若鶩。
至於其餘時間,全看她的心情。
軒轅策挑了挑眉:「那本王就更要見識見識了。」
不得不說,軒轅策這些時日的青樓也不是白待的,把一個位高權重,色令智昏的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反正沈易佳沒看出他有一點演戲成分,只覺他這是本色出演。
得虧軒轅策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得當場氣到再次內傷,他這樣都是為了誰?
帶女兒逛青樓就算了,還要在她面前調戲姑娘,他容易嗎他?
落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正要說什麼,又一個丫鬟走過來:「落音姐姐,我家姑娘讓我帶這位爺上去。」
雖然她也跟之前那個小丫鬟一樣叫着落音姐姐,可她臉上明顯沒有多少恭敬之色。
「你家姑娘是誰?」軒轅策不滿道。
他都說就要那什麼沫楹了,這些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反正他下次是再也不想來這種鬼地方了,要綁就得綁一條大魚回去。
丫鬟福身一禮,臉上的得意擋也擋不住:「我家姑娘是這裏的花魁,沫楹姑娘。」
「哦?」軒轅策一秒變臉,興致勃勃道:「那帶路吧。」
丫鬟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只要一提她家姑娘是誰,這些臭男人哪個不像貓兒見了魚似的兩眼放光。
三人跟着丫鬟直接上了三樓,不愧是花魁住的地方,在二樓還能看見走廊上有人走動,到三樓就完全看不到了,相比下面也安靜了許多。
沈易佳回頭瞥了一眼,落音並未跟上,反而穿過大堂往後面而去,她眨了眨眼,轉頭剛好與宋璟辰對上視線。
兩人默默交換一個眼神,目不斜視的跟上前面兩人。
走到一扇房門前,丫鬟停下步子,沖裏面稟道:「姑娘,客人來了。」
「進來。」
裏面傳來一道略帶清冷的聲音。
丫鬟推開門,軒轅策率先走進去,沈易佳兩人正要跟上,丫鬟伸手擋住:「我家姑娘的房間不是誰都能進的。」
軒轅策停下步子,蹙眉。
「讓他們都進來吧。」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丫鬟有點驚訝,不過也不敢違背自家姑娘的意思,只嫌棄的在沈易佳兩人臉上掃視一遍,好像他們撿了什麼大便宜似的。
沈易佳偷偷翻了個白眼,狐假虎威。
三人邁步進屋,丫鬟沒跟進來,從外頭將門合上。
屋子不像沈易佳之前見過的青樓女子的房間那樣到處都是粉粉嫩嫩的引入遐想,這裏反而很是素淨,只有一片大的紗幔將橫掛在中間將房間一分為二。
沈易佳吸了吸鼻子,房中的香味也很是好聞。
透過紗幔影影綽綽能看見一個女子坐在後面。
而他們這邊則擺了一個長案。
「王爺,請坐。」她伸手做請狀。
軒轅策瞥了一眼面前的桌案,一揮手,沈易佳和宋璟辰立馬上前將紗幔從中間一左一右往兩邊拉開,完事還在房間各處檢查,連後窗都沒放過,打開外面是一個小院子。
沈易佳咋舌,在地下挖個這麼大的洞也不怕塌了。
兩人檢查完重新站到軒轅策身後。
沈易佳這時才有機會將目光放到這所謂的鎮店之寶,花魁身上。
她一襲白衣,模樣清冷中又透露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一頭青絲披落,僅用一條青色髮帶繫着,尤其是那雙眼睛,微微上挑,看一眼仿似能勾人心魄。
沈易佳直接看呆了去,然讓她最為震驚的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這人她在那本畫冊上見過。
厚厚一本畫冊,沈易佳當然不可能全都記得,之所以能獨獨記住她,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霜兒,也就是改名成半夏的姐姐。
女屍暴露出來後,雖然沒確認自己姐姐的屍體在裏面,但半夏還是哭了許久。
畢竟那些屍體腐爛成那樣,若是沒有特殊胎記,還真不容易分清誰是誰。
三個人,唯有一人看到她模樣後露出來的反應最為正常,故而女子的視線在沈易佳身上多停了一會。
「初來乍到,總要小心謹慎些。」軒轅策漫不經心的解釋。
谷</span>女子對他們檢查房間的做法沒發表意見,收回在沈易佳身上的目光,施施然站起身走到軒轅策對面坐下,輕抬素手親自倒了杯茶遞過去。
軒轅策順勢坐下,與她目光對視,卻沒去接茶。
女子輕笑:「王爺未免太過小心了些,我們茗香居難不成還有人膽敢給王爺下毒不成?」
軒轅策不置可否。
女子臉上的笑淡了下來,收回手直接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即將茶杯在空中倒扣了兩下表示自己都喝了,沒有下毒。正欲重新倒一杯茶,身上的力氣突然一下子散去。
她手一松,茶杯滑落,沈易佳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沒讓它掉到地上發出聲音。
女子軟軟的趴在桌上,不可置信的喃喃出聲:「怎……怎會?」
宋璟辰和軒轅策也被這一變故弄得愣在原地,他們一直認為茗香居沒膽子給軒轅國的王爺下毒,否則就不是拉攏,而是結仇了。
軒轅策不接茶杯,也不過是想到這裏的茶杯不知多少人喝過,有點小潔癖接受不了罷了。
正因為這樣想,所以方才茶杯落下時兩個人都沒做出反應。
想到什麼,兩人齊齊看向反應最快的沈易佳,腦中同時閃過三個字,不會吧?
沈易佳眨了眨眼,點頭直接證實兩人的猜測:「我下的藥。」
前面她交武器的時候交得那麼痛快,就不興她帶點小藥粉了?
宋璟辰:你不是說會乖乖的不闖禍嗎?
軒轅策:我女兒這麼虎的嗎?
沫楹瞪大眼,她這是自己把對方加了料的茶喝了?
她張嘴想叫人進來,奈何全身無力,出口的聲音更是細若蚊蠅,外面根本聽不見。
「你何時下的藥?」剛問出口,軒轅策就想到方才這丫頭檢查的時候裝模作樣的打開過茶壺,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覺牙疼:「你就不怕這茶水被我喝了?」
沈易佳攤手,很不負責任道:「你喝了不是更好,茗香居膽敢給軒轅國王爺下毒,皇帝為了給軒轅國一個交代,定然會下令徹查茗香居。」
美人相公說沒有切實的罪證,皇帝不會輕易動茗香居,軒轅策中毒不就是現成的,到時候還怕不能光明正大的進來嗎?
軒轅策被她的說法氣得腦袋嗡嗡作響:這真是他女兒,不是來討債的嗎?
他為了幫她連面子都不要了,一個人在前方披荊斬棘,這丫頭倒好,隨時準備上來坑他一把。
造孽,造孽……
心裏這麼想,他卻不能放任不管,擰眉道:「可現在我沒喝,被她喝了,我們總不能把她殺了吧?」
把人扛出去也不現實,若就這樣把人留下,估計不等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就會被人抓起來。
他現在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家有熊孩子了。
宋璟辰看了沫楹一眼,突然道:「你是從潯陽城來的?」
他也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看清沫楹的長相後也明白了沈易佳為何不阻止她喝下那杯茶。
只是他不明白這些人將潯陽城的姑娘都殺了,為何還留了這一個把柄下來,難道只是因為她是花魁,更有利用價值?
聽到潯陽城三個字,沫楹瞳孔一縮,用氣音有氣無力道:「什……什麼潯陽城,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沈易佳一臉還是相公懂我,對於沫楹不承認也不着急,走到她身邊蹲下,開口問:「你可認識霜兒?」
沫楹眼下的睫羽顫了顫:「不……認識。」
沈易佳歪了歪頭,沒放過她臉上的表情:「你可知道霜兒也被抓走了?」
她記得半夏說過,她與她姐姐的關係是極好的,兩姐妹在家裏都不受待見,幾乎是相依為命。
沫楹呼吸一緊,脫口而出:「不可能……」
霜兒她……不,不會的,若是被抓來了,她不可能沒見到。
「怎麼不可能,你知道的,霜兒長得也不錯。」沈易佳這下更加確定自己沒有猜錯,她一屁股坐到沫楹身邊的小几上,解釋:「只不過她被我們救下來了。」
沒錯過沫楹緊繃的身子瞬間放鬆下來,沈易佳繼續道:「可是她畢竟被抓走過,女兒家的閨譽受損,你爹娘覺得她丟臉,一尺白綾要她自縊……」
沫楹:你說話就不能不大喘氣嗎?
可這確實是她們那對狠心的爹娘會做出來的事。
她閉了閉眼,一滴清淚從她眼角滑落,嘴硬道:「你們認錯人了。」
沈易佳:剛剛你都承認了……
她鼓了鼓腮幫子:「不過她又被我們救下了……」
軒轅策嘴角抽了抽,被她這攻心的說話方式逗得又想笑。
心裏總算找到了點平衡,這丫頭不是只坑自己就好。
想到這他有點羨慕的撇了眼宋璟辰,也就這傢伙能讓她掏心掏肺對待,也不知哪來的好命。
宋璟辰挑了挑眉:「霜兒一直在找你。」
這話的意思是霜兒也來了京城?且一直跟他們在一起?
沫楹這下不想承認都不行了,她道:「你們想做什麼?」
「我們當然是來救你們的。」沈易佳理所當然道。
沫楹苦笑:「沒用的,我們這些人都中了毒,就算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
沈易佳:「那你就別擔心了,解藥我們也有。」
沫楹懷疑得看向沈易佳,突而冷笑:「你們是姑姑派來試探我的?」
沈易佳不明白她的腦迴路怎麼轉的,翻了個白眼:「什麼姑姑,都說是來救你的了,我們已經做出了壓製藥,解藥的話以後肯定能找到的。」
大話說出去,沈易佳其實也有點虛。
這背後之人那裏應該也許大概會有真正的解藥吧?否則,就只能去找那什麼噬心草了。
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被拐賣而來,是受害者,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們都去死……
一輩子吃壓制的藥也不是辦法……
她語氣那麼認真,面具下的雙眼誠摯得讓人想不相信都難,良久,沫楹像是下定什麼決定似的,問:「霜兒她,還好嗎?」
「嗐,不太好。」沈易佳嘆氣,沫楹的心再次提起,才聽她繼續道:「前陣子梧桐河發現大量女屍,霜兒認出其中幾具是潯陽城的姑娘,她以為你也在其中,哭得死去活來,還大病了一場……」
想到那個總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叫姐姐,明明自己也餓得緊卻還偷偷給她留饃饃的小丫頭,沫楹都不敢想她被人抓走後,她在那個家過得得有多苦。
「不過現在病已經好了,她說只要一日沒有確定屍骨的身份,她就不信你會死,她還說你最聰明了。」
沫楹:……
沈易佳無辜臉,幹嘛這麼看着我,一口氣說那麼長的話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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