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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兒子這不是沒有嗎?」
李公公嗤笑一聲,閉目道:「他這是給個甜棗,等人自動找上門呢。」
這賞賜說白了就是崇安帝招攬的一個信號,不傻的人都懂。
「這今日啊,來了軍營,明日就該開始派糧了。」就是不知道這一番做為能不能如陛下的意了。
正如李公公所說,第二日城門口就搭起了長長的棚子,十幾個士兵拿着銅鑼敲得「咚咚咚」響。
開始在潯陽城各個大街小巷宣揚崇安帝的仁慈,順便通知大家都可到城門口領糧食。
不管大家心裏如何想,城門口很快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沈易佳原也是想去湊熱鬧,可惜被宋璟辰堵在了家中。
沈易佳剛想抗議。
宋璟辰就幽幽的道:「昨日東大營後門有人被打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鎧甲都被人扒了丟在一旁。」
沈易佳矢口否認:「那肯定不是我乾的。」
宋璟辰從書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那四人凍了一下午,夜裏就發起了高熱。」
「不可能,明明就只有三……」沈易佳下意識糾正,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不對,鼓了鼓腮幫子:「我不去行了吧。」
宋璟辰嘴角上揚,伸手點了點一旁的宣紙:「你好久沒練字了。」
「哦!」沈易佳自知理虧,乖乖在宋璟辰對面坐下研墨開始寫字,寫了兩個字抬頭問:「那幾個人沒事吧?」
宋璟辰挑了挑眉:「喝了碗薑湯下去就好了。」
沈易佳:大~騙~子!
賞賜給出去了,糧也在派,周大人原以為只要在客棧等着,自然會有人上門。
可……
「大人,該歇下了。」周青湊上去提醒。
這打更的都已經打第三次了。
周大人臉黑如墨,那些人拿東西的時候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他可不認為這潯陽城的都是傻子領會不到陛下的意思。
可是再氣又能如何?總不能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那些人幫陛下做事。
「糧食還能派幾天?」周大人沉聲問。
周青:「約莫再有三日就能派完。」
「明日再派一天,若是還沒有人來,就不用派了。」竟然這些人不識抬舉,也沒必要再浪費糧食。
周大人神色晦暗的揮手讓周青下去。
他們這行人到潯陽已經快十日了,他領的是皇命,做為欽差,以往走到哪不是受人追捧,都指望着他到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這安樂王倒好,連面都不露一個,更別談其他。
所幸的是第二日,客棧大門終於在子時被人敲響了。
周大人一身官服坐在那,看着進來的幾人,挑了挑眉。
……
沈易佳在家裏乖乖寫了幾天大字,轉眼便到了二十五號,也就是與柳飄飄約定好去廟裏的日子。
也就是派糧的最後一日。
她起了個大早,哆嗦着穿好衣衫出門,墨鳶就來跟她說宋璟辰被人叫走了,可能要晚些才能出發。
宋璟辰能抽空陪她去,沈易佳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有意見。
這一等便等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時辰,為了節省時間,沈易佳讓墨鳶準備些易帶的吃食準備直接在馬車上用膳。
一同去的除了墨鳶,還有南風與三萬。
至於錢有德和上官翰,為了避免他們湊熱鬧去打擾他們夫妻的二人世界,沈易佳找墨鳶要了一包藥,簡單又粗暴的把人放到了。
估摸着不到晚膳時辰是起不來的。
「就這麼開心?」宋璟辰看着在吃東西還止不住熱的人,沒忍住問。
沈易佳忙不迭點頭,含糊不清道:「我還沒見過寺廟是什麼樣的。」
宋璟辰頓了下,大夏朝百姓雖然不似前朝那般崇佛,但是人都需要一個精神寄託,故而喜歡求神拜佛的依然不在少數。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寺廟出生。
如此說來他與這丫頭能結緣,那靈隱寺亦是功不可沒,不然他母親定然不會注意到沈家。
而靈隱寺也是京城香火最為旺盛的一座寺廟,在前朝之時就以存在,改朝換代後依然屹立不倒。
那些個後宅婦人幾乎每隔一段時日都會去那添些香油錢。
可沈易佳卻說自己從未見過,也不知她是何時開始變成沈二姑娘的。
想到這,他抿了抿唇問:「你可以進寺廟嗎?」
「我為什麼不可以進?」這問題奇奇怪怪的。
宋璟辰鬆了口氣搖頭:「那便好。」
既然是出來玩的,宋璟辰也沒看書打發時間,反而跟沈易佳聊起自己與寺廟的淵源。
「所以娘每年都要你去那裏住上半月?」沈易佳驚訝的問。
宋璟辰含笑點頭,以前沒甚感覺,如今卻覺得幸好李氏崇佛,否則也不會臨近產期還要去還願。
因為當時情況危急,李氏覺得除了王氏的搭手,也有佛祖保佑的原因。
故而每年宋璟辰在家中過完生辰第二日便要跑去靈隱寺住上半月之久。
那半個月他得穿僧袍,與靈隱寺的和尚同吃同住,包括上早課等等,基本那些和尚做什麼他也需要跟着做。
而這些事從他牙牙學語便開始堅持了,直到……
在下溝村過的那一年,李氏從未提過,估計是覺得將希望寄託於佛祖沒用吧。
沈易佳聽得嘖嘖出聲,嘀咕道:「幸好娘沒把你當成佛祖轉世,讓你直接剃髮出家。」
不然她就得考慮去當個小尼姑了。
宋璟辰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悶笑出聲。
這丫頭的思維永遠是那麼新奇,讓人完全跟不上。
不過轉而一想確實有理。
沈易佳翻了個白眼,她又沒有說錯,若真出家了當了個小和尚,看他上哪找自己這樣仙女似的媳婦兒。
「對,你說得一點錯沒有。」宋璟辰笑着將沈易佳摟進懷裏讓她靠着自己。
兩人說說笑笑,車在的三萬和南風都是一臉震驚,雖然他們跟着主子的時間不算很長,可何時見他話這般多過?
果然人家有媳婦兒他們卻沒有還是有道理的。
三萬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車轅上趕車的墨鳶。
打馬往她旁邊靠了靠。
乾咳一聲問:「墨鳶,你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