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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天只覺胸口堵得難受,眼眶漲得發疼。愨鵡琻曉潔白的貝齒咬上唇瓣,身子在顫,心也在顫。
比以往任何一次感覺都要強烈,她甚至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破心而出,鑽心的疼讓她整個身體都開始發顫,發虛。腳下發軟,頭腦卻越發的清醒。
鼻腔里充斥着楚墨岑身上的味道,溫暖的懷抱將她近日來的美夢擊得粉碎。一切都是表面,身體又變成了朽木。
「你不該來!」鳳傾天心中沒有半絲的激動,反而對楚墨岑的到來感到了負累。尤其是沒有了病痛折磨,生活是那麼美好。她不想再背負身體上的折磨。
楚墨岑僵住,退開一點,凝望着她略顯疲憊的雙眼。鳳傾天臉上的易容物已經去掉,是她原本的樣子。從前看在眼裏總是覺得煩躁,如今就像是二月的桃花,激起心中片片溫軟的漣漪。
可這樣美的花朵,在他手中像是要凋零般,迅速的枯萎。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他不知自己該說什麼。昔日的閻羅戰神,此刻脆弱又敏感。
鳳傾天咬着唇,手指緊緊抓上楚墨岑胸前的衣襟,胸腹一陣劇痛,血氣上涌。她極力的克制,但嘴角還是溢出一道血痕。
「求你,走吧……」虛弱的身體不能支持更多,說罷便倒在他堅實的懷中。楚墨岑心口震得生疼,無以言喻。眼神變得陰冷而狂暴。緊緊攬着她下滑的身子,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將她放在躺椅上,痛苦的癱坐在地。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耳膜,「楚王爺,你把我家夫人玩壞了。」是那個白衣女孩,她環胸倚着門,冷冷望着楚墨岑。
楚墨岑哪裏有心情理她,只顧盯着鳳傾天蒼白的臉。心中是自責,是悔恨。
白衣女孩又道:「你若不想夫人死,最好振作點。」
一語驚醒,楚墨岑驀然想到楚征帶回來的消息。風老爺子說,只要鳳傾天忘記他,蠱蟲就會休眠。但一旦被喚醒,就會比從前長得更快,直到吸乾宿主的骨血。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同被下蠱的人血去養,不過從此鳳傾天就會視他為仇人。
而且他的血里含有劇毒,鳳傾天能受得住嗎?
「去叫你家大人!」楚墨岑站起身,虛步一晃,冷厲的眼神定在白衣女孩身上。女孩一點都不懷疑楚墨岑的實力,此刻若她要說錯半句,估計他會毫不猶豫的扭斷她的脖子。
「楚王爺莫激動,大人吩咐過,夫人若再發作找神仙也沒用。能救夫人的只有王爺一人。而且,大人去幫夫人找藥引了。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回來。在此期間,我等會全力配合楚王爺的。」
說罷,拍拍手,從黑暗中又走出五個白衣女孩。雖然很暗,但楚墨岑發現這些女孩都和鳳傾天有些像。看來他們的主人和鳳傾天有些淵源,或者對鳳傾天有私情。
想到這裏楚墨岑心裏有點酸。
「本王的血液里有毒,天兒的身子恐怕承受不住。」
女孩微微一笑,一臉神秘,「楚王爺放心,這世間沒有阿如解不了的毒。」
「阿如?」聽見這個名字,楚墨岑心頭浮上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這時就見白如從黑夜中走出。一臉淡然,只是眼神定格在楚墨岑臉上時略顯幽怨。
「你怎麼會……」楚墨岑難得表露出詫異,可白如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楚王爺別來無恙?」
不等楚墨岑回答,白衣女孩挑眉問道:「阿如,你認識楚王爺?」
「楚王爺的情蠱就是找我解的,這件事我已經向大人稟告過了。」
白衣女孩努努嘴,看來白如應該和她們並不是一條心。楚墨岑也不再多言,回身望着躺椅上的鳳傾天,眼神柔軟的像是要滴水。
「開始吧。」楚墨岑說的風輕雲淡,好似根本不是在心尖上取血,而是被蚊子叮。白如看他的眼神又幽怨了幾分,這時就見白衣女孩笑的更加深沉。
「既然楚王爺和阿如都是熟人,要怎麼護住夫人就煩請二位多費心了。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我等會傾力相助。不過,若夫人有半點差池,我等和二位也得跟着陪葬了。」
說罷帶着剩下的五個女孩,站成一排。白如走到屋裏,看了眼鳳傾天道:「先把她帶到藥泉去,楚王爺的血需要解毒後才能用。」
楚墨岑正欲抱起鳳傾天,白衣女孩就衝進屋,先他一步抱起了鳳傾天。
「藥泉是山莊的禁地,鈴鐺送夫人去就好。」楚墨岑當下就表示不同意,接着就聽白如道:「大人說過,若夫人再復發。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着。現在這樣,若夫人真出了意外。恐怕不是你我能承擔的。」
鈴鐺睨了白如一眼,思量片刻最終妥協。
他們把鳳傾天送到藥泉後,鈴鐺死活不讓他們進內室。白如只好在外間給楚墨岑放血。由於之前她為楚墨岑解過毒,所以很快就將血液里的毒素清除。
鈴鐺端着從楚墨岑心口放出的血進了內室,只留下白如和楚墨岑在外室。楚墨岑一心繫着鳳傾天,眼神緊緊盯着內室的門帘。白如則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你不該來,他不會放過你的!」
「誰,楚安嗎?」楚墨岑鮮少陷入被動,這一次雖然是他自願跳入陷阱。但他確實猜不透這個幕後人的意圖。
白如搖着頭,抬手摸上他下巴上的鬍鬚:「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你根本救不了鳳傾天!」
滿眼都是心疼,好像她一心都是為他,而他就是那個不解風情的薄情郎。楚墨岑此時心口很疼,但他還是轉開臉避開她的觸碰。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所謂的愛情蒙住了眼,從頭徹尾這就是一個陷阱。難道你都沒有想過是誰給你下的情蠱?」
楚墨岑皺眉,臉色又白了幾分。
「你要說就把話說明白,不想說本王也不強求。」
白如眼底湧出失望,在她眼裏楚墨岑是多麼不同,她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被別人左右,一輩子都是頂天立地的戰神。受人尊敬,仰望。可他終究是個凡人,是個男人。會心動,會愛人。
「下毒的人就是鳳傾天啊!」
「不可能!」
「呵,到這種時候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你可知道那次我為何要問你要她,我就是想在蠱蟲沒有破卵前取出,可你把她帶走了。還為了她要和我斷絕關係。我想盡辦法幫你把情蠱拿了出來,現在你又要為了她送死。她到底哪裏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評定,就算死,只要能救她足夠了!」楚墨岑臉上浮起一抹溫柔。白如按耐着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最終化作一抹苦笑。
「好,我在這裏陪你,你死我也陪着你死。雖然這不是你想要的,但是你離不開我。」
白如也很堅定,楚墨岑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此時他確實需要她,因為鳳傾天的命需要白如來救。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而就在此時內室里的鳳傾天醒了。鈴鐺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從袖中拿出一張疊着的字條。
鳳傾天看完,神色微變。從藥泉中起身穿好衣裳,臉色雖然蒼白,但氣色明顯已經好了很多。完全看不出方才還在鬼門關前徘徊。
她直接衝出了內室,說是沖其實也就是快步走。鈴鐺並沒有阻撓,眼神中露出的笑意,足以說明後面的事很精彩。
楚墨岑見鳳傾天出來顯得很激動,不顧胸口上的傷口就迎向她。雖然這點傷對於閻羅王爺來說不足掛齒,但白色的紗布上還是滲出了殷紅。
鳳傾天看着他,眸中迸出冰冷的光。遂後一把推上他的胸口,冷冷道:「走,我不需要你!」
楚墨岑紋絲不動,胸口的紗布上滲出的紅色更多。白如立即就沖了過來,她想扯開楚墨岑,可卻聽他道:「好,我可以離開。但要等你解了蠱。」
「不要,我寧願死也不想再看見你。鈴鐺,讓他滾!」
楚墨岑眸中露出從未有過的傷痛,但他卻依然未動。只是不再言語,他知道是他的到來讓原本已經歸於平靜的鳳傾天又一次受到了困擾。
鳳傾天說罷便離開了藥泉,守在外面的幾個白衣女孩隨後跟着。鈴鐺則是環胸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望着楚墨岑和白如。
「楚王爺,您不會打退堂鼓了吧?」
「你也看見了,天兒現在對我很生氣。我想我還是暫時不要在她面前出現。需要血,你讓白如來取就是。」
「看不出楚王爺對我家夫人還挺深情,跟我來吧。」
楚墨岑正要跟鈴鐺走,白如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搖着頭。楚墨岑對她笑笑,拉開了她的手。
鳳傾天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突然坐倒在地。掌心裏是幾乎要攥碎的字條,上面是蕭然的字跡。他竟然讓自己先靠楚墨岑的血撐着,他去找藥引。
怎麼可能?楚墨岑怎麼說也曾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之間是有一定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