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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蓮兒眸中閃過一瞬驚慌,目及他處。睍蓴璩曉故作鎮定,「那些水泡千萬不能爛在皮膚上,不然會感染使全身潰爛。而且要處理得當,應該還能多撐些日子。聽說風家有人會解。」
一口氣說完,見楚墨岑鬆了手,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剛才楚墨岑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她,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讓她生不如死!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果真瞞不住,上官蓮兒咽了咽口水,「昨夜一個黑衣人闖進了芳菲閣,是他教妾身這麼說的。」
說罷撲通跪在地上,一臉委屈。楚墨岑睨了她一眼,「夜蒲送王妃回去。」
上官蓮兒以為楚墨岑會藉口保護她,讓人把她拘禁起來。就像之前那樣。可楚墨岑沒有,甚至多一句話也沒說。明擺着他有了自己的計謀,而她連棋子都不是。
她不甘心,嫁給他,不禁沒有享受到一絲快樂。反倒受了不少屈辱,還讓素巧失去了一條手臂。那個黑衣人說的對,楚墨岑不配得到她的愛。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
鳳傾天轉醒,一連五天的陰霾已過去,太陽露出微光。楚墨岑睡在她身側,睡得很沉,眼底浮着黑眼圈。她強撐着綿軟的身體,望着他。用眼神勾勒着他的輪廓。
仿佛世上的一切都已經與自己無關,他們在淚湖邊策馬,他為她插上粉色的小花。藍的天,白的雲,容易受驚的飛鳥。
身體很疼,撕裂一般的疼。如果她要死了,楚墨岑會傷心嗎?會痛苦嗎?她不想再問從前,騙局也好,利用也罷。在那個沉長的夢裏,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離去。
可腦中閃過的片段,有父親的死,姐姐的死。而他都在她身邊冷眼旁邊。多希望噩夢只是噩夢,可卻真實的如烙在靈魂上的印記。
「墨岑」低低喚出聲,楚墨岑猛然坐起。瞧身邊的她一如既往,沒有表情,臉色蒼白。
是夢嗎?眠之說過,她沒可能恢復記憶的。不會的,不會的!
就那麼靜靜坐着,看着她,她瘦了,他也瘦了。入夜,他剛出了屋子,鳳傾天便睜開眼。迷離的眼神里,似是思量,又似是絕望。
貼在門邊,聽到楚墨岑低沉的聲音,「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大哥,除了風老爺子,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對蠱瞭若指掌的人。」
「好,我明日就去。你幫我照看好她。」
「大哥,且不說風老爺子願不願幫忙。皇上現在對你已經有了看法,而且太子那邊虎視眈眈。別到最後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眠之,你還記得我娶丹雲的原因嗎?」
「因為丹雲救了你一命?」
「這只是其一,還因為想通過荊慕白接近鳳家。而丹雲很單純,又沒有背景,是當時最合適的人選。但沒想到荊慕白寧可犧牲丹雲。所以後來我就直接向皇上提親,說要娶鳳傾天。然而,這一次被犧牲掉的是定國侯。」
「大哥,我聽得有些糊塗了。」
「呵,連我自己也有些糊塗了。其實我娘的死賴不上鳳家,就算那晚有大夫也救不活的。你知道嗎,鳳傾天是這個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人。但是她卻很善良。那麼多年,因為找不到害我們母子的真兇,所以我一直在找鳳家麻煩。可她,從小備受欺辱,卻有一顆最真的心。鳳鳴月和鳳夜華不知在背後欺負過她多少次,她卻想要保護鳳家,還為此和我做交易。還有荊慕白,她愛的那麼深。可荊慕白為了給自己找個靠山,寧願去娶風家的傻子也不要她。而且,她有很多次可以殺了我的機會,也有毀滅楚王府的本事。可她沒動手,大概是想找到我害死她爹的證據。也或者是怕殺了我,鳳家就徹底消失了。誰都知道父母之仇大如天,我們為了報仇能丟掉自己的姓名,寧願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她竟然在等!還有那個阿秋,天兒一定是看出了端倪才故意讓阿秋偷了夜明珠,是想提醒我注意。可我卻為了弄清龍嘯陽的目的,把她送入了虎口。又為了讓龍嘯陽和荊慕白自相殘殺,自己取出了情蠱。她現在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
這是楚眠之頭一次聽楚墨岑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說到最後滿臉的哀傷,讓人看了心裏都難過。畢竟在世人眼裏楚墨岑是那樣強大的存在。他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可此刻竟有種要落淚的錯覺。
「大哥,眠之明白了。當初你替眠之報了仇,眠之也一定會陪你手刃仇人!依我看,去求風老爺子不如讓風飛揚成全。」
「風飛揚那小子,一看就蠢的要命。他怎麼可能懂巫蠱之術。」楚墨岑瞬間變了臉,滿眼不屑。
楚眠之卻聞到了極大的醋味,笑:「再蠢也姓風,總比你的勝率大。」
「楚征,去找風飛揚!」
聽見腳步聲,鳳傾天趕緊離開門邊。但身體已經虛弱的無法支撐她,剛抬腳便重重栽倒在地。
楚墨岑聽見聲響,立即跑了進來。將鳳傾天抱起,一臉訝色。
「天兒……」
鳳傾天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淺笑:「我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連拉門的力氣都沒有。以後只能在你懷裏賴着了。」
說話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從面上眼裏也尋不到一絲可疑的痕跡。楚墨岑稍稍安了心,緊繃的面色也放鬆下來。楚眠之則微微皺了皺眉,離開了墨居。
楚墨岑細心的給她餵藥,餵粥。下巴是新生的鬍渣,雖然有點憔悴,卻有一種頹廢的帥氣。看的鳳傾天心裏隱隱作痛。
她原本就是個敏覺的人,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不代表她傻了。朦朧的夢境,還有剛才那番話,不難做一些推斷。心裏堆積着層層心事,想要問出口,又怕傷人傷己。索性不言,但又無法坦然面對。
「墨岑,我想吃些有味道的東西。」
楚墨岑眼前一亮,因為鳳傾天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好,我去讓廚房給你做些你愛吃的點心。」
望着他的背景,鳳傾天眼底的淚滾了下來。他們是仇人嗎?好殘忍的過去,既然是那樣,為何還要讓她在生命的最後遇見他!
後來的幾日,鳳傾天一直很清醒,連精神也好了很多。楚墨岑對她更加小心。
「噝——」
「天兒乖,忍着點。這些水泡一定要處理乾淨,否則會感染其他皮膚的。」楚墨岑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按在鳳傾天手上的手指不住的發顫。
鳳傾天咬着牙,側頭越過他看向窗外,剛才她讓楚墨岑幫她開了一條縫。她想看看天空,如今是看一日少一日了。
「天兒,疼你就喊出來!」楚墨岑沙啞的說着,鳳傾天抬起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臉。笑着搖搖頭,「沒事的,我還想吃昨天那個蜜汁丸子。」
楚墨岑幫她蓋好被子,點點頭。轉過身的瞬間,眼底充斥的絕望。鳳傾天身上的水泡越來越多,看着他就撕心裂肺的疼。可想她在忍耐些什麼。
殘陽似血,染紅了整個龍尾山。鳳傾天躡手躡腳下了床,緊咬着牙關。這些日子她努力的保持體力,就是在等這一刻。
她知道楚征和楚眠之都不在,楚墨岑去廚房也至少要一盞茶的功夫。這幾天有事沒事她就央求楚墨岑抱她上屋頂曬太陽,其實她在暗暗觀察楚王府的地形。而且這墨居,看似嚴密。其實裏面沒什麼人把守,大多數人都圍守在外側。
換了件衣裳溜出門,她躲進書房。只是短短几步,已經渾身都是薄汗。之前楚墨岑帶她去浴房洗過澡,那裏是活水。所以她特地留意了一下,原來浴房後面也是個大水池。不過是露天的,陽光充足的時候,水是溫熱的。
她仔細研究過,要把這麼多水排出府,肯定有排水口。只要潛到那裏,就可以從排水口出去。
書房和浴房只隔着一扇窗,鳳傾天小心的翻過窗子,進了浴房。她並沒有出去,而是躲在浴房裏的玉床下。玉床是一整塊玉直接掏空的,所以中間有個夾縫。剛好可以容下一個人。
等,她要等楚墨岑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等到天黑。如果現在冒險出去,很有可能被她沒有發現的侍衛抓住。
楚墨岑端着蜜汁丸子進了屋,這幾日鳳傾天的食慾很好,他看着也開心。只要她的精神氣在,他相信一定能夠等到風飛揚拿到解藥。他已經和風飛揚協商好了,只要他拿到情蠱的解藥,他就把鳳傾天的下落告訴他。
不過,他可沒有說是真的鳳傾天。這叫兵不厭詐嘛!
一進屋,見床上沒人。心口陡然一沉,多少年都沒有體會過心慌的感覺。此刻,好像心裏生出一股又一股的恐懼,纏的他腦中一片空白。
「楚征!」
過了好一會見楚征沒進來,楚墨岑直接衝到院裏吼道:「人呢,都死了嗎?」
這時從墨居外走進一個侍衛,恭敬道:「王爺,您不是派楚管家去風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