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月臉上的表情微微怔忡,收回了正在撫觸孩子肉嘟嘟的小臉的手,對着身旁的婆子道:「張媽媽,孩子睡着了,你將他們抱下去吧!」
「是!夫人!」
張媽媽將兩個孩子抱下去,屋子裏就只剩下了秦嫵和江馨月。
「夫人比我年長一歲,我可否喚你一聲姐姐?」
秦嫵點頭應允。
「姐姐,何出此言?」
「就是覺得你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家閨秀的氣質!
與這山上的土匪窩,格格不入!」
「那姐姐呢?
姐姐又是何人?
我瞧着姐姐氣質不凡,有心的良善,想必不是尋常人家的娘子!」
秦嫵思忖,最終還是開口:「月兒可是當朝太醫院院士?」
「秦院士?」
「嗯,我乃是院士之女!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便也不拿月兒當外人,前些日子,飛龍寨的土匪,行刺我爹爹……
到如今,我爹爹依舊生活不能自理,這件事你可知曉?」
江馨月一臉茫然,很快便矢口否認:「姐姐,這其中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我家當家的,雖然為人彪悍,看上去脾氣暴躁,可卻是個心地善良的!
來到山上這幾日,想必你也看到了,飛龍寨上,大多都是老弱婦孺,也都是苦命人聚在了一堆兒!
更何況是天子腳下,飛龍寨怎麼可能去刺殺秦院士?」
「那你可知,飛龍寨在外頭的口碑?」
「外人都說飛龍寨劫富濟貧……」
「是誰這麼說的?
為何我聽見的,與月兒聽見的版本不同?
人人都說普陀山上的土匪,佔據着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無惡不作,為所欲為!
山裏頭,不知飄蕩了多少冤魂!
無人敢上前一步!」
江馨月垂眸,只是淡淡的道:「清者自清!
不過,秦院士遇刺這件事,還是調查清楚再說!
我敢以人格保證,我家大當家的,不會做這種事!」
其實,不只是江馨月如此篤定,在山上待的這幾日,秦嫵都覺得,飛龍寨與外面的傳言大有出入!
「那你可認識趙騰飛?」
提起趙騰飛,江馨月露出滿眼的恨意:「姐姐也認識那人渣?」
在這飛龍寨,張震為人仗義,老實憨厚,帶着寨子上兄弟們,只為了能夠混上一口飯吃!
這趙騰飛則完全不同!
貪婪狡詐,心狠手辣,經常背着張震,出去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美其名曰,劫富濟貧!
前些日子,因為趙騰飛不顧張震的反對,去掠奪了附近的一個村莊,以他為首的那波兄弟,便被張震狠狠的責罰!
從那以後,趙騰飛倒是安分了不少。
前些日子他喝多了,還在張震面前吹噓,要帶着兄弟們,去干一票大的!
幹完這一票,足夠飛龍寨安穩過活好長一段時間!
之後 ,他便再也沒有回過山上!
秦嫵仿佛是聽出來了什麼端倪:「官府審判,趙騰飛說,是飛龍寨接了刺殺我爹爹的任務!
後來再次審訊,他便死在了獄中!」
「不可能!
飛龍寨里,與外界所有的往來,哪怕是很小一筆,都有記錄在冊!」
秦嫵心中一動:「那我可否看一看這冊子?」
江馨月的的手,摸進了床榻邊的一個柜子裏,拿出了一疊賬本,交給了秦嫵。
秦嫵細細翻看,這江馨月,看就是個心細的,飛龍寨每一筆收入支出,都清楚的記錄在冊!
另外一個本子,則是記錄着飛龍寨這些年與山下各行各業的業務範疇。
什麼幫張員外家裏辦壽宴,幫李員外家裏搭戲台!
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卻被江馨月整理的井井有條.
根本沒有赫連夙所說的賬簿!
難道——
是他們的調查方向有問題?
「咦……
這本賬簿是什麼?」
江馨月驚訝 ,這些冊子都是她親手整理的,從不曾假手於人,這平白無故多出來的冊子,到底是什麼?
秦嫵打開了那賬簿,看見了裏面的內容,瞬間目瞪口呆!
喜歡你說和離,我再嫁太上皇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