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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堂西。
西面。
戰字二號擂台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射日弓十二支金箭形同十二隻氣勢非凡的鳳凰,在空中劃出十二道艷麗的波紋,釋放出的規則之力摧拉枯朽,使得擂台四周的禁制轟然碎裂!強大威勢瞬間朝四方傳播開來!
這可是合道期修士威能,哪怕坐鎮在上方的朝霞道人都無力壓制,面色慘白,只能眼睜睜看着這股力量就要波及外邊的觀賽修士,喊道:「快分散開!此處有危險!」
也就在這時,一道火紅色的屏障從天而降,形成四堵火牆,將整個戰字二號擂台都籠罩在了其中,同時也隔絕了那股暴虐的威勢。
原本驚恐逃竄的眾修們也略微放緩腳步,驚恐且疑惑的看着火牆。
還有不少發覺這邊異狀,剛趕到的修士看着這令人震撼的景觀,發出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無人能夠回答他們,就連原本在這裏觀看比試的修士也大多時一頭霧水,本來打得還挺精彩的,到最後面那一次卻只看見薛峰手中長弓散發出耀眼光芒,再然後便是暴虐的元力,混亂的場面,最終便成了這副光景。
如今窺不得裏面半點玄機,眾修也唯有在此安靜等待最後的結果。
相比外邊的慌亂,火牆之內的氣氛則更為的緊張。
四位合道期大能紛紛出手,一人攔截住兩道金箭!
巨大威能在空中炸裂開來,金光紅光漫天。
就算嵇山符籙中封印的元力只是微不足道一縷,但那威力通過神器發出,可是實打實的逆天之威,哪怕是合道期修士要攔截下來也得要費些功夫。
梵天忍不住咧嘴罵道:「嵇山老兒!看你家徒兒幹的好事!」
忽然間出了這麼個大岔子,而嵇山面色也不好看,一邊對付眼前的兩支金箭,一邊沉着臉道:「你若還有閒空功夫說話,不如去攔截最後四道,否則那女娃必死無疑!」
這下梵天的臉色也沉了下去,若想完全消滅眼前這兩道金箭,至少還需數息。而眼下再過一息,那女娃就要被這些金箭穿個透,還來得及麼?!
但見莫徵堇玉手一指,一把暗紅色長劍飛出,指天劍出馬,立刻又有兩道金箭被攔截下。
不過最後兩道四人卻是再也無力阻攔!
蕭瑤血紅的雙目瞪睜着,雖然看不真切,可她還是能感覺到朝着自己撲來的兩股令人膽顫的氣息,這餘下兩支箭怕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
這時,在她丹田內的豹子也按耐不住,瞬間出現,並傳音吼道:「蕭瑤!老子劃開虛空,咱們進去躲一躲!」
只是下一刻,就連豹子臉上都變了顏色,當它剛在空中劃出半道口子,便被規則之力所干擾,直接扭曲了空間,虛空竟無法打開!
「王八蛋!居然這個時候給老子打不開!!!」豹子幾乎是咆哮着怒罵,聲音異常焦慮。
逃生之路被封死,蕭瑤在混沌中聽着,心卻是意外的冷靜。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用仙氣在體內護住了五臟六腑,這兩箭的衝擊恐怕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結果或許難逃一個死字。但那又如何呢?從修道伊始至金丹碎裂再到重新踏上仙途修至今日。眼下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最求的是什麼,又會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而死亡亦只不過是其中最常見的一樣。每一次進階,每一次爭鬥,失敗的下場都有可能是死亡,當她習慣着面對這一切時,死就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事了。真正可怕的是當面對死亡時心裏忍不住會妥協,會忘記自己最初的追逐與堅持,甚至忘記了去抵抗,那才是可怕之極!
所幸,現在她沒有,她戰意還在喧囂!她的心還嚮往着要再戰!
哪怕從射日弓失控那一刻起,老天便設下死局,便註定讓她無路可活,她也不會順從的接受!
胸中戰意如同一頭饑渴的凶獸咆哮着宣洩而出,宣誓着不懼的意志!幾乎就在同時,一團淡紫色的光暈從蕭瑤丹田內升起,那把淡紫色軟尺輕輕在空中划動,紫色光芒結成一個北斗七星式的陣印。
轟!轟!
陣印剛成,兩支金色箭支勢如破竹狠狠擊在陣上!
陣印剎那碎裂,魍魎尺身一暗,直接墜落。
而蕭瑤直覺神識一陣劇痛,緊接着便被金色光芒所籠罩,直接打入地下萬尺!身體撕裂般的巨痛!
她強忍着意志的崩潰,用體內仙氣緊護着五臟六腑,只要暴虐的規則之力無法絞碎她的內臟,便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只要活下去……
嘩啦!嘩啦!
不知何時,淅瀝的小雨逐漸轉化為瓢潑大雨,沖刷着整個風雲堂。
戰字二號擂台前已被趕來的修士圍得個水泄不通,差不多是同時,火焰屏障撤去,路出裏邊景象。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所驚呆,屏障之內哪裏還有什麼戰字二號擂台,只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如同一張黑乎乎大嘴,吞噬掉了一切。
在大坑上方,立着六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其中四人身上環繞着令人膜拜的強大氣息,這等一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一人強者,如今卻同時出現了四人!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場上一片寂靜,唯有雨水的沖刷聲迴蕩在這天地。
「師父……」薛峰聲音黯啞,「弟子……弟子從未想過要解開那封印……」
那並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用了無疑便是作弊,是他的驕傲所不能允許的!
嵇山看着自己這名得意弟子,自然也了解自家徒兒的品性,絕不屑去做這等小人之事,只是世事難料,看來此事將會給他這徒兒留下不小影響。最壞恐怕還會影響到道心……,想到這,他面上免不得露出一絲苦笑,口中還是安慰道:「你不必自責,為師與你幾位前輩在上面看得很清楚,這只是個意外。只怪那女娃運氣不濟,她……唉……」
其他幾人面上多少也有些惋惜,靈魔大戰在即,群英戰的本意便是為了發掘更多有潛力的弟子。誰都看得出那女娃的實力絕不在嵇山之下,若是射日弓不曾失控,倆人間勝負還尚難預料。真是太可惜了……
那朝霞道人看了看深坑又看了看四位前輩,雖然知道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亦是她職責所在,不得不小心翼翼問道:「四位前輩,或許有些唐突,不知這場比試的勝負該如何定奪?」
遇到這樣的事,勝負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嵇山看餘下三人都看向自己,很明顯是讓自己宣佈。
他一聲長嘆道:「薛峰雖勝,但他違反了今次比試的規則取了對手性命,所以他亦失去了今次群英戰的資格,這場比試——無人勝出。」
四周修士皆譁然!
無人勝出?怎會如此慘烈?!
這會,霍元霸等人亦比試完畢,也都趕到了此處。
剛趕到就聽得亂鬨鬨一片,四處有人在嚷嚷,打死人了。
候壽只覺渾身一陣寒意,他看向霍元霸和朱斐,道:「戰字二號擂台……,這不是蕭道友對戰的擂台麼?!他們剛說死人了……怎麼可能?!!」
霍元霸黑着一張臉,看向雨中六人,那裏並沒有那名淡若溫水的女子,心驟然往下一沉。
宣佈完結果,嵇山也無意再呆在此處,對着莫徵堇道:「若能找到那女娃的屍首就勞煩界主將她厚葬。今次是我徒兒欠她的,待她轉世若有一日還能再遇,無論其資質如何,我嵇山都會收她為徒。」說完便領着薛峰離去。
睨着嵇山的背影,梵天皺起老臉,嗤笑道:「人都死了,說下輩子有啥意義,既然那麼有心怎麼不下去看人家兩眼。」
莫徵堇搖頭笑道:「梵道友,你得體諒一下嵇山的心情,他那弟子薛峰若是再下去看一眼,怕是要生心魔,還是我等去處理吧。」
兩人正說着,梵天四下看了看,問道:「白羽呢?從剛才起就不見人了。」
莫徵堇望着深坑,沉吟,「大概下去找那女娃屍首,說來他對那女娃也頗為看重。」
「我說……」就在這時,白羽的聲音從下方悠悠傳來,「人都還沒死呢,兩位道友別在上邊咒我未來徒兒可好?」
「什麼!她還活着?!」梵天叫嚷着,當即便衝下深坑。
而莫徵堇面上也露出驚異之色,跟着他一同下到坑中。
只見白羽站在一旁,而離他不遠處地上則躺着一個渾身滿是鮮血的血人,雖說看上去好似和死了一樣,但從血人微微起伏的胸膛看得出這人尚還有氣。
雖說只是中了兩箭,但那也是合道期威能,還是神器的法威,煉神期修士被擊中沒化為虛無留有殘屍就很不容易了,居然還活着?!
梵天138看書網凸出來了,但隨即便很不滿道:「既然活着,你怎麼還讓這女娃躺在這也不救治?」
白羽指了指蕭瑤四周正冒着泡泡的血液道:「沒看到麼?這女娃血液里有毒,就算要處理也得謹慎。」
這下不止梵天,就連莫徵堇也忍不住掩住紅唇,似感嘆又似調笑:「這還能算修士麼?救醒後我定要問問,她是怎麼練就這般五毒不進金剛不壞之身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還想再吊吊乃們胃口的,不過紫東沒有按期出現,某就不多調戲乃們了。好吧,別人笑某太坑爹,某笑他人看不穿。睡覺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