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訓練場二樓辦公室。
山下田雄完全沒有剛來時的輕鬆愜意,本以為與劍道十段的北辰義信來到國安局,就算保不出被扣的手下,最不濟也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沒曾想,北辰義信戰至一半就拱手認輸。
想到此行無果而返,回到日本又要遭受來自守舊派的排擠打壓,山下田雄的內心是無比鬱悶愁苦。北辰義信顯得從容淡定多了,似乎方才的切磋以自己俯首認輸而告終並沒有影響他半點情緒心境。
蔣局長與歐陽組長心情大好,若不是有客人在,他們都想高歌一曲。自己麾下有如此猛人福將,擱誰的身上都是一件無比愉悅的事情。
突然,柳菁菁說道:「山下先生,您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莫非您想不認帳?」
長空雙手環抱,微笑不語。
山下田雄抬起微垂的頭,半天才擠出一絲苦笑,「柳小姐,你放心。既然我們與司馬先生有個約定,就一定會履行諾言的。現金我的沒有,我的開支票。」
山下田雄現在很想罵娘,本以為穩勝,誰知道北辰義信主動認輸,若不是他與北辰義信認識,了解他的為人。怕是會以為他與長空聯手坑自己。
他也不敢責怪北辰義信,一是不敢得罪北辰一刀流,二是他知道北辰義信把名聲看得比命還要重,若非對手過於強大,他是決計不會舍臉認輸的。
「這個司馬長空功力通玄,栽在他的手裏倒也不冤枉呀。」山下田雄只得內心感慨一番。
長空喝了一口茶,說道:「山下先生守信重諾,我也在這裏表個態,一旦事情查探清楚,你們的人馬上放行。」
山下田雄苦笑道:「那就謝謝司馬先生了。只是,只是能不能稍微快些。家族還要事情處理,我想,儘快帶人返回。」
「這個,我無法保證。」長空道:「畢竟他們在我國境內犯了事,有些程序必須得走一走的。」
知道是這個結果,山下田雄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那我們先行離開,希望能儘快得到貴方的答覆。」山下田雄情知呆下去也於事無補,只好起身告辭了。
北辰義信也站了起來,朝着司馬長空深深鞠了一躬,「司馬先生,還有各位打擾了。」
「好說,好說。」長空微笑道。
二人一踏出國安局,北辰義信揚起右掌,只見右掌腫脹得如同饅頭一般,整個手掌通紅一片。他搖頭嘆道:「山下君,你們以後最好不要去招惹如此厲害的角色。」
山下田雄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呆立當場。
「蔣局長,歐陽組長,對於此事您倆的意思是?」長空道。
蔣局長微微欠了欠身,說道:「前不久,我們的情報人員得知山下家族的家主身患重病,他們家族內二股勢力便開始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以求自己能上位。這個山下田雄與山下由惠是堂兄妹,他們屬於少壯派。」
頓了頓,蔣局長又道:「本來他們的實力與守舊派相差無幾,只是這一次,為了奪取寶藏,山下由惠帶來了親近自己的精英,沒想到被你以一己之力擒獲了。此消彼漲,少壯派的實力下降不少,所以山下田雄急了,不惜親身來到我國,想通過外交途徑帶走手下。」
歐陽組長吹了吹滾燙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山下家族在日本是個大家族,政界,商界有他們不少的家族成員。如果可以。。。。。。」
說到這裏,歐陽組長嘎然止住,一雙虎目望着長空微笑不語。
長空笑道:「如果我們可以適當拉攏,以後處理一些事情就要方便多了。不過,鑑於小日本的反覆,到時候還要好生敲打敲打,免得他們以後再弄些小動作出來。」
蔣局長與歐陽組長對望一眼,皆是微笑點頭。
凌晨一點,龐大的淪波舟如同夜間的幽靈,悄無聲息降落在一棟超級大別墅的空地,而別墅內馬上快步走出二個人。
為首的正是司馬長空,淪波舟自然也是他派去前往長白山尋找山下由惠與岡村一夫的。沒想到僅僅才過去二個鐘頭,金一與金二這二個宛渠巨人就回來了。
「金一,怎麼樣了?」長空問道。
金一哈哈笑道:「長空,人是找到了,不過是二具**的屍體。」
金二摸摸碩大的頭顱,瓮聲瓮氣道:「嘿嘿,這二個人好生奇怪,赤條條趴在一起。看傷勢應該是同歸於盡的。」
長空一驚,道:「金一,將屍體抬下來我看看。」
金一跨進淪波舟,少頃,他那巨大的手掌提着二具屍體走了出來。
二具屍體片縷不着,已經冰冷僵硬。好在現在已經入冬,天氣比較寒冷。尤其是叢林之中,溫度卻是更低,所以屍體並沒有出現腐爛發臭的跡象。
岡村一夫的全身烏黑腫脹,腹部處有一利刃切割的傷口,傷口處的血跡已經凝固成痂狀,其色發黑。而山下由惠的屍體的咽喉處已經塌陷,上面淤青發紫。
「這是怎麼一回事?」柳菁菁見屍體光溜溜無片縷蔽體,只好遠遠站着。
查探完傷勢,長空站起身來緩緩說道:「這二人不是他人所殺,他們是自相殘殺而亡。」
柳菁菁一愣,疑惑道:「他們不是一夥的嗎?而且當時山下由惠還是被岡村一夫給救出去的,怎麼他們會自相殘殺呢?」
長空道:「岡村一夫身為上忍,多少有一些自己的脾氣。山下由惠經常對其出言不遜,呼來喚去,時日一久便會積怨在心。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自然會對山下由惠動手,以洗刷內心憤恨。」
「只是沒有想到,山下由惠並非是輕易認栽的弱女子,趁着對方色心大起,沒有防備的時候出手重創了岡村一夫。不過,岡村一夫畢竟是上忍,身手較山下由惠要強得太多,反擊之下捏斷了對方的咽喉脆骨。因為刀上塗抹了劇毒,所以他最終也斃命了。」
柳菁菁嘆道:「哎,早知如此下場,不被救走還不會丟了卿卿性命。」
「自做孽,不可活。」長空淡淡說道:「明天通知山下田雄,請他與北辰義信來別墅一趟。這二個人的屍體到時就還給他們吧。」
之所以長空好像親歷現場一樣,還原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歸功於腦中的外星智慧晶片的超級還原能力。
次日中午。
阿梅移步走出別墅,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凱迪拉克和一輛黑色寶馬七系一前一後剎車停住。車門打開,從凱迪拉克先後走出二名男人。
一名西裝筆挺,身形偏瘦,嘴唇上方留有一撮鬍子,一名身着日本和服,長臉高鼻,神態冷崚。黑色寶馬車裏走出來的是靈異組的歐陽組長,他紅光滿面,一臉地笑意。
阿梅見客人來到,上前微笑道:「歐陽組長您好,二位客人您們好,裏邊請。」
「請跟隨我的腳步,不要亂走。」阿梅扭頭說道。
「山下先生,北辰先生,長空這小子為了避免他人打擾,所以在別墅內佈下了幾座奇陣。外人若是隨便闖入,可不是鬧着玩的。」歐陽組長一邊緊隨阿梅腳步,一邊解釋道。
山下田雄與北辰義信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深深的忌憚與震驚。
「司馬先生年紀輕輕就身懷奇門異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北辰義信由衷嘆道。
「嘿嘿,要是你們知道外星生物宛渠巨人都是長空這小子的百年守護者,只怕你們下巴都要掉落一地。」歐陽組長內心想道。
還好黃金蟻后小晶帶着一眾黃金蟻民不知跑哪去挖穴找食了,不然一群無堅不摧性情兇猛的黃金蟻赫然現身,這二名日本人更要大驚失色了。
「山下先生,北辰先生,請坐。」長空站起身來,招呼眾人落坐。
阿梅端來三杯茶水置於三人面前,「三位,請慢用。」
「山下先生,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有二件事情。」長空微笑道。
山下田雄內心一緊,連忙問道:「司馬先生,您請說。」
「昨天我們的人在長白山的一個山洞內發現了二具屍體,一具是山下由惠,一具是岡村一夫。」長空道。
「啊,山下由惠死了?」山下田雄小眼睛一瞪,失聲說道。
「他們是怎麼死的?難道是貴國的人。。。。。。」山下田雄心裏有些苦澀。
山下由惠深得家主喜愛,雖然她是女兒身,但因為行事果斷,腦袋靈光,所以在山下家族年輕一代中還是很有聲望的。如果這次沒有長空出手干預她順利取回寶藏,此次家主之位十有**會落在她的手裏。
如今,她卻死了。那接下來的局勢豈不是對自己更是不利。山下田雄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秋風蕭瑟的悲涼感覺。
「我們的人怎麼會動手殺死他們,除非他們冥頑不靈,負隅反抗。山下由惠是被岡村一夫欺凌之後殺死的,不過,岡村一夫也被她的毒刃刺中。二人一起歸天了。」長空道:「屍體現在存放在別墅後面的冷凍室,今天請你過來就是讓你們處理。」
北辰義信哼了一聲,道:「岡村一夫身為山下家族的護衛,居然以下犯上,出手對主人不敬,真是死有餘辜。」
長空道:「山下先生,你也別太難過。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們的人今天就可以放出來,不過,動手殺死觀察人員的北條君只能乖乖接受法律制裁了。這一點,還請北辰先生能夠理解。」
雖然北條君是北辰一刀流未來最有希望達到劍道十段的人,但是現如今他殺人被擄,就算自己不服又能怎樣,難不成還想以一派之力與人家一個國家對抗。
北辰義信嘆了一口氣,黯然道:「司馬先生請放心,我沒有任何意見。」
本來北辰義信就沒打算要回人,現在不比之前,中國早就不是當年清政府統治下的那個羸弱腐朽的國家了。只是,以北條君劍道九段的修為居然被人生擒活捉,讓他起了好勝好奇之心。他這次過來一是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二是想親自出手試圖挽回北辰一刀流的尊嚴面子。
山下田雄聽聞長空答應馬上放人,內心自然一喜,只要這些人跟隨自己回到日本,那麼少壯派的勝率又會大增。要知道忍者的數量不比以前,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刻苦習練這種古老技藝的。所以一般家族底下有二三個中忍就已經是相當了不得了。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仇怨紛爭都是交給忍者完成,忍者本身就是潛伏暗殺的好手。如今是和平年代,雖說有槍炮這種殺傷力驚人的熱武器,但是誰都不願引發輿論風波。動手,還是忍者暗殺要好,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長空淡淡說道:「那就好。還有一件事情我跟你們知會一聲,以後若是還有這種情況發生,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聽到這擲地有聲的話語,山下田雄與北辰義信皆是心神一凜,見識了對方的強大後,現在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嗤之以鼻的念頭和想法。
半晌,山下田雄小心翼翼說道:「司馬先生,這次您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山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司馬先生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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