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守舊派動手的時候,這個肥胖得像座肉山的相撲或抱,或推,或頂,或撞將少壯派這邊不少人弄得筋骨斷裂,人仰馬翻躺倒一大片。山下純一郎憑藉靈活敏捷的身手方才堪堪躲過對方猶如坦克式的輾壓。
相撲因為身高體胖,根本不懼任何拳腳的打擊,打他一拳,踢他一腳就跟撓痒痒一般。就算你手執利刃,除非一刀捅在他的要害處,否則一下弄不死他,一旦激怒了他,被他一把抱住,他會像一條巨蟒一般將你活生生勒死。
見主人請來的尊貴客人被相撲揪住,山下純一郎硬起頭皮,大吼一聲,運起全身勁力,繞至相撲身後,雙牚使勁朝相撲的後背狠狠劈去。面對如此凌厲兇狠的的一掌,相撲卻不閃不避,任由對方的雙掌印在自己的後背。
嘭,嘭。
沉悶的響聲過後,這個相撲渾然無事,巨大的反震力卻將山下純一郎震出數米之遙。好不容易站穩身形,山下純一郎只覺手腕處痛徹入骨。
相撲的一雙小眼睛閃過輕蔑的眼神,看都不看一眼一擊無功的山下純一郎,揪住長空衣領的雙手猛一使勁,準備將長空提起,然後摜在地上摔個半死。
只是他連着使了幾把力,但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年輕人腳底如同紮根一般,紋絲不動。更可恨的是,這個年輕人居然一臉戲謔的表情望着自己,仿佛在嘲笑自己無能。
相撲被激怒了,大吼一聲,沉腰擰臂,頓時,雙臂的肥肉一陣亂顫,因為拼盡全力而漲得通紅的臉龐更讓他顯得猙獰萬分。
「嘿嘿,你表演了這麼久,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長空冷笑一聲,右手如電伸出,一把扣住相撲的手腕處,稍一使勁,相撲揪住自己衣領如蒲扇般的大手隨即鬆開。
一招得手的長空右手如老虎鉗一般緊緊扣住相撲的手腕,猛一發力,足足有四百多斤的相撲居然被長空直接掄起來,呼呼轉了數圈後,右手一松,這座肉山平飛出去,呯地一聲,剛好撞在門廳的『玄關』之上。
被相撲如肉山一般的軀體重力撞擊後,『玄關』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木屑四濺。儘管這名相撲皮厚肉粗也被這一撞震得是頭昏眼花,爬了幾下都沒能夠爬起來。
「唉,好意叫你讓開偏偏不聽,硬是要逼我出手。」長空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搖頭嘆道。
在山下純一郎的印象里,但凡被相撲選手揪住的人,不是像破麻袋一般被扔出去很遠,就是一個熊抱勒得對方半死。尤其是不同級別的較量,這種體形上的巨大差異更是明顯。
可是,他才揉了幾下發痛的手腕。場上的形勢馬上發生了驚天的逆轉,長空沒有像破麻袋一般被扔出去,更沒有被相撲的熊抱勒得筋骨斷裂。相反,重達數百斤的相撲就像一個充氣娃娃,被長空一隻手掄起來直接扔了出去。
山下純一郎因為跟着一名中國師傅練習過武術,所以閒暇時他很喜歡看中國的武俠小說,尤其喜歡看《隋唐演義》,裏面有一個好漢李元霸,他生得尖嘴縮腮,面如病鬼卻使用二柄重達八百餘斤的雷鼓瓮金錘,端的是力大無窮,勇猛無比。
「難道司馬先生是李元霸投胎轉世?」山下純一郎實在無法解釋長空是怎麼做到的,只得暗暗忖道。
相對於山下純一郎的驚愕詫異,山下田雄顯得從容淡定多了,連北辰一刀流的劍道十段高手北辰義信都不是長空的對手,區區一個相撲,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司馬先生果然厲害呀。」山下田雄發自內心地由衷贊道。
突然,長空昂首高聲喊道:「司馬長空與山下先生好意前來拜會,你們卻躲躲閃閃,鬼鬼崇崇不敢出來一見。難道這就是你們日本的待客之道?」
被長空扔出去的相撲總算狠狽不堪地爬了起來,他重重地喘着粗氣,肥壯的大腿狠狠地朝着地面跺了一下,狂吼一聲,抖動着一身肥肉又沖長空奔來。
「找死的東西。」
長空食指彈出一道犀利元氣徑直沒入他的膝蓋,沖不到一半路程的相撲像一匹急駛的駿馬突然間被人用繩索絆倒,身體一歪,龐大的體形狠狠砸在地面,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自取其辱了。」長空淡淡地說道。
「哼,山下田雄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山下家族的內部紛爭你居然厚着臉皮請一個外人前來助陣。」
隨着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矮小,頭髮灰白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從屋內走了出來。
山下田雄見到這個老人出現,馬上走上前與長空並肩站立,嘴裏說道:「二叔,您這句話可是說得小侄我不愛聽了,司馬先生是山下家族的名譽供奉又怎麼會是外人。」
「名譽供奉?誰給了你這個權利?」和服老人譏諷道。
「山下由惠子不幸離世,現在少壯派是我山下田雄在管理,為了家族的興旺發展,我自然有這個權利。」山下田雄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你以為請了一個名譽供奉就能挽回你的頹勢?我倒是很好奇,山下君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膽量了,哈哈哈。。。。。。」一個矮壯男人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哈哈哈。」從屋內出來的人皆是仰天大笑起來。
山下田雄的臉色剎時一陣青一陣白。
「本來我還念在都是同宗的份上,不想趕盡殺絕。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了。」和服老者的一雙小眼睛透出懾人的寒芒。
和服老者身邊的那個矮壯男人一揮手,只見從四面八方湧出數十個腳踩木屐,身着和服,手持明晃晃日本武士刀的男人。
瞧見這番情景,山下純一郎的臉色頓時一陣發白。這可不比方才對陣橫綱相撲,對上相撲就算硬拼不過,但是總能仗着敏捷的身法與之周旋一番,這下倒好,面對數十個手執鋒利刀刃的男人,以自己的身手只怕要不了幾個回合就會被劈成一堆爛肉。
「怕了?」長空扭頭望着因為緊張而不停流汗的山下純一郎。「你今天跟着我出來,若是被別人傷到了,嘿嘿,我以後也就不用出來混了。」
山下純一郎一愣,這才想到剛剛對付相撲猶如戲耍好玩一般的長空還在身邊。想到他的神勇,山下純一郎的勇氣好像又上來不少了。
「山下先生,這些人有沒有上忍的修為?」長空微笑道。
「司馬先生,這些人比上忍可是差遠了。」山下田雄趕緊回道。
「上忍,整個日本不到十個,哪裏能找到這麼多呀。」山下田雄暗暗想道。
長空搖搖頭,嘆道:「連上忍的修為都沒有,群毆能有什麼意義。」
見三人好像沒有將越逼越近的刀手放在眼裏,矮壯男人氣得大吼道:「八嘎,給我砍死他們。」
「連名譽供奉都不放在眼裏,看樣子真的要好好收拾收拾你們。」話音一畢,面帶微笑的長空緩緩地走了出來。
隨着矮壯男人一聲令下,數十個手持利刃的日本武士狂吼亂叫着朝長空等三人惡狠狠地撲來。對付這些日本武士,長空甚至連練手的興趣都沒有。畢竟雙方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好比跟一群小孩打架,你隨便出手就能打倒一大片。
長空英俊的臉龐掛着淡淡笑意,雙手快速捏動手勢,抬指一點,玄術之攝魂激發。當先衝來的幾名哇哇亂叫的日本武士瞬間眼神呆滯,表情木然。
另位幾名衝上來的日本武士見到前面的同夥突然間呆立不動,本想繞過他們去砍殺長空。不曾想,被攝魂控制心神的那幾名日本武士猛然揮舞手中利刃狠狠地劈向自己人。
猝不及防下,有幾個日本武士隨即被砍翻在地。一個武士丟掉手中的刀,雙手捧住臉龐,不停地痛苦嚎叫着,鮮紅的血液順着指縫間迅速滲了出來,流滿一地。
其他沒有被攝魂控制的日本武士見自己人揮刀朝自己死命劈來,儘管想不清弄不明,也只得放棄砍殺長空等人,馬上回防死守。一時,場上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和服老人與矮壯男人見自己的人突然間相互打了起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大聲喝斥起來,可惜場面已經失控,大家殺紅了眼,哪裏還會聽從指揮。山下田雄與山下純一郎二人也是目瞪口呆,一臉茫然。
長空慢悠悠地退了回來,拍拍手微笑道:「山下先生,該你了。」
山下田雄一怔,隨即醒悟過來,朝長空垂首示意後,昂起頭上前一步,大聲道:「二叔,司馬先生貴為我山下家族的名譽供奉,你們非但不以禮相待還敢持刀動粗,剛才只是略施薄懲,若是你們一意孤行,冥頑不靈,哼哼,後果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和服老人鐵青着臉,一言不發。矮壯男人也是一聲不吭,小眼睛轉動着,臉色陰沉得可怕。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場上的打鬥漸漸停止了,舉目望去,除了少數幾個日本武士滿身血污,搖搖晃晃地站立不穩,其他的人東倒西歪躺了一片,空氣中散發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突然,長空面色一冷,低聲喝道:「山下先生,快退回來,有高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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