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山下家族的家主逝世,以山下太一為首的一干守舊派以雷霆之勢對少壯派動手。因為上次長白山一行,山下由惠帶去了少壯派多數的精英,結果卻被長空一人悉數制伏。所以,少壯派的實力大打折扣。在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少壯派被守舊派打得四下逃竄,潰不成軍,最終一敗塗地。
連日來,山下田雄一直惶惶不安,戰戰兢兢。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小心謹慎,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能將他驚醒。這種痛苦的心理煎熬一直持續到名譽供奉長空的到來。
儘管他看過長空與十段高手北辰義信的對決,但是,山下田雄還是擔憂。因為,他知道家族中有一個比較親近守舊派的長老供奉是陰陽術師,他的實力哪怕是比起十段劍道高手北辰義信也是只強不弱。
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長空根本沒有親自出手。僅僅只是召喚出一個人首蛇身的生物就將陰陽術師鳩田輕鬆制伏。
頑固不化,囂張跋扈的山下家族守舊派一系終於被連根拔起,無一漏網。望着站立一排神情黯然,垂首不語的一眾對手,山下田雄的內心是感慨萬端,唏噓不已。
不管怎麼說,從今天起自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躊躇滿志,興奮不已的山下田雄背着雙手,挺直胸膛,不停地來回踱着方步。不時,他用犀利的目光在死對頭身上遊走。
這些人肯定是不能留的,如果自己手軟心慈,必然會埋下隱患。現在正好是在公海,殺幾個人那還不是像捏死幾隻螻蟻一般。到時把屍體往海里一丟,順手方便而且神不知鬼不覺。
「這些人都是家族生意中的頭頭,弄死他們之前還要將他們的財產全部掏出來,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山下田雄心道。
「眼下的形勢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也不廢話。」山下田雄冷聲說道:「從今天起,我山下田雄就是山下家族的新任家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見?」
山下太一依然神情冷漠,一言不發。其他的人皆是你望我我望你,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反駁。
「念在你們都是山下家族的功臣,只要你們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上交,我可以饒你們一命。如果你們心存僥倖,膽敢藏私。哼哼,到時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只。。。。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可以將所有財產全部上交。」一個眼神遊離的乾瘦老者舉起右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喲西,喲西。純一郎,你帶他下去將所有資料記錄好。」山下田雄滿意地說道。
「中國有句俗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希望你們抓緊時間,不要浪費求生的機會。」山下田雄繼續施壓道。
隨着乾瘦老者被帶了下去,其他的人開始小聲地低咕起來。不到片刻,又有四五個人舉手表示願意交出手中的財產。畢竟,錢跟命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面對這一幕,一旁的山下太一隻能嘆息一聲,閉上雙眼。
最後,連帶山下太一還剩下三個人。山下田雄也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朝後一揮手,二名黑衣保鏢走了上來。
「哼,既然你們想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山下田雄冷冷說道:「除了山下太一這個老傢伙,這二個直接丟到海里餵鯊魚。」
本來山下太一這次帶了十幾號精壯的家族武士,只是他過於相信鳩田的實力,所以將所有力量佈置在遊輪附近的海面,就是防備山下田雄等人跳海逃跑。所以,船上沒有一個保鏢護衛。
結果十幾個手持槍械的精壯武士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全部被阿爾德制伏丟入海底。現在留下的都是平時養尊處優毫無反抗能力的頭頭,他們哪裏是高大威猛保鏢的對手。
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一把揪起站在山下太一二側的男人,推搡着他們來到船舷邊上,眼見就要命喪當場,這二個男人大聲吼叫着,開始拼命掙紮起來。
二名黑衣保鏢見他們死死抓住欄杆,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們。一時火起,掄起一雙拳頭朝二名男人頭上死命砸去。沒幾下,黑衣保鏢如暴風雨般的拳頭就將二名男人打得鼻青臉腫,站立不穩。
趁着他們開始發暈,高大強壯的黑衣保鏢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扛起對方的腿腳,稍一使勁二名男人如同一截木樁頭朝下向海面栽去。
「啊。。。。。」,恐怖絕望的慘叫打破了海面的平靜,只是瞬間就被嘩嘩的海浪聲吞沒了。山下太一聽到悽厲的慘叫後,從頭到腳仿佛被人用冷水兜頭澆了個遍,頓時眼前發黑,渾身發冷。
剛開始的時候,二個男人還能憑藉水性掙扎一二,只是沒過多久,體力耗盡的他們就被洶湧澎湃的海水一口吞噬了。
這時,那幾個帶下去交出財產信息的人耷拉着腦袋被重新押回甲板。山下田雄接過山下純一郎遞來的筆記本,臉上立即浮出一絲冷厲笑意。
「山下先生,銀行存摺密碼加上各地的固定資產全部在這個本子上記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山下純一郎垂首道。
「喲西。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等這裏的事情一了,我再好好獎賞獎賞你。」
「謝謝山下先生。」山下純一郎說道:「這些人怎麼處理?」
「將他們全部丟到海里餵鯊魚。」
此話一出,這些神情木訥,戰戰兢兢的人瞬間醒悟過來。眼眸跳動着恐懼驚慌的他們情不自禁退後幾步縮成一團,身子開始簌簌顫抖着。
「動手。」山下田雄眼裏划過一絲寒芒。
「山下先生,算了。」
一句輕飄飄但非常有力清晰的話語遠遠地傳來了過來。
山下田雄一愣,連忙轉身望了過去。只見,長空在阿爾德的陪同下緩緩地走了過來。
「這些人對你構成不了威脅,所以。。。。。。」長空淡淡說道。
不管因為什麼,山下田雄都不可能不給長空這個面子。於是,他馬上點頭應道:「司馬先生發話了,田雄自然遵辦。」
「記住,你們這條命都是司馬先生給的。」山下田雄回頭冷冰冰說道。
撿回一條性命的眾人帶着複雜的目光紛紛向長空點頭哈腰,鞠躬致敬。
「你們最好不要心懷叵測,妄圖背叛。否則,山下太一今天的結局就是你們日後的下場。」長空說道:「阿爾德,他就交給你了。」
「是,主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吸血鬼阿爾德大聲應道,隨即冷笑着向山下太一走去。逐漸靠近的阿爾德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扣住山下太一的肩膀。長而鋒利的指甲迅速刺穿了山下太一的衣物,痛得他不由發出一聲悶哼,額角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向下滑落。
「被我的腐屍爪抓傷,不出數分鐘你全身的皮膚將逐步潰爛。嘿嘿,到了最後,只會剩下一具枯朽的骨骼。」一臉猙獰的阿爾德冷笑道。
「啊。。。。。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狗東西,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自知難逃一死的山下太一索性豁了出去,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見對方罵罵咧咧,阿爾德手上又加了一把力道,尖銳的指甲差不多全部刺入對方肩膀。本就矮小的山下太一雙腿哆嗦着,整個人幾乎蹲在地面。
啪一聲脆響傳來,阿爾德揚起左手狠狠扇在山下太一的臉頰上,頓時,山下太一瘦削的身形被這一巴掌拍飛。受到重創的他滾落地面,掙扎了半天方才爬了起來。只見他半邊臉頰高高腫起,張嘴一吐,幾顆帶着涎水的黃牙打着旋兒骨碌碌飛出老遠。
面色開始發黑的山下太一用極其怨毒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突然,他仰天狂笑起來,沙啞悲愴的笑聲迴蕩在甲板之上,然後順着海風遠遠送了出去。笑聲一畢,山下太一低着頭狠狠朝鐵欄杆撞去。
只聞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撞得頭骨裂開,腦漿四溢的山下太一栽在地面蜷縮成一團,不時抽搐着。一會兒的工夫,腿一伸再也不動彈了。而鮮紅的血液還在順着他的頭頂緩緩溢出,將甲板染紅一大片。
一陣腥臭清煙冒起,山下太一的屍首發出滋滋聲音,開始慢慢潰爛起來。不到數分鐘的工夫,屍首就成了一具穿着破爛衣服的黑色骨架。
「哼,便宜你了。」阿爾德哼了一聲,扭頭返回。
跟着山下太一的一干守舊派人員見他死狀慘烈恐怖,個個是噤若寒蟬,面如土色。
「將甲板打掃乾淨,稍候我們起航返回。」山下田雄見老對頭一命嗚呼,心裏最後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下了。
山下田雄轉身望着長空,恭敬道:「司馬先生,您來了幾天,本人一直沒有盡地主之宜,等返回陸地後我會在山下家族的大廳設宴,也算是給您接風洗塵了。」
長空點頭微笑道:「客隨主便,到時知會一聲即可。」
在『山下丸之號』起航返回時,嘿嘿一笑的阿爾德說道:「主人,想着要和您一起返回神奇的中國,阿爾德的內心真是無比企盼呀。」
長空淡淡一笑,說道:「阿爾德,在回去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到時,你跟我去瞧一齣好戲。」
阿爾德聽到還有事情,眼眸一亮的他好奇問道:「主人,還有什麼事?」
長空微笑不語,一雙星眸卻隱隱划過一絲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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