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周思凝和呂錦程都對一件事情心知肚明。
僅僅刪掉關永儀的好友,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刪好友有什麼意義呢?
可以加回來,可以打電話,也可以發短訊。
想聯繫的兩個人,無論天南地北都有縫隙。
不然怎麼連後世的學習強國都能當做聊天軟件呢?
這個舉動除了報復性賭氣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大哭一場之後,周思凝也沒有繼續堅持。
眼淚像是人類情緒的閥門,發泄過後,很多事情反而能夠看得更清晰。
無論怎麼嘴硬,怎麼克制,她都騙不了自己。
她還愛着呂錦程。
初戀像極了烙印,總是會深深銘刻在一個人心裏。
當然,她從種種細節里也感受得到,呂錦程也愛着自己。
儘管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他解釋成一場意外,說的簡略又隨意。
但周思凝從小就學過一句諺語。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和閨蜜睡到一起,不僅僅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問題。
自己的疏忽大意佔一部分。
更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閨蜜不顧顏面,主動出擊。
所以呂錦程越坦然,她反倒越是萌發出了幾分理解。
她在釐清事情脈絡之後,歸咎的對象另有其人。
她恨關永儀。
從親如姐妹的好閨蜜,到勢同水火的情敵,也許只需要一個契機。
不管呂錦程是什麼態度,她一定要報復回去。
她幾乎在冷靜下來的瞬間,就打定了主意。
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坐視閨蜜就這麼搶走自己的男朋友,兩人過起幸福快樂的生活。
她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兩人並沒有在公交站逗留太久。
明天就是江城財大放寒假的日子,周思凝還要提前回去收拾行李。
「明天就走了?」
「嗯。」
「要不要我送你?」
「要。」
一男一女漫步在江城財大校園裏,肩膀挨得很近,離遠了一看無比登對。
有一搭沒一搭聊着日常,呂錦程隨口一問,沒想到周思凝卻馬上點點頭答應。
假如是其他女孩子,這個時候一定不會要他送的。
還沒說原諒你呢!
這個台階不能隨便給。
但周思凝事出有因,給的很痛快。
她們一家人,和關永儀一家人決定出行後,早就拉了個微信群。
大家各自的行程都會分享到群里,好做到統一時間,統一安排。
關永儀是哪一天的飛機,她當然一清二楚。
她只要買到同樣時間的票,就可以把時間搶到自己手裏。
晚上,江南家園小區。
呂錦程和同居室友的最後一晚,以一頓香噴噴的粵式晚餐開始。
飯間話題,男人乾脆實話實說。
「我明天沒法送你去機場了。」
「沒關係,我自己去也可以,是公司有事情嗎?」
關永儀彎着腰,手上往小碗裏盛着熱湯。
「她也是同樣的時間回滬城。」
「.」
聽到這話,關永儀先是怔了怔。
「你要去送她?不是,你怎麼做到的?」
手中的湯勺停滯在空中,短髮少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和她和好了?」
【她】在二人中間,有且僅有一個指代,那就是周思凝。
呂錦程要去送周思凝回家?
他竟然把周思凝哄好了?
這究竟怎麼做到的?
關永儀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短短一個多星期,盛怒狀態下的周思凝,就能坦然接受男友出軌,繼續和他甜甜蜜蜜。
她想過也許有一天,周思凝被呂錦程的水磨工夫打動。
沒準還有重歸於好的可能。
可這個時間,實在是短到出乎意料。
這合理嗎?
短髮少女不知道呂錦程天羅地網般的提前佈局,也不會知道為了這一天,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只覺得周思凝簡直是天字第一號戀愛腦。
無可救藥了。
這也可以?
「當然也不算和好吧,今天吃飯的時候恰好碰面,我順便問一下她要不要送。」
「她就答應了。」
呂錦程繼續補充了一下細節。
「哦。」
關永儀抿着嘴,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反正你開心就好咯。」
「前女友和臨時室友,用腳想都知道選哪個。」
「你看你,收收味吧,又陰陽怪氣。」
呂錦程一臉無奈,伸出手點了點女孩的鼻尖。
「你快說,怎麼做到的啊?」
再怎麼說,關永儀作為同時了解兩位當事人的女主,還是忍不住滿腔好奇。
「我早就」
呂錦程一邊美化自己,一邊給關永儀簡單描述着他藝術家般的操作和鋪墊。
「絕了,你真的是這個。」
聽到最後,關永儀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心服口服。
換位思考下,如果自己是周思凝,恐怕也要被這一套組合拳打開緊閉的心門縫隙。
他怎麼這麼會借勢啊!
「不過我覺得哈。」
男人繼續說道。
「嗯?」
關永儀眨了眨眼睛。
「如果她有原諒我的心思。」
「接下來,可能會更加的.對你有意見。」
呂錦程用了個委婉的詞彙。
「我知道的。」
短髮少女笑了笑,肩膀一聳。
「前兩天她就找夢雲阿姨換了房間,之前訂房間的時候,我是和她在同一間住的。」
「.」
呂錦程沒接話。
「換了房間也是好事,我現在很難想像,我們兩個住一間房的樣子。」
關永儀靠在椅子上,望向天花板,輕輕嘆了口氣。
「當着爸爸媽媽的面,還能勉強裝一下表面閨蜜,真要住一起晚上可怎麼辦啊」
「而且,她肯定是故意叫你送的。」
說到這裏,關永儀也分析出了對方的動機。
「她知道我是哪一趟航班,去滬城根本不需要起那麼早。」
「她在搶我和你相處的時間。」
「我甚至能猜到,下學期.一定會很有意思。」
她低下頭,抿了口濃濃的熱湯,輕輕眯起眼睛。
「女人之間的雌競真恐怖。」
呂錦程感嘆道。
「沒關係。」
關永儀微微一笑,挺直了自己曼妙的腰肢。
「以前我是地下情人,是Plan B,連和正宮大聲說話都沒什麼底氣。」
「現在她哪位?」
「前女友?」
「放馬過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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