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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朝FL城,同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但是這裏的守備可是要比當初的道陵城高出去太多太多了。
因為這裏是大周和大商的交接之處。
「我說公子啊,咱們幹啥就非要去大商呢?
你看看咱們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陛下有看重公子。
您都是咱們大周王朝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幹嘛非得去那什麼窮鄉僻壤一樣的大商....」
一名身着麻衣,面白無須的白臉小生正在對着一旁的洛九幽不斷的勸說着。
就在數日之前,洛九幽成功將大周王朝的探子放進了大商之中,並且查到了不少消息。
大周皇帝許無忌對此大加讚賞,同時也打算犒賞一下自己的這個外甥。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洛九幽卻是直接提出來了不要賞賜,只要一次機會。
潛入大商王朝的機會!
「我想親自去看一看,那所謂的聖人,到底在改變一個什麼樣的世道!」
這句話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不過許無忌最終還是沒有阻止自己的這個外甥。
並非是他覺得洛九幽說的多麼有道理,而是知道就這個貨的性子。
他們不同意這傢伙也得走。
所以還不如給他些人手,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許還能有所驚喜...
順帶還能盯着這個傢伙。
此時,經過了長達兩個月時間的跋涉之後,洛九幽終於平安跨過了那道封鎖,從大周,進入了大商王朝的境內。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切實感受到了雙方的差距。
「這簡直就是一個沒開化的蠻荒之地啊,這裏面的人....他們都不讀書的麼?」
雖然在洛九幽提出改革之前,大周王朝也不是什麼全民讀書的地方。
但數個村落終歸還是要聯合請一個先生,然後合併一個簡陋的學堂,教導這些村子的孩子最起碼的東西。
可這大商....連續經過了幾個村子,雖然他們的衣着打扮,他們的模樣狀態,都和正常人一樣。
但是隨意的言談之中,便可以輕易的看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群人胸無點墨!
「若是這樣,這大商王朝如此頹然,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了。」隨從邱澤忍不住朝着地上猛啐了一口濃痰,臉上也全都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這倒也是不能怪他們。」洛九幽嘆息一聲,「如今大商王朝的來歷你可知道?」
「知道,傳聞是當年北狄的後人,當年這片土地的前主人因為天災人禍加上奇葩眾多,所以被那些北面的傢伙趁虛而入。
直接奪走了他們的根基...」
「所以這種人想要在這裏立足,必然是要使用一些手段的。
尤其是在他們內部改革失敗之後,大商朝中的那群傢伙倒是開始擺爛了一樣。
一個個對下面壓制的更加的狠辣了不說,更是直接將自己的四境封鎖,大有一副自己關門自己玩的意思。
似乎都忘記了我們和大吳的存在。
而其中一個很大的手段就是大商有這麼一個規矩。
北人享有眾多特權那就不說了,但是南人雖然不禁止讀書,卻是在為官上卻卡住了他們。
想要在這裏為官需要經過他們的重重考核,這和我大周也是一般無二。
可如果連續數代人,他們的家中沒有為官者,那麼他們將永遠失去考核的機會...」
「那還讀個屁書!」邱澤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讀書若是不為了做官,誰不想去利用更多的時間解決一下自己的生計...」
「所以啊,最開始還是有些人真的願意用一些時間去學點什麼。
可是到了後面,連學會些自己名字都是一件很沒必要的事情。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和學堂上教導的那些東西,是沒有意用處的。
慢慢的,他們也就徹底放棄了這一點。
大量的學堂都開始了荒蕪,那些先生也自然日子越來越差。
這樣一來...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也難怪這些年我大周王朝每每攻入大商之後,那些百姓面對我等這些來犯之人,竟然做出來了歡迎之事。
更有甚者,還給我等麾下的士卒架雲梯!
之前覺得滑稽,現在倒是覺得合理了。」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這人心,終歸還是會換人心的。」
邱澤聽聞之後也是忍不住的嘆息一聲,對此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一個朝廷,他能夠理解這個朝廷對那些曾經敵人的百姓重重防範,畢竟他們是南下奪權。
這一路也是殺了很多人的。
可是這麼多年了....把天下給搞成了這個樣子,那也是沒誰了。
「公子,這等地方,我等哪裏還需要深入,等到公子解決咱們內部的問題之後,直接攻入...」
「攻入什麼攻入,等咱們解決了問題,人家這裏也解決了。」
「那又如何?」邱澤仍然是一臉的不服不忿,在他眼中,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小人真心覺得公子沒必要對這裏這麼看重。
這麼一群唯利是圖,無能無德,見識簡陋,行為粗鄙的傢伙。
就算是他們聯合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待宰的羔羊。
到時候稍微給他們些許骨頭,他們還不得急吼吼的衝上來對我等搖尾乞憐....」
「你真是這般想」
「我大周...嘿嘿基本上都這麼想的,等到了我等那天心情好了,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反手就能夠將...」
「那就來不及了。」洛九幽直接打斷了邱澤的話語,「你以為這天下只有我等在變麼,那閔騫此時也已經動手了。
大商雖然現在已經頹然了,可不代表他們就一無所有。
這裏雖然地域沒有我等大,雖然腳下的土地也沒有我等地大物博。
但是...他們傳承久遠。
我們大周的先祖是從各個地方遷徙而來然後組建了我等。
可是他們卻是一代代王朝更迭。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當爺爺的時候,咱們...咱們的老祖宗還在人家手底下當孫子呢。」
「.....公子這話說得,若是讓陛下知道了一定會治公子的罪的。」
「嗯,若是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我先把你給活活打死,讓你去下面繼續伺候我!」
「.....」
「繼續走吧,去看看那閔騫到底在這片土地上,想要搞出來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