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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離開書與花之後,有些狼狽的回到鍾離家暫時的落腳點。
這是一處懸崖下的山洞,雖然是山洞,可是卻很大,很乾燥,前後都透風,經過一番整改,其實和房子差不多。
山洞被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面是住人的地方,分僻出很多房間,後面則用來訓練。
之所以選在崖下作為落腳點是因為他們怕皇上的人會發現他們的行蹤。而且這個懸崖易守難攻,又極為隱秘,不難被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不那麼容易攻打。
今天流金聽屬下說田甜進宮了,還是應佳妃邀請,所以他才出去,也是他想念田甜了,想見她的念頭是那麼強烈。
可是見到田甜他什麼話都說不出,甚至當她看着他的時候,他都不敢直視。
她希望他能如她所認識的流金可是他又何嘗不想?只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回不去以前了。
流金輕撫着白玉蕭,一臉溫柔和哀傷。
「家主。」這時,一個全身黑衣的影子落在流金面前。
這黑衣人是鍾離家的影衛,專為鍾離家人所用。
「什麼事?」流金斂起所有情緒,問。
「鍾離王已經啟程回臨北,現在走到流沙坡。」影子聲音沒有起伏的說着。
流金的雙眼冰冷的看着窗外,冷冷的說:「製造點流沙,送忠賢王上路。」
「是。」話落,影子已經不見蹤影。
流金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瑩白的手指。
自從接掌鍾離家,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之後,他的雙手無時無刻不染滿了鮮血,有自己的,有別人的。
這樣一雙手,田甜會害怕吧?
「墨兒,聽說你今天去見田姑娘了。」鍾離應承從門外走進來。
流金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是又怎麼樣?」
自從認祖歸宗後,流金就改回了在鍾離家的名字,鍾離墨。
「你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怎麼可以如此魯莽行事?」鍾離應承生氣的說。
雖然流金是認祖歸宗,也接掌了整個鐘離家,甚至答應為鍾離家雪恥報仇,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叫他一聲爹,也沒有叫鍾離應恩和鍾離應果叔叔。
雖然對流金對他們的態度有怨言,可是他們卻沒有說什麼,畢竟當初是他們逼着他接掌鍾離家,認祖歸宗的。
而且流金的能力擺在那裏,不由得他們不服。
自從流金接掌鍾離家之後,馬上集合了鍾離家以前的勢力,利用起來。
他對自己也也亦很嚴厲,沒日沒夜的訓練,現在在江湖上,已經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了。
流金冷冷的看着鍾離應承說:「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有權過問我的去向和決定?」
「你,你……」鍾離應承指着流金氣的說不出話來?
流金走向門口,,頭也不回的說:「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鍾離應承看着流金走出去,冷靜下來以之後,思索了一會,然後走了出去。
幾天後。
大街小巷的都說着忠賢王在流沙坡遇到流沙被活埋的事。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田甜眾人的耳朵里。於是,大家又集中到書與花的後院。
「你說,忠賢王怎麼會遇到流沙呢?」安少宇滿臉疑惑的問。
「流沙坡的流沙只有在大雨天氣才會傾瀉流沙,忠賢王離開那天天氣很好,沒有颳風下雨,這場流沙來有蹊蹺。」君陌說。
「那是誰會忠賢王下手?」田甜問。
「會不會是皇上?他怕忠賢王會泄露消息,所以才殺人滅口。」玉琉玥問。
姜子昊搖搖頭,說到:「不會。皇上還不至於用這種方法殺害忠賢王,忠賢王是他唯一的叔叔,而且死的不止是忠賢王,還有隨行的家丁和妻妾,連孩子都未能倖免。」
「猜不到就不要猜了,反正和我們無關。」秦胤最後說。
其他人都附和,拿起茶杯繼續喝茶。只有田甜,雙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我們已經徵集了十萬兵馬在訓練了。」君陌嚴肅的說。
「還有五萬,我已經調派到秘密的地方進行特訓。」姜子昊亦認真的說。
安少宇看着兩人,沉重的說:「如果皇上遭遇不測我們來不及護架……」
「少宇,你現在該擔心皇上是不是有心要保星辰國。」玉琉玥風輕雲淡的說。
安少宇開口想說什麼,最後張張嘴,沒有說出口。
是啊,佳妃已經軟禁了宮中的妃嬪和皇后,手也已經伸到了朝堂。她的意圖如此明顯,皇上不可能沒有發覺,可是皇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秦胤拍拍安少宇的肩膀。
安家從開國以來就是忠臣良將。安少宇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愛國,所以難免會擔憂君危。
是夜。
田甜站在亭子邊,看着夜色,流木坐在桌子邊,眼睛看着賬本,手裏不停撥着算盤。
田甜嘆口氣,轉過身來,坐到流木的身邊。
「姑娘,你是擔心流金嗎?」流木停下忙碌的眼睛和手,看着田甜問。
田甜點點頭說:「嗯,如果姚青雲不是皇上殺的,那麼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流金。」
流木安慰她說:「不會的,你還不了解流金嗎?不會濫殺無辜的。」
田甜搖搖頭,說:「不是的,姚青雲在翼城曾經傷過我,追殺過我們。」
流木說:「流金不是那麼記仇的人,不會的。」
流木說這話時,其實心裏還是有懷疑的。兄弟中,他最了解流金,清楚田甜在流金心裏的位置,如果姚青雲傷過田甜,那以流金對田甜目前的在乎程度,絕對有可能殺人。
「我是怕他為了一絕後患,所以才將姚青雲殺害還連累無辜。」田甜低頭說。
畢竟,那晚只有姚青雲知道他們是誰,雖然後來姚青雲沒有跟皇上坦白,說出他們,可是可能流金還是不放心,所以才殺人,以絕後患。
只是太狠了,冤有頭,債有主,他不該把人家全府都滅門了,連孩子都不放過。
田甜再次看向流木發現他又開始對着賬本忙碌起來。
翻了個白眼,田甜說:「流木,無雙有沒有埋怨你啊?」
流木頭也不抬的說:「什麼?」
田甜一把拿掉他的算盤跟賬本,說:「無雙如今有身孕,最是需要你陪伴的時候,你怎麼只知道和這些銅臭為伍,快回去陪陪無雙。」
流木被田甜推着往外走,嘴裏嘀咕着說:「這些都是銅臭,可是不也是你的產業,你不搭打理,只好我們來打理了,還好意思說。」
田甜聽了一腳踹上他的屁股上。流木一個踉蹌,然後快步離開院子。
田甜深吸一口氣,然後也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