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一刻也不敢鬆懈,哪怕衫葉因為念量的流失而枯黃,他依舊不敢懈怠,拼命地維持着念種的釋放。
就在念種的『氣』即將耗盡的時候,酷拉皮卡突然出聲阻止:
「現在繼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可是他還沒醒啊!」凱亞滿臉焦急,直接抬手給了小傑一耳光。
???
「誒?你打我幹嘛?」小傑瞪大眼睛,滿臉寫着莫名其妙。
「因為阿洛還沒醒,全怪我!」凱亞理直氣壯。
「那你為啥不打自己?」
「廢話,因為會疼啊!」
小傑:「……」
酷拉皮卡眼角微微抽動,努力忍住笑意,儘量正經道:「別急,慢慢來,阿洛應該快了。」
三人都不再說話,伸長脖子,緊盯着阿洛那沉睡的臉。
間裏只剩時鐘的「滴答滴答」聲,凱亞的呼吸也不自覺地跟着秒針同步。
就這樣,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了,就在眾人都快耐不住性子時,阿洛的眼角似乎輕輕動了動。
凱亞瞬間屏住呼吸,心跳停頓了一拍:「你們看到了嗎?」
「看到了。」酷拉皮卡和小傑的目光死死盯在阿洛臉上,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變化。
阿洛那雙緊閉已久的嘴角再次微微抽動。
「阿…阿洛!」凱亞的聲音顫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全然不覺痛感。
隨着阿洛的眼帘的緩緩睜開,?散開一縷虛弱的眸光,眼珠微動,環視着四周。
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凱亞滿是淚痕,卻又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的臉上。?
那一刻,?所有的等待、?焦慮、?不安,?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站在一旁的酷拉皮卡和小傑默契地沒有出聲,只靜靜看着這一幕。
「你…你終於醒了!」凱亞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
阿洛帶着笑意,抬手遮住了他紅紅的眼睛,:「哭什麼?我還活着呢。」
「誰哭了?」凱亞紅着臉,一巴掌拍掉阿洛的手,「你幻視了吧!」
「我想喝點水。」阿洛眨了眨眼,虛弱地笑了笑。
「我去我去!」小傑舉手衝上前,笑嘻嘻地問,「想喝什麼?」
阿洛望着天花板想了一會兒:「嗯……冰凍果汁怎麼樣?」
凱亞挑眉:「喝個屁!喝剛燒開的水吧。」
阿洛懶洋洋地將手枕到腦後:「你是人我吃。」
「咦???」
凱亞立馬湊到阿洛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老實說,誰教你的這句話?」
「不知道!忽然腦子裏就冒出了這句話。」
短短几分鐘,阿洛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畢竟凱亞細心照顧着他,除了沒意識,其他地方好得不能再好了。
「起來!」凱亞一把揪住阿洛的領子,「來,好好感謝一下你的救命恩人!」
阿洛順着凱亞的目光看過去,停在了一個金髮藍眼的少年身上:「這是酷拉皮卡吧?」
凱亞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你都念叨八百遍了。」
「有嗎?」
「當然有啦!」
酷拉皮卡微笑着走上前,握住阿洛的手:「該說謝謝的是我,阿洛,真的很感謝你照顧凱亞。」
沒等阿洛回話,門「嘭」的一聲被踹開。
小傑抱着八瓶果汁大步衝進來,隨手扔到床上:「阿洛,隨便挑!」
……
大家叫醒了值班醫生,給阿洛做了個全身檢查,結論居然是:身體好的有點不正常。
「我一秒都不想呆在醫院!」阿洛拉着凱亞的手,像風一樣衝出病房。
「哎。」小傑吃味的搖了搖頭,「感覺凱亞和阿洛的感情比我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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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姆租的公寓還算大,但臥室不多。
小傑忙活着在二樓最寬敞的房間鋪了四床被子,準備打地鋪。
久違的酷拉皮卡、小傑和凱亞有聊不完的話題,阿洛則盤腿坐在旁邊,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聽得津津有味。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小傑困得連連打哈欠,大家也準備就寢。
熄燈後,凱亞翻來覆去睡不着,身旁阿洛的呼吸平穩,一切似乎和從前一樣,卻又隱隱覺得不真實。
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燈光,他微微側頭,看見酷拉皮卡若隱若現的側臉和他那雙閃着光的眼睛。
「小酷,你也睡不着啊?」凱亞挪動身體,悄然靠近。
「嗯。」酷拉皮卡的聲音低低的。
「怎麼了?」凱亞伸手撥弄着他左耳的紅色水晶耳墜。
酷拉皮卡輕聲說:「萊特剛來電話,說找到了火紅眼的線索。」
凱亞的心情頓時掉到了谷底:「你這才剛到,不會又要急着走吧?」
酷拉皮卡側過頭,兩人在黑暗中眼神交匯。
「不會的。至少等你能主動觸發火紅眼,我才會走。」
「那……如果我說不學了呢?你是不是就永遠不走?」凱亞微微皺起眉頭,幾分半真半假的試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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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沉默了。
凱亞嘆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按你說的,好好練習。」
酷拉皮卡淡淡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一下凱亞亂糟糟的鬢髮。
「你該理髮了。」
「你幫我?」黑暗中的凱亞眨了眨眼,眸子透亮。
「也不是不行。」
凱亞瞪大眼睛:「你來真的啊?」
酷拉皮卡忍不住笑出聲:「你小時候,我又不是沒幫你剪過。」
凱亞張了張嘴,想說那人不是自己,但最終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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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酷拉皮卡最先醒來,天色剛亮,房間裏靜悄悄的。
凱亞睡姿極其難看,身子和被子擰成一團麻花,睡得那叫一天昏地暗。
阿洛緊跟着醒了,一抬眼就看見酷拉皮卡。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柔和的五官上,竟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阿洛現在終於明白凱亞為什麼長得那麼「柔弱」了。
看來這窟盧塔族的少年天生都是這種類型。
「阿洛,我想和你聊聊。」
酷拉皮卡微笑着,伸出手。
「好。」阿洛沒有一絲猶豫,接住手,隨後一同走出了房間。
快接近中午時,凱亞才意猶未盡的醒來。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龐姆那張陰沉的臉,手裏握着一把亮閃閃的尖刀,目光陰沉的盯着他。
原本還睡眼惺忪的凱亞直接被嚇出驢叫。
手忙腳亂地往牆角爬,捲縮成一團:「龐姆!你冷靜點!別過來!」
龐姆緩緩撫摸着刀尖:「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訓練?如果不能儘快進入NGL找到諾布老師……我可是會生氣的。」
凱亞情急之下,順手抄起一隻拖鞋,猛地砸向小傑。
「嗷!」小傑捂着腦袋,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一臉茫然:「幹嘛啊?我還沒睡夠呢!」
凱亞急得指了指他背後:「你自己看!」
小傑轉頭一看,不以為然地嘟囔:「不就是龐姆嘛?怎麼了?」
……
不愧是小傑的超長反射弧。
凱亞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但看到龐姆手裏的刀,把到嘴邊話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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